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
陈晓发出很低的笑声。
孙雨柔投来疑惑的眼神，不明白他为什么发笑。
再看看浑身是伤的前女友，陈晓确定她精神状况暂时稳定后放开手，顺便拉开点距离。
“好玩吗？”
孙雨柔目光微闪，但还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楚楚可怜的看着陈晓，试图勾起他对自己的同情心。
可惜这一招很早就对陈晓没用了。
“收起你的心思，我们早就分手了。”
孙雨柔身体轻颤，又有泪水滑落。
旁边的张凯看的倒吸凉气，小声嘀咕：“怎么又哭了，眼睛跟水闸一样。”
这句很小声的吐槽逗笑陈晓。
面前的孙雨柔确实很像开关自如的水龙头，随时随地都能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但这个外形成为致命的减分项。
陈晓掏出手机，按下120三个数字。
“不正常就送去医院，让医生检查下确定病情，看在曾经交往过的份儿上，我会承担你的治疗费。”
陈晓说的漫不经心，手指按下拨通键。
他们之间距离不远，孙雨柔看的也很清楚，是120。
“不要！”
孙雨柔不顾一切的扑过来，紧紧抓住他的手机，满脸哀求：“不要送我去医院，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陈晓盯着她的脸，露出玩味的笑容。
模仿精神病惟妙惟肖，几乎把他都给骗过去了。
要不是张凯不经意的一句话让陈晓豁然开朗，未必会注意到所谓的犯病其实是演出来的。
跳出先入为主的思维后，再去看孙雨柔很容易发现之前看不到的破绽，以及孙雨柔深藏在眼底的一丝不安。
这些小细节精神异常的人不会出现，除非孙雨柔本身就是个正常人，她在“演”一个精神病来骗人放松警惕，对她产生同情心。
同样陈晓也在监控里看到过昨天的孙雨柔，尽管戴着帽子把脸给遮住了，但当时的她精神状态绝对是正常的。
没人能够这么自然的在正常和神经中来回切换。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孙雨柔是演的。
“不行，这是为了你好。”陈晓语气严肃，“乖，治病重要。”
孙雨柔恐惧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茫然，反抗的力度渐渐变小，茫然的看着陈晓，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陈晓摸着她的脑袋，声音温和：“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这句话可能是带动孙雨柔某些恐惧地回忆，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
这是一种本能，说明孙雨柔确实遭遇过伤害，但没让她精神失常。
调查的切入点就应该从那个叫何祖光的人入手，相信很快能调查出来到底遭遇过什么。
“好。”
孙雨柔最终还是没能抵挡得住陈晓的关心，由着他拨通120。
半小时后，呼啸的120接走了孙雨柔。
直到上车孙雨柔都处在精神恍惚的状态之中，并没有注意到来接她的是林城最大的疗养所的车。
“老板您真要把她送去检查，还要承担全部治疗费用？”张凯摸不准陈晓的操作。
因为绑架过张凯对孙雨柔的印象特别差，觉得老板不应该救这个疯了的女人。
反倒是陈晓表情轻松。
“谁让我善良。”
陈晓可没有给120打电话，而是联系了秦天精神疗养院，那里距离市区很远，且安保措施非常严密，没有允许孙雨柔不可能从那里出来。
在此之前还要调查很多事情，陈晓不会允许事情超出自己的预料，所以把人暂时送去哪里最适合。
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够在接触到孙雨柔，也能有效的阻止那位何祖光对她下手。
把关键的角色掌握在自己的掌心，才能在接下来的牌局中占据主导位。
“回去了。”
陈晓丢下三个字率先往外面走去。
张凯紧随其后。
回到店里，大家先关心了下遭遇绑架的张凯，又询问这次行动的凶险。
路上陈晓已经告诫过张凯隐藏部分真相。
所以店里的人知道的只是孙雨柔利用张凯来逼迫陈晓现身，想要让两个人复合，现在事情已经解决。
至于孙雨柔被送去秦天精神疗养院的事情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陈晓看着张德海：“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动用全部人脉，张德海真的查出了不少东西。
“根据线人调查的结果，是何祖光主动找上你那前女友，两人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交往，几天时间正妻找上门，双方爆发激烈冲突，据说孙雨柔被打的很惨，还流产了。”
张德海说的绘声绘色，听得大家眉头紧皱。
尤其是在听到孙雨柔流产的时候，陈晓的眼睛里迸发出冰冷。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孙雨柔，好端端的一个女人却要把自己的身体健康搭上去，最后得到的结果不还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给抛弃。
“何祖光什么来历？”陈晓继续追问。
相比孙雨柔的经历，陈晓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叫何祖光的人，因为对方的目的太过明显，很难不让他产生警惕。
张德海眨巴眼睛，有意放低音量：“一个日籍华裔，从小在那边长大。”
陈晓又问：“从事什么行业。”
他感觉这个问题才是关键，不然一个从小彩虹国长大的华裔为什么会找上孙雨柔，这些也有点太刻意。
“玉石。”
陈晓轻笑。
所有的调查全部都对上了。
好端端的找上孙雨柔，然后算准时间发生那样的事情。
陈晓已经确定这件事是和何祖光有关系，说到底孙雨柔不过是对方手里的一颗棋子，傻乎乎的以为能够得偿所愿。
“你的意思是……”
负责帮他调查的张德海也品出味来了，难以置信的看着陈晓。
实在是想不到这两件事居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们认识的时间太巧，孙雨柔身上的伤痕新是近期才留下，以及她那堪比专业演员的演技。”
张德海惊得合不拢嘴。
原来孙雨柔根本没有疯，那都是在演戏。
但还有更多疑惑随之而来。
好端端的孙雨柔为什么要答应跟伤害自己的人联手演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