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欢快的背影,肖政摸了摸被亲的地方,嘴角微微扬起,他喜欢她不是无缘无故的,有小心思,有所求,有时还求的一些东西不符身份的东西,但她也只是求一求,没求到也不生气,失落一会儿照样高高兴兴的,不埋怨,不抱怨,大道理明白一堆,却不伤春悲秋,每天都充满活力。
想做的事情就会用心去做,就像昭纯宫的菜园子,他最开始以为她是为了好玩,没想到真让她种出来,而且还种的很好,还有那一大片的绿色藤蔓,她还是不肯透露是什么,说过几天会有大惊喜。
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以往压在心里那层厚重的愁绪都在慢慢消散了,所以,怎舍得放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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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马车直接到曲家只用两刻钟,这次是轻装出行,只带了白芷和半夏,及赶马车的陈峰,曲簌所知的,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马车停在曲家门口,曲簌不需人扶,跳下马车,直接去敲门,开门的还是上次那个家丁,这次认到人了,惊慌失措的跪下,“草民——”
曲簌慌着进去,又是在大门口,连忙制止,“不必跪了,小声点,我是悄悄回来的。”
说着,就欲带着半夏白芷往后院而去,走了两步才发现不对,陈峰送她出来,她怎好意思把他丢在大门口,又走回去,让家丁把马牵去马棚,又让家丁好好招待陈峰。
陈锋没想到曲修仪还记得他,推却道:“小主不必顾忌微臣,忙您的事即可。”皇上让他跟随曲修仪出来,他也不担心会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也不担忧今后皇上会怀疑,一是曲修仪是偷偷出来的,除了昭纯宫和清和殿没其他人知晓,二是虽然曲修仪发现不了,但他能发现,他们这辆马车后面可跟了两个皇上的暗卫。
曲簌坚持让家丁招待陈侍卫,又觉得单是家丁怠慢了些,让白芷一同招待,陈侍卫是御前二等侍卫,对应前朝的官职可是正五品,比爹爹的官位还要高,而且无意间从康禄口中得知,陈峰不单是普通侍卫,他还是正三品禁军统领陈昂的嫡长子,身份可是尊贵的很。
陈峰也不拒绝,随着家丁和白芷去了正堂。
至于为何不让爹爹出来招呼,因为现在爹爹肯定很忙。
安顿好陈峰,曲簌小跑着去了哥哥嫂嫂的院子。
曲簌在院外就听到嫂子的呼痛声,曲簌脚步放慢了,她来得及时,嫂子还没生呢。
走进院子,发现满院子都是人,爹爹、祖父、娘亲等人都在院子里,还有端着热水进进出出的丫鬟,每个人脸上挂着焦急之色,全盯着产房,以至于曲簌在院子门口站了一会儿,院子里的人都没发现她。
好吧,没人发现的曲簌悄悄走过去,站在娘亲身后,把手搭在娘亲肩上,问道:“嫂嫂发动多久了,还有多久能生。”
全身心在产房里的钱淑琴压根没发现问话的人是谁,随口答道:“卯时末就发作了,快两个时辰了,刚产婆说已经开了七指了,想来快了吧。”
钱淑琴没发现,曲济仁却发现了,“小七,你怎么回来了?”
钱淑琴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见曲簌,高兴的拉着曲簌的手,“小七,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听闻嫂嫂要生了,我让皇上安排我悄悄回来的。”曲簌解释。
曲生堂也因孙女的回来,笑着围了过来,“小七这么快就赶回来了,等会儿让小七第一个抱小侄子。”
几人围着曲簌说了两句,又不说话了,安静的等着产房传出喜讯。
刚才被围着问话没发现少了人,现在安静了发现最该在的一人不在,她大哥呢,难道在产房,想来不可能啊。
曲簌问钱淑琴,“娘亲呢,哥哥去什么地方了,嫂嫂生孩子哥哥怎么不在?”
“学院卯时两刻刻便上课,小静发动时曲笠已经去书院了,小静说曲笠课业要紧,不必叫他回来,家里有两个御医守着已是足够的了。”
钱淑琴是实实在在的古人,她觉得儿媳说的也有道理,娘家母亲也来了,她的相公告假在家守着,公公也是御医,有这么多人守着,不叫儿子回来也没事,明年就会试了,确实是课业要紧,况且是儿媳不让叫的。
曲簌想法完全不同,“娘亲,未出生的孩子是哥哥第一个孩子,当父亲的不该回来守着吗,嫂子是懂事才不愿让哥哥耽误学业,想必嫂子此刻也想哥哥回来陪着,再说,就耽搁一两天的课业便考不上,只证明对明年的会试哥哥还没做好准备。”
生老病死是人生最大的四件事,在曲簌的认知中,其它事都可以为这四件事暂时让步,而且古代生孩子,不确定因素太多,哥哥必须在,否则真有点意外,哥哥或许会怨父母的。
钱淑琴也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招来丫鬟吩咐道:“让家丁套马车去接大少爷回来。”
两母女说话,曲济仁和曲生堂没插嘴,曲济仁是知道他插嘴也没用,曲生堂是完全不管小辈的事了,他现在最开心的是马上四世同堂了。
等待是焦急的,特别是里面的叫声越来越大,外面等的人是越等觉得时间过得越慢,钱淑琴最明显,两刻钟就进去看三次了。
书院离曲家不远,在钱淑琴第三次进去出来后,曲笠像一阵风一样跑进来,没停留一下,直奔产房而去,众人没注意,还真的让他进去了。
只是刚进去,转眼间就被岳母推了出来,然后他又去趴在窗户上,向里面喊着,“小静,小静,我回来了,你坚持住,别怕,我回来陪着你了。”
“小静千万别怕啊……”
看着那如壁虎般趴在窗户上的儿子,钱淑琴顿时觉得没眼看,怕他在那里喊影响到里面生产,无奈的去把儿子拉过来站在院中站着。
“你小声点,小静正在关键时候,你别打扰她。”
曲笠怎能站的住,在院中似无头苍蝇般走来走去,屋内叫一声,他就抖一下,曲簌从未见过哥哥这般着急,都怕等会他会比产房里的嫂子更先坚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