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的红玫瑰又往前递了半寸，香水味混着花香飘过来，甜得有点发腻。张奕的后背瞬间绷紧 —— 这距离，足够她从花束里抽把匕首捅过来了。
“嘶 ——” 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张奕低头，看见苏星月正用两根手指拧着他的肉，脸上笑眯眯的，眼神却跟小刀子似的，“这位外国姐姐长得真漂亮啊，张奕你认识啊？”
得，小醋坛子翻了。张奕心里又急又笑，这时候哪有空哄她，只能用眼神示意 “回头再解释”。
“这位小姐，” 陈宝强跟块移动铁板似的插进来，正好挡在张奕和爱丽丝中间，脸上堆着标准假笑，手却已经搭上花束底部.
指尖飞快地扫过包装纸 —— 没摸到硬邦邦的东西，但谁知道是不是藏了薄刀片？“张少对花粉过敏，实在不好意思。花我们收下，心意领了。”
爱丽丝递花的手顿在半空，金发垂在脸颊边，遮住了眼里的情绪。她看了陈宝强一眼，又瞟向张奕腰间那只还没松开的手，嘴角的美人痣动了动：“是吗？那太遗憾了。我听说张先生为学校做了这么多事，特意准备的……”
“够有心意了够有心意了！” 教务主任满头大汗地挤过来，手里的文件夹都快捏变形了，“阿德莱德同学是我们学校的交换生，德国来的，品学兼优，就是热心肠……”
周围的学生们开始交头接耳，手机镜头咔嚓咔嚓响：
“这留学生不是上周才来的吗？怎么就成代表了？”
“我记得留学生名单里没叫米娅的啊……”
“管她叫啥，长得是真好看，就是被保镖拦着有点尴尬。”
“苏星月都上手拧人了，有好戏看了！”
苏星月听见这些议论，脸有点红，手终于从张奕腰上拿下来，却故意往他胳膊上靠了靠，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张奕，王校长还等着呢，别让校领导等急了。”
这宣示主权的小模样，让张奕心里的紧张散了点。他顺势点点头，没再看爱丽丝：“走吧。”
陈宝强接过花束，用两根手指捏着，跟捏着颗炸弹似的，低声对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 那意思是 “拿去搜搜有没有猫腻”。
爱丽丝看着张奕和苏星月并肩走远的背影，手里空了，手指却无意识地蜷了蜷。阳光照在她红色的裙摆上，晃得人眼晕。
“米娅同学，别介意啊，张少他……” 教务主任还在打圆场。
“没事。” 爱丽丝转过身，笑容又变得甜丝丝的，“能为学校做贡献，我也很开心。” 只是转身的瞬间，她往张奕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冷得像冰。
张奕走着，耳朵却没闲着。身后的议论声、爱丽丝和教务主任的对话、甚至陈宝强用耳麦低声吩咐 “查德国交换生名单” 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刚才拧够了？” 他低头问苏星月，语气带点笑。
“谁让你盯着人家看那么久！” 苏星月瞪他一眼，脸颊却红扑扑的，“那女的一看就不对劲，穿得跟没穿似的，肯定没安好心！”
“还是你眼尖。” 张奕捏了捏她的脸，心里的杀意却没散 ，爱丽丝敢在这时候露面，要么是疯了，要么是有恃无恐。系统显示好感度10，可那眼神里的东西，绝对不是 “普通熟人”。
远处，陈宝强把花束递给手下，低声吩咐：“拆开检查，一片花瓣都别放过。另外，查这个‘米娅’的所有入境记录、学校登记信息，十五分钟内给我结果。”
人群簇拥着往会议室走，王副校长唾沫横飞地介绍空调安装进度，林副校长跟在旁边点头附和，学生代表们举着手机一路拍，热闹得像赶大集。
张奕被围在中间，看似在听王副校长说话，眼角余光却始终锁着落在后面的爱丽丝。他悄悄往陈宝强身边靠了半步，嘴唇几乎没动，声音压得比蚊子哼还低：“晚上安排在夜色酒吧，就说我请她喝酒。”
陈宝强眼皮都没抬，看似在整理西装袖口，实则飞快点头，这是他们早就约定好的暗号，“夜色酒吧” 四个字一出口，就意味着要收网了。
等大部队走进会议室，门刚要关上的瞬间，陈宝强突然转身，大步走向还站在原地的爱丽丝。阳光斜斜地照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表情严肃得像在传达什么重要指令。
“米娅小姐。” 他站定，微微颔首，语气客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我们张少说，晚上七点，想请您去夜色酒吧喝一杯，算是感谢您今天的花。”
爱丽丝正在摆弄手机，闻言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被玩味取代。她撩了撩金发，指尖划过嘴角的美人痣，心里冷笑 —— 果然是个经不起诱惑的色胚，刚见一面就想约酒？看来秦风说的没错，对付这种男人，美人计永远好用。
“张少太客气了。” 她笑得眼波流转，故意挺了挺胸，连衣裙的领口又往下滑了点，“我一定准时到，麻烦陈助理转告张少，我会好好准备的。”
这话说得暧昧，尾音拖得长长的，像钩子似的。
陈宝强面无表情，仿佛没看见她的小动作：“我会转告的。晚上七点，夜色酒吧 VIp01 包厢，我在门口等您。” 说完转身就走，步伐干脆，没半点拖泥带水。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会议室门后，爱丽丝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她快速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和秦风的聊天框，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
“鱼上钩了，晚上七点夜色酒吧。”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来，她盯着屏幕看了两秒，突然想起刚才张奕被苏星月拧腰时那无奈又纵容的眼神 —— 那眼神太真了，不像装的。
“色胚就是色胚，装什么深情。” 她嗤笑一声，把手机揣回包里，转身往留学生宿舍的方向走。红色的裙摆扫过路边的野草，惊起几只飞虫，像一道转瞬即逝的血色闪电。
会议室里，张奕正听王副校长汇报图书馆的施工进度，陈宝强悄悄走到他身后，比了个 “oK” 的手势。
张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夜色酒吧。
上次在那解决了蝎子，这次刚好轮到黑寡妇。
他倒要看看，这个顶着 “处女” 标签的杀手，今晚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