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会长抢过合同翻看,被里面的部分条款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合同中明确规定宝石是出借给首都玉石协会,为期两年,期限内协会拥有宝石的展览权,却要保证不能受损,不能丢失,否则协会要支付高昂的赔偿金。
看完详细条款,副会长怒了:“这是霸王条款!”
在副会长看来这份合同绝对不能签,一旦签了协会将会被牵着鼻子走,他们的某些计划没办法实施。
陈晓凝视这位愤怒的副会长,一脸疑惑:“是因为条款生气,还是因为出借合同?”
别看陈晓现在很好打交道,说出口的话全是陷阱,等着对方主动往里面跳。
“捐赠怎么变成了出借!”副会长处于盛怒中,把合同摔在桌子上,一点也不给会长谢忱颜面。
门外的老家伙们纷纷起哄,都在谴责陈晓狮子大开口。
陈晓被这群人强盗逻辑逗笑:“诸位,没记错东西是我的,而且我什么时候说了要捐赠给你们协会。”
他的音量渐渐提高,带着质问的口吻:“你们谁又有资格拥有它。”
对上不要脸的就要比对方更不要脸,只有这样效果才会显着,才会让对方产生惧意。
陈晓一番不讲理成功弄懵众人,短时间内不知如何是好。
被指着鼻子训的副会长艰难喘息,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一点可以进行思考。
正如陈晓说的那样,他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要捐赠,这点上协会不占理,也没资格要求宝石的所有者出让其所有权。
这件事真要是闹大,玉石协会绝对没有优势可言。
副会长给律师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来到陈晓身边,准备用更委婉的方式劝说他改变主意,对一些条款进行修改。
谁知陈晓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对副会长说:“建议您看看补充细则,昨天我刚购买了巨额保险。”
副会长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场晕过去。
控制着情绪往后翻,果然看到附带的补充细则。
后面还有一份保单复印件。
看到复印件上的参保金额,副会长终究是没控制住情绪,眼皮一翻当场晕死过去。
这下整个二楼陷入混乱。
大部分在忙着对副会长进行抢救,只有谢忱捞起合同看上面的内容。
内容和两天前商量的基本没差别,陈晓负担宝石的高额保费,他则负责为期两年的时间内宝石安全留在玉石协会。
哪怕是资产雄厚的谢忱也被参保数目吓到。
三色宝石非常珍贵,说是天价也不过分,但给保这么高的额度,陈晓也有些太下血本。
对此陈晓的解释是价格越高,外面那群家伙会越有忌惮,东西在谢忱手里的安全系数也就越高。
没有人愿意冒着承担高额索赔的风险去偷东西。
忽略掉还没苏醒的副会长,陈晓问谢忱:“还有要补充的细节吗?”
他把绝对的主动权交给谢忱,就是因为信任。
“我没有异议。”
陈晓愿意出借宝石已经是很感激,如果在提出过分的要求那才是不知好歹,谢忱不会那么做,也不会允许手底下这些人这么做。
“谢忱,这字不能签。”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副会长大声说着,声音里全是发泄不出去的怒火。
玩了一辈子心眼,到头来却被一个年轻小子给戏耍,这让副会长恼怒不已,非要把这口气挣回来才行。
谢忱在这个时候脸色冰冷:“我才是会长。”
彼此和睦相处四年,因为他的规避让这群老家伙越来越没有底线,飘在天上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也是一句话震慑住所有人,他们不敢相信谢忱真的用这样的口吻和他们说话。
“别忘了是谁让你做的会长。”又一个老者怒斥。
陈晓在旁边看的正在兴头上,举手说:“自家恩怨我没兴趣知道,劳烦快点签字,之后我还有事呢。”
他就像是故意挑事的存在,将谢忱和其他人的矛盾激化,好让事情朝着有利于谢忱的方向发展。
这些个老家伙还是看不清局势,你一言我一语的谴责谢忱的自私,身为会长不为协会分忧,反而还胳膊肘往外拐。
同行的李飞雪哪能允许叔叔被外人这么说,张嘴就要反驳,被陈晓一把拉过来,比了个静音的动作。
李飞雪怒瞪陈晓,心说这家伙非要在这个时候拦住她。
“谢叔等那么久才找到的机会,别让他的计划落空。”
有一点陈晓没和李飞雪坦白,之所以能跟谢忱达成共识是背后还有一笔交易。
这笔交易是谢忱利用此次的事情在浴室协会内立威,重新夺回会长威严,作为交换在谢忱重新掌权后帮陈晓经营他在首都的店铺。
之前的那些商量不过是试探,让这群早就不安分的家伙彻底乱起来,只有这样才能趁着乱的状态将局势掌握在自己手里。
谢忱可以应付眼前的场景,也就不需要李飞雪出头。
被陈晓拦着的李飞雪只能旁观,看着谢忱收拾那群老家伙。
渐渐地李飞雪感觉到陌生,和记忆里会温和笑的谢叔叔完全不同,此刻的中年男人不再收敛锋芒,如一柄出鞘的神剑,带着无法匹敌的力量将障碍扫除。
作为参与者陈晓很满意拥有这样一位优秀的合作伙伴,可以放心的把宝石交托给谢忱。
谢忱的步步紧逼让这些人感受到庞大的压力,有人拼命抵抗,不承认谢忱会长的身份。
“各位叔伯你们的心思没人比我更清楚,真要闹到撕破脸的地步对大家没有半点好处。”谢忱自始至终保持微笑,说出口的话却是赤裸裸的威胁。
那些个自恃辈分高的老人们怕了。
之所以能在协会内豪横就是因为资历够深,连一直以来觉得好相处的谢忱都撕下伪装,也就是在告诉他们继续保持现状没有半点好处。
副会长一直在沉默。
他这个副会长早该下去了,换更年轻,更有实力的人上来,不过是舍不得手中的权利才没有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