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曹延和陈二牛正带着五百骑兵埋伏在东门城外的一片小土坡上,此地既可以清楚的看到敌军的动向,还能看到城头之上旗帜信号,是埋伏的最佳位置。
自半个时辰前得到高仁厚的命令起,他们便带领着骑兵从另一侧城门疾驰而出。出城后,他们并未直接奔赴战场,而是绕了一个大圈,悄然埋伏在了这个位置,静静地等待着敌军的到来。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尽管曹延还能保持冷静,但陈二牛显然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开始不停地发牢骚,抱怨道:“曹大,你说这敌军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啊?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
曹延对陈二牛的抱怨并未理会,他一脸凝重地沉声道:“陈二,切莫急躁。两军交战,最忌心浮气躁,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吃大亏。”
自从曹延这段时间一直跟随在高仁厚身边学习之后,他的进步可谓是突飞猛进。不仅在军事策略上有了更深的领悟,连性格也变得愈发沉稳,隐隐散发出一种主帅的风范。
然而,陈二牛却对曹延的告诫不以为意,他满不在乎地说道:“曹大,有你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会吃亏呢?反正有你指挥,我只管奋勇杀敌就行了。”
正当曹延还想再教训他几句时,突然间,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曹延连忙望去,是李罕之的先头部队到了。
城头上的李倚极目远眺,远远地就看到了李罕之的军队。虽然这支军队只有区区八千人,但一眼望去,却犹如一条蜿蜒的长龙,无边无际,气势磅礴。
李倚心中不禁暗自思忖:“仅仅八千人就已经如此气势恢宏,那那些动辄数万甚至十几万的大军团作战时,场面该有多么壮观啊!”
他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两军对垒、杀声震天的激烈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迈之情。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时,身旁的高仁厚却突然面色凝重地说道:“大王,得让曹都尉他们撤退了。”
李倚闻言,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看着高仁厚,问道:“哦?这是为何?此时敌军长途跋涉,疲惫不堪,不正是我们进攻的最佳时机吗?”
高仁厚连忙解释道:“大王,你看,敌军虽然看似疲惫,但他们的阵型却并未散乱,这说明对方的主帅早有防备。如果我们此时贸然出击,恐怕不仅无法取得预期的效果,反而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李倚定睛看去,果然如同高仁厚所说,李罕之的军队此时已经慢了下来,此时正稳步向前推进。
“这李罕之虽然为人残暴不仁,但是在带兵打仗方面确实有他的一套啊!”李倚对李罕之的行军布阵表示出了一定程度的认可。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对高仁厚说道:“仁厚啊,现在你是指挥官,对于战场上的决策,你觉得正确的就尽管去执行好了,无需再来询问我的意见。”
高仁厚闻言,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然后他果断地向城头上的士兵下达命令,让他们通过挥舞白旗的方式,向正在城外埋伏的曹延等人传递撤退的信号。
而此时此刻,曹延和陈二牛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敌军的一举一动。突然间,他们注意到城头上出现了白旗挥舞的景象。
陈二牛见状,顿时心生不满,嘟囔道:“高都帅这是在搞什么名堂啊?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让我们撤退呢?”
曹延则冷静地凝视着敌军的动向,心中已然明白了高仁厚此举的意图。他转头对陈二牛解释道:“敌军显然已经有所防备,我们若此时发动偷袭,恐怕难以取得预期的效果。”
然而,陈二牛似乎并不甘心就此罢休,他皱起眉头,正想继续争辩几句。就在这时,曹延忽然又开口道:“不过,我还是想尝试一下,看看是否能找到敌军的破绽。”
本来准备抱怨的陈二牛,以为听错了,见曹延认真的样子,忙惊喜的道:“曹大,你的意思是准备继续进攻敌人?”
还不待曹延回答,又担忧的道:“可是这不是抗命了吗?”
曹延摇摇头:“高都帅他们在城头上,离敌军较远,并不知道战场的具体情况,敌军虽说有所防范,阵型未乱,但大多士兵漫不经心。
而且并没有派出探马侦察周围环境,由此可以看得出他们并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陈二牛听他说了一堆,挠了挠头,开口道:“曹大,你就说怎么干吧?”
曹延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的敌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
“等会儿我们继续进攻敌军,”曹延的向身后的士兵讲述着自己的计划,“与对方交手一阵后,我们要装作不敌,让敌人误以为我们已经败退。然后,我们要将敌人引向陷马坑处。”
他顿了一下,指向了陷马坑的位置,接着说道:“当敌军掉入陷马坑,阵型大乱时,就是我们反击的最佳时机!我们要杀一个回马枪,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说到这里,曹延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但是,大伙记住,绝对不能恋战!一旦发现对方有支援部队赶到,我们必须立刻撤退,往北门方向而去。”
城头上的高仁厚和李倚焦急地注视着埋伏在土坡上的曹延等人。他们注意到,曹延看到他们发出的旗号,但并没有撤退,于是连忙又打了几次信号。
然而,曹延却依然不为所动,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的指示。
李倚不禁心急如焚,他担心曹延会因为没有收到信号而误事。高仁厚也皱起了眉头,对曹延不听军令的行为感到不满。但此时此刻,他们除了在城头上干着急,也别无他法。
“希望曹延一切顺利吧……”李倚喃喃自语道,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