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里美丽的头颅,暂时算保住了。
上官昀也听信了儿子建议,将他单独关进一个偏远、封闭、拿锤也砸不开的大铁笼里!
不过呢,身上的重镣终于是被解除了,每日的伙食也还不错,顿顿都有酒有肉,令他浑身轻松了许多。
但有一点,令他特别的“不开心”:这里俨然已是重点“关照”区域,且没有之一。不算上周围的狱卒,光巡查的就每半个时辰一波,直接将他与外界隔绝!
所以他现在,简直气闷死了:就这鬼地方,不要说女人了、就是外面的毛也不见一根的,这让“食色性也”的他何以承受呢?
“唉,不会就这样关一辈子吧?”
厥里懊恨而忐忑的低叹道。
自从那夜小郎君走后,就没再来过,所以根本无从知晓、将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是凌迟?
劳役?
还是……
永久的禁闭!?
当这个念头再次涌上心头,令“妖姬”猛的一凛:如果是这样,在没有女人的日子里、那与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
“早饭啦!”
狱卒毫不客气的斥喝声,令他蓦然一惊:“又……又开饭了啊?”
这倒不是他嫌吃饭麻烦。
而是在这鬼都不见一个的地方,他除了吃饭已无事可干了。只可奢侈的借机与狱卒唠上几句,以排遣下内心之孤独。
狱卒一抬头,刚想继续申饬,蓦然看到他眸含秋波的妖媚样子、忽然改变了主意:“哦、小娘子,不吃饭你想吃啥呀?”
“小娘子”魅魅的一笑:“死鬼,你进来我再跟你说!”
狱卒立刻像打了鸡血:“好、好好 、我这就去找牢头取钥匙……”
“算了!”
一听对方要找牢头,“小娘子”蓦地又变回了男声,语气也变得失落而不屑。
狱卒立刻也清醒过来,痴痴的问他说:“你刚才对我说什么?”
王琳喝了一口酒,半搭不理说:“我让你快点回家看老婆!”
狱卒一愕:“我老婆咋了?”
“你有贼心,就不怕你老婆也在家抱窝?哈哈哈……”
对方阴柔俏丽的面容下、这粗鄙而魔性的笑声,令狱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情知有异,慌忙转过身、匆匆向牢房外跑去:“鬼、真是见鬼了……”
“站住,”
不远处突然传来低而威严的呵斥声。
狱卒一抬头,看见牢头正陪着公子走了进来。
狱卒急忙一插手:“公、公子……”
上官金英冷冷说道:“不是吩咐过你们,不许一个人进来、不许与犯人交谈、不许看他的脸和眼睛嘛?”
狱卒吓出一身冷汗:“是,小人知错了……这家伙真的太邪了!”
牢头在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还不滚!”
“是、是是是……”
狱卒急忙连滚带爬的跑开。
“公子请!”
牢头一边说,一边陪笑着、亲自推着金英来至铁笼旁。
王琳这会儿自然也已看见了他,急忙撂下酒食,凝眸说了句:“你终于来了!”
金英不理。
一摆檀扇,扭脸儿对牢头说:“钥匙给我,你们退下吧。”
“可是公子……”
“放心,人是我抓来的,还怕他会怎么着我吗?”
“是,但请公子小心。”
牢头于是一摆手,与手下退后。
金英亲自打开牢门,进去后反手锁上、将钥匙丢出牢外!
王琳俏脸一变。
一抹“恨他又干不掉他”的表情,瞬间浮现在眼眸中:“派人去过昆仑了?”
“尚未。”
“为什么。”
“因为本公子觉得,没有一个人比你去更合适。”
“你要放了我?”
厥里俏丽的眸子里、瞬间又迸射出希望的火花!
“错,”
金英依旧平淡、而不失威严的说道,“是流放你。”
“流……放?什么意思!”
“这是中原的一种刑罚,就是要将犯人带着重镣、押往荒凉极寒之地。而一般人不等到达那里,就会因不堪折磨、死于半路之上的!”
金英说着缓缓坐了下来,端起厥里的酒、轻轻品了品气色。
“什么道理,你说过要放过我的!”
厥里眸子一闪,假意失声怒喊。
金英冷笑:“按你的罪孽,判个凌迟都有余的,你还想怎么样呢?”
“可是我宁愿死在这里也……”
厥里假装要极力抗辩,却被公子一举扇子拦住:“如果押解你的,是我的人呢,你愿不愿去!”
“哦?!”
厥里这才醒悟:“那……我明白了,好吧、去就去。……现在吗?”
“要明日。”
“呃,还要明日啊……”
公子蓦然瞅了瞅他,冷然一笑说:“看起来很失望的是吧!——方才是谁不想去的呢,怎么现在又迫不及待了?”
厥里一抿薄唇,急忙压低声音说道:“因为在下相信,公子的安排一定不会错的。”
“是吗?”
金英忽然莞尔一笑:“这么说你已决心听我的了?”
厥里故意一叹:“唉,不听又如何呢。”
公子狡黠一笑:“那好。只是在明日之前,你还要吃一点小小的苦头、才好上路的!”
厥里一惊:“什么苦头、为什么?!”
金英答非所问的甩开扇子:“听说江湖上有一种功夫,叫做缩骨术,不知阁下可还熟悉?”
厥里摸不清他什么意思:“你……”
金英又唰的一收扇子:“不是我、是你!——当你从地窖里一逃走,本公子就晓得你会这个邪术了。
那么倒要讨教一下:一旦放你出去,你又如何让我放心、不会再重演故伎呢?”
王琳瞬间面如土色,支吾着说道:“我、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那你就不需要懂了,”
金英说着,声音突然变得阴冷,冲外边喊了声:“开门!”
牢头闻令,急忙全副武装的带人跑过来,打开牢门、用刀逼住了厥里。
金英随即又一拍檀扇!
从人群中站出一个长相凶狠、人高马大的刽子手:“公子!”
金英头也不回的一挥檀扇:“动手!”
“嗻!”
几个狱卒立刻将厥里按住、捂住“香唇”,露出他尖尖的屁股;刽子手从腰中掏出一把尖利的铁钩,猛的往里一扎——
“唔!!!……”
随着这声捂不住的惨叫,一缕鲜血瞬间染红了王琳鲜艳的衣裤,一下子昏死过去!
刽子手撕去他的一块衣服,揩了揩手上的血迹,意犹未尽的嘟囔了一句:“反正也不是好货,好不好不把那小东西一起做去才解恨呢!”
众人一阵哄笑。
金英也情不自禁的深一凝眸。
刽子这时把破布向厥里屁股上一丢,冲金英插手禀报说:“公子 ,都做好了!”
公子手握着檀扇缓缓回身:“确定不会出错?”
“是,小人可保一个月内,他不可能再运功作恶了,而且并不妨碍走路。”
“嗯!”
公子略一颔首。
从袖口取出一大一小两块银子,小的抛给刽子手、大的递给牢头:“大家分了吧,然后给他上点药,保证不影响明天上路!”
“是,公子放心!”
众人一阵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