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俊无所谓地耸耸肩。
作为祁云集团前总裁,祁云会天王,商战里耍心眼,刀尖上舔过血,情场里打过滚,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点憋屈还压不垮他。
胡佳卉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等会儿回家准你收拾许妖精。”
说着自己先笑出声,眼前仿佛看见许知夏被折腾得在床上讨饶的场面。
“她早扛不住了。”李明俊抓住她乱动的手,痞气地挑眉,“要不你俩一起?”
“呸!死变态!”胡佳卉耳根刷地红了,“就知道口嗨,我可没见到哪一天许大妖精被你折腾的下不来床。”
胡佳卉嘴上骂着,要是哪天真能看那妖精腿软求饶就好了,好扳回上次被嘲笑的场子。
“那是老公疼她。”李明俊坏笑着凑近,“要不今晚咱俩去天空国际酒店?再让前台送瓶红酒……”
“找你的许大妖精喝去!”胡佳卉别过脸哼道,睫毛却颤得厉害。
这死鬼嘴上撩得欢,真到关键时刻又装傻。
再这么下去,她真要学电视剧里下药了。
李明俊笑着捏她鼻尖,舀了勺鱼羹递过去:“苏杭第一美人赏脸吃两口?”
胡佳卉就着他的手抿了口,眼睛弯成月牙。
当男人遇到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女人,别说喂饭,就是给她端水洗脚都乐意。
胡佳卉眼睛突然有点发酸。她刚才就是随口撒个娇,没想到这大男子主义的家伙真会放下身段喂她。
搁以前,这画面她做梦都不敢想。
真喜欢一个人,连脾气都能改。就像她现在心甘情愿收起大小姐架子。
她盯着李明俊看了半天,突然扑过去吻他嘴唇。
这个吻把李明俊整不会了,反应过来直接把人按腿上,巴掌不轻不重拍在翘臀上:“多大人了还这么粘人?”
“切!”胡佳卉不以为意,趴他腿上哼哼,“不就是想摸我屁股嘛,找什么借口。”
说罢还故意扭了扭腰。
李明俊气笑了,手底下又多揉了两把:“再拱火今晚别想下床。”
“怕你呀?”胡佳卉扭头抛了个媚眼,嘴唇亮晶晶的。
等李明俊抽纸巾给她擦嘴时,整个人软绵绵窝进他怀里。
她听着男人心跳想,遇上这么个嘴硬心软的男人,值了。
半小时后包厢门吱呀开了,方泽华搓着手坐回位子。
屋里空气有些压抑,谁都没吭声。
李明俊屈指敲了敲桌面:“按你说的,三七分。”
“哈!”方泽华有些尴尬地说道:“三少啊,这个……”
话卡在嗓子眼,眼神直往胡佳卉那边瞟,露出深深的忌惮。
胡佳卉支着下巴冷笑道:“方局嗓子疼?都是自己人,有话直说呗。”
方泽华喉结滚了滚:“前面谈的不作数,得重新谈。”
“怎么?”李明俊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这帮孙子还想加码?贪得无厌也得有个限度,真当他李明俊是软柿子?
“还是三七,”方泽华咽了口吐沫,道:“你们拿七成。”
“嘎?”
李明俊都做好当孙子准备,结果对面的先怂了?这反转来得太邪乎,让他有点云里雾里,这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方泽华搓着酒杯打哈哈:“我就是个传话的,上头让探探你诚意。
刚才那出戏,就是想看你急不急眼。
来,喝酒喝酒,三少我敬你一杯。”
李明俊眼里闪过一抹狐疑。
四成可不止数字变化,那是上千万的真金白银。
方泽华这帮吸血鬼能放着钱不咬?
说什么看中漕川会潜力,鬼才信!指不定后头憋着坏呢。
“行吧。”李明俊晃着红酒跟方泽华碰杯。
管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
真要玩阴的,他有的是法子让这帮人跪着唱征服。
方泽华抿了口酒又说:“还有个事,上头让你们把苏杭地界管严实点。最近闹太凶,上头压力也很大。”
李明俊差点笑出声。
让黑社会帮警察维稳?这话传出去能上热搜。
可看着方泽华认真的脸,他突然觉得这世道真他妈魔幻。
生意谈妥后包厢里气氛突然热络起来,方泽华站起来举着酒杯敬了胡佳卉一杯。
“方局,有件事情需要麻烦下你。”李明俊笑道。
“三少尽管开口!能帮的我一定帮!”方泽华喝得脸红脖子粗,拍着胸脯保证道。
李明俊把兆年汽配的事摊开说,边说边观察着方泽华脸色。
见他神色如常,李明俊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最后还提到了事成之后的好处费。
听完方泽华酒醒了大半。
十亿的兆年汽配公司说吃就吃?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
转念想到上头交代过别多问,索性装傻道:“兆年那帮股东早被人收买过,当年给苏杭汽车当独家供货商就是暗箱操作。”
李明俊挑眉。
这些陈年烂账他早查过,现在要的就是方泽华手里那些见不得光的证据。
“资料过两天送来。”方泽华伸手跟他握了握,这事对他有利无害,余光扫过胡佳卉精致的侧脸,内心闪过一丝忌惮。
两只手松开时,兆年公司的命运已经标好了价码。
李明俊暗道,等拿到那些黑料,再配上悦悦数据库里的技术专利,这盘棋才算真正开局。
……
三人分开后,方泽华盯着李明俊他们远去的方向,晃着身子往前走。
刚拐过街角,突然冒出个穿制服的警察:“方局,他去停车场了。狙击手还在待命,要照原计划来吗?”
“卧槽!”
方泽华瞬间清醒过来,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用力拍了下脑门:“这酒真是害人!赶紧让狙击手收工,行动取消了!”
“明白!”警察整了整衣服,暗暗嘟囔道:“幸亏多问一嘴,要不真按原计划开枪了。”
停车场这边,李明俊突然神色一变,拽着胡佳卉躲到一辆货车后头。
胡佳卉被他拽的一阵踉跄,疑问道:“老公,怎么了?”
“没事了。”李明俊皱着眉头盯着远处楼房。
刚才那股危机感已经消散,但他知道刚才有多悬,有支狙击枪的准星绝对在他脑袋上停过。
没人比他更熟悉这种死亡气息。
当年在南太平洋特训营,他拿狙击枪考核时都是满分毕业。
后来在洛杉矶混迹,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也不是一两回了。
就刚才那一瞬间,他脖颈后的汗毛全竖起来,准星绝对是从侧面那栋七层楼顶瞄过来的。
楼顶天台上,狙击手正往对讲机里回话。他收起枪时忍不住咂嘴感叹:“真邪门,我瞄准镜都没打开,他头都没抬就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