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送上茶水，回到柜台后。
目光不断往坐着的客人身上瞄，又拿起手机给老板发消息。
早上刚打开店铺，张凯被站在门口的老外吓了一跳，听他说是来找老板，可能是合作上门，以最快速度邀请对方进店。
进店后老外一直在观察店里的陈设，弄的张凯内心忐忑，又不敢怠慢，只得小心陪着。
直到祁老来了，张凯才松了口气。
“祁老，老板再来的路上，麻烦您跟他聊聊。”张凯讨好的凑到祁老跟前。
祁老瞥眼那金发碧眼的老外，说了两句什么后走过去。
站在原地的张凯一直紧紧盯着，看到两人正常交流后松了口气：“还好有祁老。”
别看祁老七十多岁，英语非常流利，可以和老外无障碍交流。
两人聊了没两句，祁老黑着一张脸回来，瞪着张凯。
被突然瞪的张凯表情无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刚才不聊得挺投机，怎么一下子气氛变了。
“来找陈晓谈合作。”
祁老丢下句话后去二楼。
张凯愣愣看着，发现自己居然猜对了。
一楼只剩下他俩，张凯又开始觉得尴尬，只能用微笑应对老外莫名的友善。
四十多分钟后，门上的风铃响起。
“欢迎光临。”
张凯下意识开口，看清进来的人是陈晓后，整个人立刻站起：“老板！”
休息区看杂志的老外也听到动静，看到陈晓后带着激动的笑，迎了上来：“陈，我们又见面了。”
风尘仆仆的陈晓看到斯芬克的脸就是一愣。
距离活动快有一周，斯芬克居然还留在林城。
“斯芬克。”
被动和斯芬克来了个热情拥抱，陈晓疑惑：“没回去？”
他以为斯芬克早回到米国，没成想人不仅没走，还找到他店里来了。
“不不不，相比米国趋于饱和的市场，我还是对华国市场更感兴趣。”
经过一周的全国市场调研，斯芬克得出结论，这里的市场更有开发价值，远不是米国能比的。
“而且在林城我认识了你，一位绝佳的合作伙伴。”
斯芬克中文最多能交流，带着浓郁口音的赞叹听的陈晓有点小尴尬。
被一位外国商人认可心里是挺高兴，但这夸得也有点太高。
陈晓不明白斯芬克看好他的点在哪。
斯芬克说道：“过去的一周我跑了很多地方，做了详细的调研报告，今天冒昧找来是想和陈先生聊聊合作的事。”
陈晓眉头挑了挑，这就是瞌睡的时候送枕头，刚拿下祥和路商铺就有人上门提出合作意向，如何不让他心情小小激动一下。
他在观察斯芬克的表情，看到的只有真诚。
难道这个老外是真心合作？
陈晓想了想，说道：“泡一壶好茶。”
他转头对斯芬克说：“我们去楼上详谈。”
客人远道而来不能失了礼数。
张凯应一声，赶快去忙了。
陈晓带斯芬克上到二楼，经过祁老在的工作间时，那位老人深深的看着他俩的背影。
从上二楼起，斯芬克不断发出赞叹声。
尤其是看到博古架里各色的玉石，几乎挪不开视线。
他觉得来找陈晓合作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过去的七天走遍各地，也见过很多玉石商人，没有一个拥有陈晓独特的气质，更没有他那样的本事。
要在华国扎根，必须有一位厉害的合作伙伴。
斯芬克看中的就是陈晓。
“坐。”陈晓邀请斯芬克坐下。
斯芬克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架子摆放的玉石。
“这些都是店里的商品？”
比起一楼，这里更像是店主人精心装修的会客区域和休息区，高品质的玉石也更多。
陈晓一眼扫过去，饶是他也有小小的惊讶。
回林城以后到处奔波，现在全部精力都在祥和路新店那边，店里的情况没太关注，也不直到二楼的布置变化，今天来还是第一次看到，惊讶不比斯芬克少。
架子上很多玉石他很陌生。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些玉石都出自祁老之手。
摆出的玉石品质各异，无一例外成色很好。
得到陈晓确定的回答后，斯芬克的惊讶转为敬佩。
不愧是他看中的合作伙伴。
“斯芬克先生，你想怎么合作？”陈晓笑着打开话题。
为表明诚意斯芬克把草拟好的合约拿给陈晓。
看到合约陈晓有点惊讶，不是打印版，而是手写版。
纯英文的手写版合约有多处涂改，看得出书写者有过多次修改，个别地方还有额外的增加条款。
光是手里这份草拟合约看得出斯芬克合作的诚心。
陈晓花了十分钟把内容看完，对斯芬克的合约算满意。
合约里明确的提到合作双方负责的部分，斯芬克负责发展海外市场，陈晓负责华国本土市场，双方尽量不干涉各自负责的领域，如有异议可以用协商的方式来沟通，得出最终的方案。
“斯芬克。”陈晓放下合约，望着他，“这份合约不太合格。”
二楼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从合约看的出斯芬克的诚意有多大，但最大的问题就是看不出斯芬克身为商人该有的本质，让陈晓猜不透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斯芬克笑了：“不愧是陈，市场份额其实对我不重要，我想要的别的。”
陈晓表情如常，猜测到斯芬克会提出别的要求。
没有生意人会放弃争取属于自己的利益，这点他不例外，斯芬克也不例外。
所谓合作就该把话放到明面来聊，达成一致进行合作，达不成就结束。
“我的条件是每年三十块矿石的鉴定名额。”
斯芬克提出自己的条件。
或可以说这个条件只针对陈晓一个人，并不涉及两人之间的合作。
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两人默契的结束聊天，等张凯把茶水送来。
张凯上来就看到这样一幕，心里嘀咕老板他们在聊什么，怎么自己一来就安静了。
他以最快速度放好茶杯，没有一点停留的返回一楼。
陈晓才施施然开口：“斯芬克先生确定我会答应你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