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把克拉伦斯从洞口中救走的下一秒,一堵带着泥浆的肉身狠狠撞击在了山洞的通道口处,轰隆隆几声过后,地面上积起了一层石头与厚厚的泥土。
显然这些智商约等于0的生物因为拥堵再次把洞口给结结实实堵上了。
岑霜&克拉伦斯:“……”
见此岑霜虽然感到很无语但还是松了一口气,不过随之而来身体里泛起的酥麻感却让他顿觉酸爽。
——因为和雄虫的距离突然被拉近,两人曾经建立过的标记开始发挥作用,身体的本能促使着他从雄虫身上获取更多的甜美信息素。
如果他现在没有身处这样尴尬的处境,岑霜一定会迫不及待把雄虫给扑倒然后狠狠吸个够。
然而很不幸,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没脸见人的,一时间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中。
克拉伦斯不知道他内心的挣扎,但这并不耽误他在靠近自己的雌虫时敏锐嗅到某种奇异的味道,其中混杂了雌虫的朗姆酒味道和他留下的、已经变得微弱的信息素以及来自陌生雄虫那令人作呕的香橙味儿。
雄虫的脸色骤然黑沉下来,素来平淡的眸中仿佛酝酿着可怕的风暴。
“让我进来。”他发冷的声音中带着不可违逆的命令意味,“岑霜,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
岑霜乍然被吼,先是懵逼了一瞬,随后心中有点委屈,本来自己今天这遭就是无妄之灾,已经够倒霉了的,结果到头来还要被他责怪。
脑子一抽,说出让他之后肠子都悔青了的话:“就不放你要怎样?”
克拉伦斯的眸子彻底冷了下去。
岑霜瑟缩了一下,只觉得他现在的目光颇为吓人,仿佛是把他当成盘中餐的恶虎一样。
正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的话,余光却瞥见这人穿着黑色衬衫的腰间晕染开一片深色。
他,受伤了?
克拉伦斯见他果真如话中所说不肯放他进入驾驶舱,加上腹部的伤口在不断流血,一时间面色变得有些青白,但那双冷厉的金色瞳孔却死死盯着岑霜所在的方向。
岑霜眼看着心中开始着急起来,本想为他打开驾驶舱仔细查看一下伤势,指尖触及按钮时又开始犹豫起来他这样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态度。
轻咳了几声,打算事先谈好条件,“我放你进来,不过你得保证等会儿不许吼我。”
克拉伦斯一路杀到他所在的山洞,又被压制了异能,如果不是有一股气撑着恐怕连站都站不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心知他这人从来不给人空头支票,以为自己免去一顿斥责的岑霜悄悄松了口气。
虽然克拉伦斯平时一副沉默可靠的模样,偶尔会对他冷脸也很容易吼好,但刚才那副像是要择人而噬的冰冷眼神还是相当可怕的。
“进来吧,”本着对他的信任,岑霜没有迟疑按下了开门的按钮,甚至有心思跟门外的克拉伦斯打了个招呼,“刚才还没有问呢,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在某人颇有压迫感的视线下,岑霜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连话都没有说完就乖乖低头闭上了嘴。
不过他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强调刚才的承诺,“你说过不会责怪我的,而且我又不是故意闯进这里来的,这只是个意外——”
克拉伦斯原本生得极为俊美,但此刻大概是因为面色不佳的缘故,这张俊脸竟然变得阴气森森起来。
“是吗,”他竟然还轻笑了声,岑霜差点以为这人是气疯了,谁知后半句直接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你身上的这些陌生的信息素也是意外吗。”
岑霜:“……”屮,忘了这茬了。
想起某个香橙味的雄虫,他狠狠磨了磨牙。
克拉伦斯见他出神却像是误会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霎时可以用可怕来形容,完全不顾自己腹部还流着血的伤势,直接压了过去狠狠咬住岑霜颈侧的腺体。
众所周知,雌虫的腺体并没有雄虫那样发达和敏感,平时根本不会散发出来任何信息素,只有情热期或者感受到等级过高的信息素时才会被迫泄出淡淡的味道,这也是辨别雌虫和雄虫的主要特征。
而此时被人直接压到座位上的岑霜先是懵逼了下,紧接着传来的是颈侧清晰的刺痛,以及——
一种诡异的、什么东西被抽空的虚弱感。
这不对吧,你是雄虫还是我是雄虫,怎么被吸的人反而是我?
况且雌虫的腺体里能有什么,就算把这块软肉给咬破也尝不到什么滋味啊……
“克拉伦斯,你冷静一点!”反应过来后岑霜连忙推拒着死死压住自己的人,试图让他清醒过来,“那是雄虫只是向我放出了一些求偶信息素,但是我根本没有答应他,在发现被诱发了情热期后紧接着就误入了这件模拟室里,根本什么也没有发生!”
在这个紧急关头,岑霜这向来迟钝的小脑瓜总算是灵光了一次,说到最后嘴比脑子动的都快,完全是凭本能在解释。
不过好在还是起到了效果,颈边的刺痛骤然消散,就连那里湿润的触感都远离了。
岑霜紧张地动了动喉结,躺在座椅上一动也不敢动,眼睛努力向下瞟去,试探着开口,“那个……你不生气了吧?”
咬了咬牙,心一横,说出了那个在他看来过分肉麻的称呼,“克,克尔?”
克拉伦斯的瞳孔倒是恢复成了安全的黑色,但望见那片深不见底的眸子还是让岑霜心中一颤,赶忙自欺欺人地转移了视线,纤长的睫毛仿佛蝴蝶振翅一般不安地颤动着。
还有点委屈和愤怒,“你不信?”
同时在心中发誓,如果雄虫等会儿摆出一副捉奸的表情来质问,他就一脚把这人踹出机甲。
好在他心中预想的一出大戏并没有在现实中上演。
克拉伦斯缓慢道:“我信,因为你不会接受那个陌生雄虫的示爱。”
岑霜一愣,心脏开始回暖,毕竟没有人会不喜欢被这样笃定地信任着。
他还以为这事就算是过去了,虽然心中已经软了下来,嘴上还是硬着,“那你刚刚是在干嘛,咬得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