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还没落定，空气中焦灼与血腥搅和在一起，刺鼻得很。纪空青慢慢把短剑收起来，眼神扫了一圈，那些刚才还像疯了似的往上冲的生物，现在就剩一地尸体了。
“清点伤亡。”他开了口，声音又低又清楚。
众人赶紧检查自己咋样，确定没啥大事后，都点头。玄袍擦了擦嘴角的血，咧开嘴笑——“这仗，打得过瘾！”
“别放松。”纪空青还是紧绷着神经，“刚才那些……只是头一关。”
守护者皱着眉，往四周看：“你的意思是，后面还有？”
纪空青没说话，走到之前那只指挥怪物倒下的地儿，蹲下，伸手去摸它脖子上的能量节点。那儿的鳞片碎了，不过还有点儿蓝光闪着，好像啥信号还没断干净。
系统界面悄悄弹出来——
【检测到异常能量残留】
【建议：提取样本分析】
他拿出一个封存符箓，把那片鳞片小心弄下来，放兜里。一抬头，看见远处地面塌下去一块。
“那边。”他指着塌陷的口子，“能到星球核心。”
众人互相看了看，没意见。旧约先走，一边走一边甩了甩手腕上的护甲：“总比在这儿等着下一波强。”
穿过塌陷区，他们进了条黑黢黢的地下通道。墙是那种带金属光泽的石头，上面全是复杂的纹路，还有电流隐隐约约地流着。
“这些符号……”守护者伸手碰了碰一条纹路，指尖猛地一疼，“不像是天然的。”
纪空青调出系统界面，扫墙上的符文。过了一会儿，屏幕上跳出字——
【识别中……部分符文和星域核心遗留铭文有点像】
【警告：能量活跃，小心靠近】
“看来地儿找对了。”他小声说。
通道尽头是个大穹顶大厅。中间飘着一层半透明的能量屏障，跟流动的水晶似的，里面模模糊糊能看见个大球。
“那就是核心？”玄袍眯着眼问。
“应该是。”纪空青走到屏障边上，手虚按在上面，立马感觉到一股劲往外推他。
“这玩意儿不好弄破。”守护者围着屏障转了一圈，“能量太密，硬闯说不定会被反伤。”
“别硬来。”纪空青回头看他，“你不是会解阵法吗？看看能不能找出弱点。”
守护者点点头，拿出几个符咒，在屏障周围摆好。符咒一启动，屏障表面就起了一圈圈波纹，有些地方的能量乱了套。
“这儿。”他指着一处能量弱的地方，“能量循环断了，能集中攻击。”
纪空青没犹豫，直接下令：“准备破防。”
众人赶紧各就各位。玄袍双手飞快结印，灵力冲进掌心，变成一把金色的刀。旧约拿出短斧，斧刃寒光闪闪。守护者站中间，盯着屏障变化。
“动手！”
玄袍先上，金色的刀划破空气，准确扎进能量弱的地方。屏障猛地震动，周围符文闪个不停。接着，旧约抡起斧子砍下去，斧刃划出一道大口子。
纪空青跟着冲上去，短剑刺进裂缝，把灵力往屏障里灌。他的意识顺着灵力伸进去，感觉到一股古老又强大的意志在屏障后面睡着呢。
那是……远古的东西。
【检测到高阶能量共鸣】
【警告：接触可能出怪事】
他没往后退，反倒加了灵力输出。屏障撑不住了，“嗡”地尖叫一声，然后碎成一片片光，散在空中。
通道全打开了。
众人走进核心区域，眼前一下子亮堂了。一个大能量球飘在中间，表面五颜六色的光转着，每动一下，整个空间都跟着颤。
“这就是星球核心？”玄袍小声嘀咕。
“不全是。”守护者皱着眉看周围，“更像……某种驱动装置。”
纪空青慢慢走过去，仔细瞧那个能量球。它表面不是实心的，是好多能量丝线缠一块儿，每条线还不停地变样，好像在织啥复杂图案。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球表面。突然，脑袋里“嗡嗡”响，像啥古老的声音在叫他。
【警告：外部信号干扰】
【建议：赶紧撤】
他没管系统警告，闭上眼睛，让那声音钻进意识里。画面在他脑袋里冒出来——
一片大得没边的星空里，好几个跟这差不多的星球核心排成阵，中间有条看不见的光带连着。正中间，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站着，好像在等啥。
“这是……啥？”他自己嘟囔。
等他再睁开眼，发现众人都担心地看着他。
“你咋样？”旧约扶住他肩膀。
“没事。”纪空青摇摇头，又看着守护者，“你知道这些星球有啥联系不？”
守护者一愣，脸色变了变：“你是说……它们不是各顾各的？”
“不止。”纪空青看着能量球，“它们好像是个大计划的一部分。”
玄袍皱着眉：“啥意思？谁造这么多一样的核心？”
没人能答上来。
沉默在众人中间弥漫开来……
过了好一会儿，守护者小声说：“也许……咱们能从这儿找答案。”
纪空青点点头，转身对着能量球，又伸出手指，这回没直接碰，想试试跟它建立联系。
嗡——
低沉的共鸣声又响起来，比上次还清楚。好像那股古老的意志，终于发现他们来了。
整个核心空间开始变，本来不动的地面慢慢转起来，下面更深的结构露出来。
一道阶梯，通到更深处。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