黑夜中,一支装备各色军队,好似疯狂野兽般,朝真定国方向急行军。
吴城主得知叛军消息,来不及思考,连夜赶路,祈求能追赶上,完全忘记了其中危险。
其麾下均是步兵,而且是临时招募来,一个月前还是甸中劳苦农民。
除了三千亲卫身着铠甲锐器,其他人无不是单衣薄袖,残破刀刃,战斗力一言难尽。
说实话,若武临得知来犯之敌是这群人,而不是西凉精锐。
哪里还会多次算计,又是诱敌深入,又是左右埋伏,简直耗费心神。
“将军,身后果真有上万汉军,据探查,汉军中大纛飘荡,应该是吴城主兵马。
斥候暗中烧毁了浮桥,西凉军隔河相望,欲打造桥梁,引军攻击。”
六七百辆大车,正轰隆隆行驶在广阔官道上,马蹄声轰鸣,马灯晃荡,一路浩浩荡荡,绵延不绝。
由于车队负重,满载仅千斤物资,行驶速度缓慢。
不一会儿,一支三千人汉军从后方一里处冒头,一盏茶时间,便咬住了后部车队。
“贼军不过数千人,且疲于奔劳,战斗力极低,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见追赶上车队,而且与敌军数量相仿,校尉信心大增。
没有等待中军部队,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垂涎车中巨额钱财,擅自与敌军交战。
汉军一拥而上,直扑车上物资,丢盔弃甲,彼此争抢,一片混乱,把发亮金银捞进怀中。
车环部依照计划行动,并未采取抵抗,士卒顺势撤退,临走前还划开麻袋,金银珠宝,哗啦啦掉落一地。
这些百姓哪里见过这么多财宝,瞬间毫无秩序,围绕在马车周围,对财物极为眼红,把敌军抛诸脑后了。
“快吹号角,唤醒士兵,这些均是世家财物,你们这些低贱之人,哪有资格染指,不退者,杀无赦。”
校尉朝乱兵一通咆哮,心中愤怒不已,眼看属于自己财物被夺。
眼中杀戮顿起,已经毫不掩饰,令亲卫持刀上前展开屠杀,其他震慑乱兵。
“杀啊,兄弟们,校尉想要独吞财宝,正杀人灭口。
既然不让我们活了,这兵也不值当,反了,夺取一点珠宝,价值颇丰,也能颐养天年了。”
突然,一道清亮声音传遍军中,汉军大部分还不知发生什么。
皆停止行动,四下观察,果真那般所言,校尉正屠杀友军。
此人,便是武临安排暗探,在暗中挑明状况。引起了汉军内部倾轧。
说起来,汉军不需挑破,自己就先乱了起来。
“既然汉军不仁,也不比为朝廷卖命了,为了区区财物,就要杀人灭口。
这腐朽朝廷,完全完蛋了,兄弟们随我反了。”
在众人迷茫之时,一名不知名士兵,高喊着反抗,持刀杀了上前,一刀砍倒了校尉亲卫。
霎时间,士兵怒火喷发,纷纷调转兵锋,同昔日同僚展开大战。
“校尉大人,此处危险,快撤退,士兵暴乱,可向吴城主求援。”
校尉脸色如猪肝,一半脸青色一半脸通红,即气氛又惊恐。
发现亲卫节节败退,不敢多耽搁,带领十几人往后方逃命。
行至半路,听闻远处传来喊杀声,校尉勒住马匹,侧耳倾听,意图弄清楚状况。
此刻,汉军中军部队,正与周仓、典韦交战,双方战成一团。
汉军在田野上行军,一路急速追赶,完全没有注意到途中伏兵,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杀啊,汉军不堪一击,奖励就在此刻,都给我狠狠斩杀。”
周仓一马当先,声如洪钟,在大军中无人可当,一路上连斩连走。
令汉军胆寒,丝毫不敢交手,纷纷退避。典韦异常凶悍,宛如一尊杀神。
双戟使得出神入化,一招一式,横劈竖砍,清空了沿途汉军,直奔吴城主而去。
“哇,我命休矣!”
发现敌将勇猛,无人可当,他也认出此将身份,深知性命不保。
在击败亲卫包围下,几番冲锋,依旧没有冲出万人包围圈,无奈仰天长叹。
“呔,汉军首领哪里走,本司马取你首级!”
典韦一人一骑,凭借勇猛,冲破汉军铜墙铁壁,手起刀落,一击斩落吴城主头脑。
“首将已死,还不束手就擒,降者不杀!”
典韦高高挑起吴城主头颅,朝大军发出一声咆哮,声音震耳发聩,令大军纷纷一愣。
凭借微弱火光,汉军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了战死城主,失去了抵抗之心,皆选择扔下武器,原地待俘。
此战,周仓、典韦砍杀七八千人,俘虏四五千人,其余几千人落荒而逃,黑暗中不知去向。
话说汉军校尉这边,由于他及时停止前进,获悉中军被袭击。
思虑片刻,自己部下不过十几人,立刻远离战场,朝北方而去。
至于那三千汉军先锋,经历一番厮杀,损失了大半兵力。
车环乘机出兵,围困住汉军,不费一兵一卒,便俘虏了千余人。
滋水边,一只上百人汉军,丢盔弃甲,朝河边溃散而去。
“前方是什么人,立即停止,报上名号,不然我军放箭了。”
华雄正率军修建浮桥,突然发现河岸边传来凌乱脚步声,还以为是敌军来袭,连忙下令防御。
“唉,吴城主急功冒进,上了叛军埋伏,大军撤回九门县,发信给主公,询问接下来部署。”
片刻后,得知吴城主两万大军,全军覆没,顿时感到后背发凉。
不敢行动,只好原地等待,此次行动不利,眼睁睁看着武临远遁。
天亮时分,熹光透过云层,武临率领一万多大军,押运着七八百马车。
浩浩荡荡返回石门城,军中还有六千俘虏,可谓是满载而归。
而南部战场,徐晃、胡达二将,一接到武临军令,便全军出动,连夜突袭临城。
不出所料,也夺取了城池,城中世家、粮草,均被运回了石门城,遭受严加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