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红药的短刃飞速掠过那张熟悉面孔的脖颈，就在快要触及时，却猛地偏了半寸。黑影“唰”地一下往后撤去，身形变得模模糊糊，就像被人随手揉皱扔在一旁的纸片。而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是小队里的成员，早在好几天前就已经确认死亡了。
“意识污染……”纪空青嘴里小声念叨着，眼睛在周围扫来扫去。那些黑影越来越多，比刚才不知道多出多少，就像从黑暗深处一窝蜂地涌出来，把他们紧紧围在中间。空气中的金属锈味越来越重，感觉整个空间都在慢慢被腐蚀。——
“拔剑！”谢无尘一声低喝，剑“噌”地出鞘，剑气像一张大网，一下子就把前方三丈的地方给罩住了。他没说话，可眼神里透着一股疲惫和凝重。这仗打了太久，就算有系统帮忙，他们的体力也快见底了。
“不能再拖了。”虞红药咬着牙，手指死死攥紧刀柄，指节都变白了，“得一口气把它们解决掉。”
纪空青点点头，精神一沉，钻进系统界面，飞快地查看最新的分析数据。【归墟之门】的坐标还没完全搞清楚，但能确定就在禁地的核心地带。眼前这些东西，不过是他们探寻真相路上的第一个拦路虎。
“照刚才的办法，集中攻击核心下面三寸的地方。”纪空青语气冷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儿。
三人赶紧调整位置，背靠背站好。虞红药第一个冲上去，像猎豹一样纵身跃起，短刃闪过一道寒光，准确无误地刺进一头变异体的胸口要害。那怪物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最后变成一团黑雾消失了。
谢无尘紧跟在后，剑气四处乱窜，把敌人的退路全给封死了。他每挥一次剑，剑都微微颤动，空气中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撕扯着敌人脆弱的核心。
纪空青站在后面，双手快速结印，符文在半空旋转飞舞，交织成一条金色的锁链。他猛地一甩，锁链像条大蛇一样缠上一头最大的变异体，手掌一收，金光一闪，那家伙瞬间被炸成了黑色的残渣。
战斗越来越激烈，三个人配合得十分默契，每次出手都又准又狠。随着打倒的敌人越来越多，黑影带来的压迫感渐渐弱了，那些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低语声也没了。
然而，就在他们觉得情况要好转的时候，地面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在他们脚下裂开，黑影们纷纷往后退，好像被什么神秘的力量给指挥着。
“怎么回事？”虞红药喘着粗气，额头冒出冷汗，声音都变了调。
纪空青眯起眼睛，精神再次钻进系统。【能量波动异常增强，疑似触发隐藏机制】——提示信息一直在闪烁。
“它们不是怕了……是在等。”谢无尘压低声音，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话音刚落，一道幽蓝色的光从裂缝里升起来，把整个空间都照亮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味，像是烂花瓣和铁锈混在一起的味道。
紧接着，一个身影慢慢出现了。它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长袍，脸看不清楚，只有一双眼睛闪着冰冷的光。它一出现，所有的黑影都趴在地上，好像见到了真正的老大。
“终于来了。”纪空青小声说着，右手慢慢握住长刀。
那身影没说话，只是抬起一只手，指着纪空青。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扑面而来，好像要把他们吸进无底的深渊。
“挡住！”纪空青大吼一声，符文锁链立刻展开，形成一道屏障。
虞红药和谢无尘马上一起动手，用力抵抗这股诡异的力量。可他们能感觉到，这个对手比之前遇到的所有敌人都厉害得多。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虞红药咬着牙，眼里闪过一丝狠劲，“要么死在这儿，要么杀出去！”
纪空青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赶紧调用系统的能力，把剩下的能量全灌进锁链里。金光一下子变强，符文锁链变成一道耀眼的光束，朝着那身影射过去。
那身影好像感觉到了危险，身子一闪，躲开了正面攻击。可是，光束没有消失，继续往前飞，撞到了后面的石壁上。
“轰”的一声巨响，石壁塌了，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扇巨大的门，门上全是复杂的纹路，透着一股让人害怕的气息。
“归墟之门。”纪空青轻声说着，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那身影好像也被这一幕惊到了，转过头看向洞口，动作慢了几拍。
“机会来了！”谢无尘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剑气像龙卷风一样在战场上横扫，把敌人逼得往后退。
虞红药跟着冲上去，短刃上下翻飞，砍倒了好几头黑影，给纪空青争取时间。
纪空青抓住机会，赶快调动系统的资源，放出最后一批增益效果。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变得轻飘飘的，速度快到了极点，手里的长刀舞得只见一道道残影。
三个人一起努力，终于把剩下的敌人都消灭干净了。那个神秘的身影也在混乱中不见了，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战斗结束了，禁地暂时安静下来。空气中还留着血腥和腐烂的味道，但至少，他们活下来了。
“接下来怎么办？”虞红药抹掉脸上的血，声音沙哑。
纪空青看着那个洞口，眼里闪过坚定的光。“进去。”
谢无尘点点头，虽然累得满脸都是疲惫，但还是挺直了腰板。“走吧。”
三个人收拾好装备，互相看了看伤口，然后朝着那扇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巨门走去。
洞口里面光线很暗，墙壁上有一些微弱的荧光符号，好像在讲一个古老的故事。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霉味，还夹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腥甜味。
他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响。每走一步，都好像踏进了未知的深渊。
“系统有没有发现什么？”虞红药压低声音问。
纪空青摇摇头：“信号干扰太严重，只能勉强定位。”
谢无尘皱着眉头：“这么说，我们可能已经到归墟的核心区域了？”
“很有可能。”纪空青回答，“这也说明，规则失衡的源头就在附近。”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紧张和期待。
他们接着往里面走，穿过一条长长的通道，来到一个很大的大厅。大厅中间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满了看不懂的字，周围还有几个发光的符文阵列。
“这可能是关键线索。”虞红药走到石碑旁边，伸手碰了碰一个符文。
刹那间，符文发出幽蓝色的光，整个大厅开始轻轻晃动。同时，系统提示声响起来：
【新数据波动检测中】
【规则失衡根源锁定中】
纪空青屏住呼吸，等着系统给出下一步的消息。他知道，他们离真相，就差最后一步了。
而就在这时，大厅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嗡嗡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