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的腿真的.....啊———”虎杖话还没说完,真的腿一软,当场跌坐在地,发出扑通一声。
“噗!”乙骨忧太原本只是静静地喘息,但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悠仁还真是诚实啊。”
“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大笑,“哎呀呀,悠仁,这样可不行啊,学姐都没躺平呢,怎么你就先倒了??”
“.......五条,你很吵。”离忧难得翻了个白眼,语气无奈。
野蔷薇揉了揉太阳穴,露出一抹极度疲惫但解脱的笑容,“.......终于结束了。”
“是啊。”乙骨忧太轻轻吐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手中的刀刃晃了晃,然后直接倒插进地面,让自己勉强支撑着不摔倒。
五条悟环视四周,所有人都筋疲力尽,但每个人都还活着。
他伸了个懒腰,身上的血迹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扩散,但他完全不在意,只是懒散地笑道———
“走啦各位,回去吧。”
离忧轻轻点头,乙骨忧太扶着无力站起的她缓缓一起站起来。
“回去以后,我要泡澡。”野蔷薇低声呢喃。
“我要睡三天。”虎杖彻底瘫软在地。
“那我呢?”五条悟故意歪着头,一副欠揍的模样,“是不是该有人给我揉揉肩?”
“白痴。”真希的眼神明显在说———你还有力气嘴贱?
“.........”离忧看着他们,轻轻勾起嘴角,然后无声地闭上眼睛,感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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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结束后,所有人都被送到了咒术高专的治疗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伤药与纱布散落在每张病床旁,但不同于战场上的紧张与杀气,气氛意外地轻松。
“哈.......哈哈........”虎杖悠仁窝在病床上,艰难地笑着,“哎呀,这次........真的差点死掉呢。”
“你的差点好像不是第一次了。”野蔷薇躺在另一张床上,双手抱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但你真的用黑闪狠狠给了宿傩最后一击,这次算是你赢了吧?”
“唉?!”虎杖愣了一下,然后抓了抓头发,露出有点害羞的笑容,“这么说......应该算是吧?”
“学姐呢?”乙骨忧太坐在床边,侧头看向另一侧的病床。
五条悟躺在靠窗的地方,衣服依然染满血迹,但已经恢复了招牌式的懒散笑容。
而在他旁边的病床上,离忧的上半身缠满绷带,伤口已经被硝子处理过,但仍然需要时间愈合。
“........还活着。”离忧平静地说,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熟悉的脸孔,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道,“所以,没事。”
“哈哈哈,你还是一样呢。”五条悟笑得酒脱,伸了个懒腰,“不过,你这次可是让我欠你欠大了呢。”
离忧没有回应,只是无奈地闭上眼睛。
“伏黑,”虎杖侧头,看向不远处的病床,“你现在.......还好吗?”
病房内,伏黑惠静静地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他刚刚才彻底摆脱宿傩的控制,灵魂仍然在微微颤抖,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伏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低头,良久后,他才缓缓开口———
“最庆幸的是,你们都还活着。”
虎杖与五条悟对视了一眼,没有打断他。
伏黑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握紧,眼底闪过一丝沉痛,“姐姐.......”
伏黑津美纪,被宿傩操控,最后惨死在这场战争中。
这是无法挽回的痛苦。
但他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伙伴们,语气却比以往更加坚定,“但至少,你们都还在。”
“这已经是.......我能够得到的最好的结局。”
虎杖张了张嘴,最后没有说出口,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野蔷薇也难得地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地闭上眼睛。
“惠,”五条悟眯起眼睛,语气仍然带着一丝吊儿郎当的慵懒,“以后,你还是会继续当悠仁的搭档吧?”
伏黑惠微微一顿,然后轻轻地吐出一句话————
“.......当然。”
虎杖的嘴角终于扬起一抹真正的笑意,“哈哈哈!那就好。”
离忧没有再加入他们的谈话,只是静静地在病床上旁观这些笑闹。
她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安稳。
她轻轻地闭上眼,又睁开,视线微不可察地扫过五条悟的脸。
那张熟悉的脸,带着一如既往的轻浮笑意,随口调侃着学生们,一点都没有战争留下的阴影。
她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没人知道她是如何度过五条悟被封印后的日子。
消息传来时,她甚至来不及思考「没有五条悟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就已经被绝望与痛苦淹没。
她夜夜辗转难眠,压抑着情绪,将所有的痛苦化为行动。
她寻找解封的方法,无视咒术高层的禁令,强行站上战场———
现在,他真的活下来了。
所以,她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吧?
只要他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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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这些伤患,还有力气聊天啊?”
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伊地知推开门,正准备大骂这些病患不老实躺好,却被一道欠揍的声音截断———
“伊地知,你该不会是来抢硝子的工作吧?”
五条悟倚在病床上,对着门口笑着挥了挥手,“换药的活,应该是她的吧?”
“........”伊地知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我当然不是来做这个的。”
“不过,家入小姐倒是真的来了。”
话音落下,硝子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药瓶和针筒。
“家入学姐!”野蔷薇眼睛一亮,“快点给我打一针,我全身痛得快死了!”
“真希学姐呢?”
硝子瞥了她一眼,走到旁边的桌子边放下药瓶,“她刚才说有事情要先处理。”
“啧,那女人就不能好好养伤吗?”野蔷薇皱眉。
“别管她了。”硝子无所谓地耸耸肩,熟练地给众人换上新的吊瓶,检查各自的伤势,最后来到离忧的病床前。
硝子没有说话,动作利落地帮她换药,却在最后停顿了一下。
然后,她低下头,轻声地,在离忧耳边说了一句话————
“提醒你,太明显了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