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纪惠星的嘲笑,皇后没有丝毫生气,只为自己曾经的心软感到不值得,对于一个从骨子里坏了的人,怎会意识到错误。
皇后不再与纪惠星争辩,朝着肖政跪下说道:“皇上,臣妾未安排纪惠星服侍皇上,但是纪惠星是臣妾留在宫中的,她犯了错臣妾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皇上责罚。”
肖政没看纪惠星一眼,亲自扶起皇后,说道:“朕信皇后,此事与皇后无关,她是你的堂妹,朕把她交予你处置,朕希望皇后不要手软。”
“皇上放心,臣妾不会手软的。”
说完,皇后转身看向纪惠星,吩咐道:“来人,将她拉下去,杖责五十,无论打死与否,直接送回纪家。”
五十大板,一个壮年男子都承受不住,纪惠星想起了家中时,一个家丁因偷盗被杖责三十,养了两个月才彻底好,她一个女子,五十大板下去,怕是不死也残疾了。
死亡的恐惧感袭来,纪惠星后悔了,费力的爬向皇后,哭着道:“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我错了,我不该勾引皇上,我知道错了,皇后娘娘饶了我一次吧。”
见皇后无动于衷,纪惠星换了称呼,“姐姐,长姐,惠星知错了,惠星一时被猪油蒙了心,长姐看在惠心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皇后避开纪惠星的手,催促道:“还不快拉下去。”
听命来拉纪惠星的是皇后身边宫女红秀和红若,纪惠星死命挣扎,红秀和红若二人制服不了,挣扎间,一个小瓷瓶不知是从谁的身上掉落在地上,恰好滚在了康禄脚边。
康禄捡起瓷瓶,当然知道瓷瓶里的东西是什么,捏住瓷瓶没打开,连忙呵斥站着的太监,“你们一群人是木头人吗,还不去帮忙。”
在两个太监的帮助下,纪惠星很快被制服了,一番折腾,原本受了伤的纪惠星精疲力竭,被两个太监压着跪在地上,康禄举起小瓷瓶,问道:“这是你们三人谁的,瓶中是何物?”
纪惠心没反应,红若和红秀立刻摇头,“奴婢不知,不是奴婢的。”
三人没一人承认,皇后吩咐道:“请太医来。”
在皇后说出‘请太医来’的一瞬间,纪惠星就感觉到整个计划是冲她来的了。
去请太医期间,为了让这出戏显得更真些,皇后再次向皇上请罪,皇上顺势还宽慰了皇后几句。
一盏茶的功夫,太医来了,请安后,接过康禄手中的小瓷瓶,倒出一颗药,碾碎在鼻尖闻了闻。
片刻间,只见太医不顾礼仪的冲到榻前,端起小桌子上冷了的茶水疯狂往嘴里灌,待心中的悸动平息后。
太医才跪下说道:“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微臣失礼了,这不是药,是香,是民间青楼常用的催情香,此香用法特殊,无需焚烧,只需碾碎抹在衣物上,闻到的男子便会如失了理智般,对身边的女子……,女子……”
有皇后和宫女在,太医的话没说透,但看刚才太医的反应,在场的人都明白此香的用途了。
这下不用猜了,瓷瓶是谁的不言而喻了。
“不知者无罪。”肖政让太医退下,然后对皇后说道:“皇后的堂妹进宫,身上居然带有禁药,朕希望皇后给朕一个交代。”
“皇上恕罪,臣妾一定调查清楚禁药的来源,给皇上一个交代。”
纪惠星平静的看着发生的一切,没说一句辩解的话,心中满是嘲讽,她这个堂姐,为了治她于死地,不惜千方百计的陷害她,现在她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皇上来了,她不在身边服侍,去看皇子公主。
以前特意守着她,无论如何也支不走的宫女,今日两句话就支走了,特意让人给她送好的胭脂水粉,特意把熟悉她的人都调走,只为让她能顺利靠近皇上,借皇上的手除掉她。
不知皇上知不知道,他口中贤良淑德的皇后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
纪惠星心中被仇恨充斥,纪惠贤,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纪家获罪,看你的皇后能当到何时。
只见纪惠星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然后阴冷的说道:“我认罪,这药瓶是我偷偷带进宫的,但是,瓶中的药不是我的,是大伯父和大伯母给我的,他们送我进宫的目的便是让我替皇后给纪家生个健康的皇子,这药就是必要之时,迷惑皇上用的,一切都是大伯父和大伯母的主意,皇后也知情。”
肖政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皇后装作害怕的样子,辩解道:“不……不……,皇上明察,宫中用禁药是祸及家人的大罪,臣妾的父母怎会给纪惠星药,一定是她看东窗事发,把责任推到臣妾和臣妾父母身上。”
看皇后慌着辩解,纪惠星以为皇后害怕了,急着说道:“皇上,我的话句句属实,我愿意签字画押。”
等的就是这句话,肖政假意推开皇后,让人准备纸笔,纪惠星心里全是大仇得报的喜悦,幻想着皇后被废的场景,接过笔毫不犹豫的纸上把刚才说的添油加醋的写了出来,最后还签字画押。
肖政示意康禄将纸收好,让人将纪惠星带下去看管好,事情了了之后,等待纪惠星的只有一死。
戏落幕了,皇后还跪着,皇上挥手让多余的人退下,扶起皇后,说道:“皇后辛苦了。”
皇后露出疲惫的笑容,“皇上言重了,臣妾也有私心。”
当天夜里,皇上没有歇在凤倾殿,而是回了清和殿,等皇上离开,皇后让红秀和红若进来,再次嘱咐道:“今日发生的一切,凤倾殿只有你二人知道事情完整的经过,把知道的一切烂在肚子里,否则本宫也保不住你们。”
“是,奴婢知道。”
清和殿。
服侍皇上歇下后,小夏子悄悄的挪到康禄身边,“师傅,今日皇后宫中发生的一切太奇怪了。”
康禄敲了一下小夏子的头,呵斥道:“奇怪与否与你没关系,少想少问,好好当你的差。”
小夏子委屈的摸着被敲的地方,“好吧,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