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还在震荡，众人好不容易站稳，就感觉那股力量没走。它像个看不见的幽灵，藏在虚空深处，偷偷盯着他们，等着下次动手的时机。
纪空青赶忙调出系统界面，因果轨迹出现在眼前，可已经模模糊糊，像是被什么故意弄乱了。他眉头一皱，手指在界面上划来划去，想重新找到目标波动源。
“对方在干扰我们感知——不是简单攻击，是试探性压制。”他小声嘀咕
“能撑多久？”玄袍站在防御阵眼边上，手里灵力还没散，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虚无。
“撑不了多久。”神秘种族后裔的声音从光幕另一边传来，语气很严肃，“它的能量模式在变，好像在适应我们的防御节奏。”
话刚说完，四面八方的空间裂缝里，突然伸出几道像墨一样黑的能量触须，带着能撕开因果的寒意，一下子就扑了过来。
——来了！
玄袍低喝一声，双手一合，把金色灵力灌进守护者布置的防御阵眼里。阵法光猛地一亮，形成一个半圆形屏障，把大家护在里面。
可是，那些触须没直接撞屏障，在空中转了一圈，就分成好多小分支，像蜘蛛网一样铺开来，悄悄贴在屏障上。
“它们在侵蚀因果！这不是普通攻击，是针对命格结构的削弱手段！”纪空青眼神一冷
“命格侵蚀？你是说，它在一点点分开我们的因果联系？”玄袍眼睛瞪大了点
“没错。”纪空青快速分析着数据流，“再这样下去，我们不光会没法力，说不定还会从这个时空消失。”
“那就别让它继续。”神秘种族后裔声音沉沉地说着，双手快速结印，嘴里念起一段古老咒语。
随着咒语响起，银色光芒从她身体里流出来，变成一道流动的光幕，轻轻盖在防御屏障上。本来被侵蚀的地方一下就稳了，触须像碰到了克星，很快就缩回去了。
“这是‘因果净界’，能暂时挡住外来因果影响，但时间不长。”她解释道
“够了。”纪空青点点头，赶紧调出系统分析模块，“我要你帮我稳住这道光幕至少三十秒，我得在这段时间抓住它的核心波动频率。”
“行。”她应了一声，手心冒出一枚符文印记，慢慢嵌进光幕里。
这时候，玄袍和守护者也调整了防御姿势，把剩下的力量集中在几个关键地方，防止敌人再偷袭。
纪空青闭上眼睛，让意识连进系统数据库，开始分析三波攻击的数据。
第一波攻击，有37条触须，分布得挺均匀，呈螺旋状包围过来，攻击间隔是12.4秒。
第二波攻击，触须增加到58条，有些还合成了复合型能量体，攻击间隔缩短到9.1秒。
第三波攻击，触须减少到42条，但攻击方式变了，出现了“因果撕裂”的效果，攻击间隔又拉长到15.6秒。
“不对劲……它攻击频率在变，但有规律，像在呼吸。”纪空青心里一紧
他赶快调出系统模拟器，把三次攻击的数据输进去，想算出一个完整的周期曲线。
结果很快出来了：攻击有明显的高—低—高循环，中间有个0.8秒的超低频率段，几乎完全不动。
“找到了。”他睁开眼，声音冷静又坚定，“它有个‘呼吸间隙’，只有0.8秒，这时候它最虚弱。”
“那我们怎么办？”玄袍问
“我们要在这个间隙反击。”纪空青指着东南方向的一处虚空，“源头在那儿，只要在那瞬间打中核心，就能打乱它的节奏，给我们争取时间。”
“我来。”神秘种族后裔点点头，手里的符文印记慢慢转起来，准备施展秘术。
就在这时，第四波攻击来了。
这次，触须变成了几条巨大的能量锁链，每条都带着能撕开命运的锋芒，狠狠地砸向防御屏障。
轰——！
整个空间剧烈晃动，光幕表面泛起一道道波纹，差点就破了。
“顶住！”玄袍咬着牙大喊，把灵力拼命往阵眼里灌。
“还剩十五秒。”神秘种族后裔小声说，额头上冒出冷汗。
纪空青眼睛死死盯着系统倒计时，心跳跟着数字一起跳。
十秒……九秒……
“注意！快到了！”他猛地睁开眼
下一秒，整个空间安静得吓人。
所有触须、所有能量波动，都停在了半空中，像被定住了一样。
“就是现在！”纪空青大喝一声
神秘种族后裔立刻双手结印，嘴里吐出一句古老咒言。她的身体一下子变成一道银光，朝着东南方向的虚空冲过去。
几乎同时，玄袍和守护者一起催动灵力，把最后的力量都放出来，形成一道强大的冲击波，跟在后面。
纪空青启动功德借贷系统的“因果回溯”功能，准确找到目标核心，射出一道因果之线，给攻击指路。
轰隆——！
银光和冲击波撞到一起，打在那片虚无中的一个点上。
一瞬间，一股恐怖的能量风暴卷了过来，空间碎片到处乱飞，天地都好像在发抖。
“成功了吗？”玄袍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盯着那片乱糟糟的虚空。
答案还不知道，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风暴中心慢慢传出来：
“有趣……你们居然能发现我的呼吸间隙。”
那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感情，带着一种不像人的冷漠。
接着，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从风暴里慢慢走出来。
他穿着黑色长袍，脸藏在阴影里，只有一双深深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奇怪的光。
“你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接下来，要么投降，要么……消失。”他慢慢抬起手，指尖聚起一团扭曲的光球
纪空青心里一沉，小声对旁边的神秘种族后裔说：“他还没使全力，刚才那一击只是试探。”
“那你呢，还能找出他的破绽吗？”她反问
纪空青沉默了一会儿，嘴角微微上扬。
“当然。只要他还按‘呼吸’的节奏来，我就有办法。”他轻声说着，慢慢举起右手，手指在空中一划，系统界面在他眼前打开。
“来吧。”他眼神一冷，“看看谁才是真正下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