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烟蒙了。
一双美丽的凤眸牢牢地盯着李存天,仿佛在说给个交代。
李存天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地开口:
“郡主暂时无事了。”
“但本官已经查明了,郡主吐出来的玉石,就是你身上的!”
“你要么是故意给了玉石,想要害死郡主!”
“要么就是献出去,但却没有注意,这才让郡主吞了,这也是玩忽职守之罪!”
“本官这就把你抓起来,交给镇南王处置!”
林如烟登时窜出了火,她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性子,便冷声道:“李大人,我赴宴本就是为了结交权贵,为什么要去害郡主呢?”
“这玉石本是我手镯上的,一个时辰前,我就托你府上的管家寻找了,只是管家以事多缠身为由,至今没有找到罢了。”
“如今出现在了郡主的口中,又岂是我的罪过?”
“再说了,难道这玉石,是我塞进郡主嘴里的吗?与我又有何关系呢?”
李存天被这几声质问弄得下不来台,他冷笑一声,看向萧辰:“你既不愿认罪,那我就把萧辰公然侮辱郡主的事,告诉镇南王!”
“谁不知道萧辰就是个傻子,他能做出这等事来,多半是有人指使,到时候你们林家上下,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活命!”
看到林如烟脸上瞬间青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李存天底气就更足了,拂袖冷笑一声:
“是牺牲你一个,还是你们林家一起遭殃,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如烟脸色铁青。
她算是看出来了。
李存天哪里是在找凶手,分明是在找替罪羊!
只有这样才能把李存天摘出去,承受镇南王的怒火。
而最好的人选,就是她!
毕竟镇南王也不是傻子,推萧辰出去,一眼就能看穿这是个替罪羊!
“啧啧啧。”
萧辰忍不住咂舌。
这文化人不要脸起来,就是不一样!
格外的厚!
“李大人,你这么着急推卸责任,难道你就这么肯定,自己能治好郡主?”萧辰挑眉问。
“你这个傻子,你懂什么!”
李存天根本没把萧辰的话放在心上。
一个傻子说的话,又有谁会当回事呢!
李存天也根本不屑于跟傻子多费口舌,他盯着林如烟那张漂亮的脸蛋,冷笑道:“林小姐,怎么选择,全看你了!”
“我…我跟你走……”
林如烟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喧闹打断。
“不好了!”
房间里,几个下人手忙脚乱。
婢女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大人不好了,郡主…郡主她又没呼吸了!”
“什么!”
李存天大惊失色,急急忙忙跑进了房间。
所有人乱作一团。
院子里,只剩萧辰与林如烟夫妇俩。
林如烟汗流浃背,拉着萧辰就大步往外走。
“现在,马上回家,我还能最后见爹娘一面。”林如烟故作镇定地说:“这样,林家也好有个准备!”
萧辰却反拉住女人的玉手,淡定地说:“放心,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林家不会,咱们更不会。”
“依我看,还不如坐下来休息会,喝杯茶欣赏欣赏风景。”
萧辰笑着,还真找了个凉亭,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悠然地喝起茶来。
“你简直是疯了!”林如烟震惊片刻,随后又自嘲道:“我忘了,你本来就是个傻子,说出这些疯话也不稀奇,我就不该听你的!”
“你现在急也没用,相信我,一会这个李存天会亲自来请我回去的。”萧辰淡笑着说。
“我都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么笃定!”
林如烟觉得,自己也是疯了,竟然和个疯子磨蹭了这么久!
就算他脑子真的好了,可听听这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是在说大话!
偏偏萧辰的姿态十分坦然镇定。
倒不像是作伪出来的。
世代经商,又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的林如烟,还是有几分看人功力的。
但这事,乍一听上去,是真的不靠谱!
萧辰并不知道,自己的美貌妻子想了这么多。
他一遍用手摩挲着白瓷杯的杯身,一边陷入了沉思。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还是二十二世纪的绝顶神医。
但一觉醒来,他就穿到了这个同名同姓的傻子身上!
记忆中,傻子是脑袋磕在桌角上,活活磕死的。
而罪魁祸首,就是李存天之子——李必宽!
他暗恋林如烟,因此嫉妒原主。
这次宴会,李必宽就想整原主一下,因此把原主骗到了这里,吓唬他。
没想到,原主胆小如鼠,看到尸体,竟是一个没站稳,脑袋直接磕在了桌角上!
再睁眼,就是萧辰这个顶级神医了!
一醒来就看到没死透的柴可卿,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他下意识就出手了。
后来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萧辰是慢慢捋清了情况。
原主出身一般,父母只是游医。
要不是林父一力坚持,称萧父萧母对他有恩,非让萧辰入赘林家,原主这个傻子,怎么可能娶到白富美!
这一点,萧辰也觉得十分奇怪。
就因为有恩情,便让自己宝贝女儿嫁个傻子,搭上后半生?
而且,记忆中,林母是瞧不上原主的。
但林父对原主,那可谓是有求必应,甚至言辞间,对原主有种毕恭毕敬在里面。
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
甚至让萧辰嗅到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
镇南王一身戎服,大步流星,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一个胡须发白的老人。
走到房间前,只听“嘭”地一声,镇南王直接踢开了木门,豹眼环视屋内,最终定睛在了床上。
然后又缓缓移到了,旁边的李存天身上,杀气四溢。
这灼人的目光让李存天冷汗直冒。
他看了床上不省人事的柴可卿,又看了看束手无策的大夫,心凉了彻底。
李存天上前,刚要说话,就见镇南王抬了抬下巴。
随后,他身后的老头便缓步上前,为郡主开始诊脉。
老头号了半天,面色凝重,最后叹气:
“启禀王爷,这郡主的脉象,危险至极,已经到了垂危之时,老朽怕是无能为力……”
“什么!”镇南王脸色一变:“连大师你都不能救我的卿儿吗?”
老头却不急,只轻轻摇头:
“王爷莫慌,老朽还有一法,可以一试。郡主能活到现在,是不久前有人施救的缘故。”
“只要找到这个人,或许郡主还有生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