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灵儿一早来到九阳的院子。
她长得如花似玉、娇柔可爱，是九阳收的唯一女弟子，深受皇子和世家贵族公子的喜爱。
“咚咚咚，咚咚咚。”
“师父，灵儿来给您请安了。”
秦灵儿含笑嫣然，动作优雅的整理了一下白色的衣裙，娇柔的嗓音缓缓响起。
“咳咳，进来。”屋子里，片刻后才响起九阳虚弱且苍老的声音。
秦灵儿心下疑惑。
师父他这是怎么了？
房门被打开了，秦灵儿抬眼望去，一眼便见到了坐在桌旁，穿着一身白色道袍，样貌苍老的老男人。
这……
秦灵儿瞬间瞳孔骤缩，语气有些迟疑，“师父？”
九阳微眯眼眸，语气带着危险的压迫感，“怎么？灵儿这是认不出为师来了？”
“不，不是，还请师父恕罪，灵儿只是担心您的身体是否有旸？”秦灵儿慌忙低下头，敛下眸底的害怕。
她在男人之间如鱼得水，但她却打从心底惧怕她师父。
九阳看着身体僵硬的秦灵儿，嘴角微微勾起，“过来坐吧，正好为师有事要问你。”
“是。”秦灵儿微微俯身，快步坐到了一旁，那副乖巧温顺的模样倒是讨喜。
“灵儿，这几年你游走在男人堆里，为师并未阻止，可如今你已年芳二八，你必须挑选一位如意郎君嫁了。”
“师父，怎的这般快？”
秦灵儿微微张着嘴，以前师父可是说了，让她多接触接触皇城中的好男儿，最好能获取他们的喜爱，这对她自己是有好处的。
她之前还不信，但自打收获了一个又一个男子的倾慕后，她便运气爆棚，成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万人迷。
即便是京城里中的各家小姐妹，也对她喜爱有加。
总而言之，但凡她去过的地方，她便是场中最吸引人的存在，谁都夺不走她的光环。
“怎么？灵儿你这是还不想嫁人？”九阳语气沉了下来。
秦灵儿心中一紧，双手紧紧攥紧手中的绣帕，鼓足勇气说道：“师父，灵儿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早嫁人？”
若是嫁人了，那些对她倾慕有加的公子哥儿，只怕是不会再围着她打转了。
她享受众人追捧的感觉，且沉迷于此无可自拔。
再则，所有围着她转的好男儿她都喜欢，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出最喜欢的。
“啪！”
九阳一巴掌拍碎了圆桌，苍老的面容阴沉沉一片，周身散发着无言的怒气。
“还请师父恕罪！”
秦灵儿瞬间白了脸，啪的一下跪倒在地，方才那一瞬她竟忘记了师父的恐怖，她究竟哪来的胆子忤逆师父？
“师父，求您别生气，我嫁人，我现在就嫁人，求您不要惩罚灵儿，师父，求求您了。”
秦灵儿说着说着，身体止不住颤抖着，眼泪也跟着掉落下来。
从小到大，但凡她不听师父所说的话，便会被关进水牢，而水牢里有无数条水蛇，它们撕咬她，用冰凉腥臭的蛇身将她缠的死死的。
好几次，她与死神擦边。
而师父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不止有水牢，还有装满老鼠的小黑屋，装满刑具的监狱……等等。
她真的害怕极了。
对师父又惧又恨。
他要是……死了就好了。
秦灵儿眸中的异样神色一闪而过，人一旦有了念头，便会扎根在心底，只待生根发芽。
“灵儿啊灵儿。”九阳摸了摸自己的一头白发，嘴角噙着嗜血的笑，“你可知为师为何一夜变得如此苍老？”
“不，不知道。”
秦灵儿惊恐摇头，她总觉得师父下一句话绝不是什么好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九阳癫狂大笑起来，半倾着身子，一把捏住秦灵儿的下巴，“你不是一直想要你娘吗？”
秦灵儿猛的瞪大了眼睛。
娘在她出生时就死了，而师父的一生挚爱便是她娘，只不过听闻娘并不喜欢师父，后来嫁给了她早死的爹，这才有了她。
有的时候，她都怀疑她根本不是爹的孩子，而是师父的孩子。
因为她和师父的样貌有三分相像。
但这个念头只在一瞬就被她否定了。
她若是师父的亲生女儿，他为何对她这般严厉？
九阳看着如花似玉的秦灵儿，眸中有着一丝怀念，“你和你娘长得可真像，灵儿啊灵儿，你可知，我为了复活你娘花了无数的心血，却被奸人从中阻断，害得我受到严重反噬。”
“你说，我是该责怪你呢？还是责怪那奸人？”
“师父……”秦灵儿眼眶泛红，害怕极了，她不敢多说其它话。
娘的尸体，就在国师府地下室里，用千年寒冰制成的冰棺装着，他师父隔三差五的就会去看看。
怎么说呢？
她出生时娘就死了。
所以她对娘根本没多少感情，明明是师父想要复活娘，却道貌岸然的将她当成借口。
九阳一把甩开秦灵儿，自顾自说道：“灵儿，为师现在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无法复活你娘，所以，只能你来出力了。”
秦灵儿面色发白，忙乖巧的跪好，“师父，灵儿只是一介女子，也不曾跟您学习过道法，该如何出力？”
难不成让她以命换命？
若真是这样，她便只能想法子让师父去死，她可不会无私奉献自己的生命。
九阳半眯眼眸，野心勃勃道：“皇室的三个皇子，你选择其中一个与他成婚，尽快生下孩子，为师需要那个孩子。”
有了孩子，他便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大霁的江山最终还是会落到他手上。
若是那一半命格没丢失，他完全不用挟天子以令诸侯，只需将大霁的国运和命格融为一体，他便拥有了龙气。
勾勾手指，大霁的皇位手到擒来。
他的野心，可是整个天下。
只可惜他的命格与皇位相冲，也无真龙之气护身，他即便坐上了皇位也坐不久。
换命格，吸国运，是他谋取天下的必经之路，谁都不能阻止。
秦灵儿……
她啊，也只是他暂放命格的工具人罢了，如今眼见着她越来越不受控制，是时候拿回命格了。
九阳满目阴鸷，目光灼灼的俯视着秦灵儿，“为师的好徒儿，你可不要忘了，你能拥有如今的一切，可都是为师给你的。”
“桀桀桀，你要是不听话，为师可以随时收回你拥有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