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陡然笼罩，纪空青眼底还晃着那个字的残影——“渊”。
虞红药的灾厄之刃轻轻颤了颤，像在回应冥冥中的召唤。众人刚想喘口气，空间又疯狂扭曲起来，一股从未有过的压迫感猛地砸下来。
这股力量，和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诡异力量完全不同，它带着高维秩序的冰冷和肃杀。空气一下就凝固了，灵力运转也慢得像蜗牛，整个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慢慢冰冻。
“来了。”玄袍压低声音，嗓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哆嗦。
话刚说完，一道黑色的能量潮从虚空中冲出来，像一头吞噬一切的凶兽，疯狂地啃噬着周围的时空。所到之处，法则全被撕得粉碎，重新搅成一团混沌。
“快退！”纪空青大喝一声，赶紧调出功德借贷系统界面，手指在虚空中一划，几道金色符箓凭空出现，落到众人身上。
瞬时防御符箓起了作用，让能量潮汐的侵蚀慢了几秒钟，但这点时间根本不够看。
神秘种族后裔咬着牙，双手飞快结印，体内血脉之力爆发。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在他身前出现，勉强挡住了第一波冲击。
“撑不了多久。”他声音低沉，“这股力量……比我族古籍里记载的‘湮灭潮’还厉害。”
“湮灭潮？”纪空青眉头一皱，看向系统AI，可它啥提示也没给。
“你们能分析出它的本质吗？”守护者一边稳住灵脉波动，一边问。
“正在试。”纪空青很冷静，同时调用风控模块，想算出这股黑色能量的因果值。
系统界面上的数据跳个不停，就是定不下来。最后，弹出一个警告：【未知干涉型能量体，因果值溢出评估范围】
“不是普通能量。”纪空青眼神一冷，“是更高维度的干涉。”
“更高维度？”玄袍脸色变了，“你是说……刚才那家伙只是个投影？”
“有可能。”纪空青没否认，“但没时间想这个了。”
黑色潮汐逼近屏障，每次撞击都让屏障泛起波纹。神秘种族后裔额头冒出冷汗，脸色越来越白。
“我撑不了多久。”他声音沙哑，“你们想办法。”
“虞红药。”纪空青马上说，“试试你的灾厄之刃。”
虞红药点头，缓缓举起手中长剑。剑锋指向的地方，黑色潮汐好像感应到什么，竟停了一下。
她狠狠刺出一剑，剑气穿过屏障，在潮汐边缘划开一道口子。可马上一股反震波顺着剑身传来，虞红药身子一晃，脸瞬间没了血色。
“怎么样？”纪空青上前一步。
“频率……”她咬牙稳住呼吸，“它和某种东西共鸣。”
“共鸣？”纪空青眼里闪过思考的光，“你是说，它靠共振维持存在？”
虞红药点头：“像是……在呼应什么。”
纪空青立刻打开系统界面，快速翻之前记录的符文数据。他发现一组符文的频率波动，和虞红药说的很像。
“找到了。”他小声说，“这股能量源头，应该和这些符文有关。”
“那就切断它。”守护者果断道。
“问题是，咋切？”玄袍皱着眉，“连源头在哪都不知道。”
纪空青沉默一会儿，突然看着谢无尘：“你刚才扫描符文，发现啥异常没？”
谢无尘表情平静，眼里却闪过一丝异样：“……好像见过。”
“在哪？”纪空青追问。
“记不清了。”谢无尘摇头，“但感觉很熟。”
纪空青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再问，接着分析数据。他脑子飞速转，用精算师的逻辑找这股能量的规律。
“它攻击有节奏。”他小声说，“每次推进按特定频率来。”
“也就是说，有模式可循？”玄袍眼睛亮了。
“没错。”纪空青点头，“找到节奏，就能预测它下一步动作。”
“然后呢？”虞红药问。
“然后……”纪空青嘴角上扬，“打断它。”
说完，他赶紧调系统参数，激活命格碎片抽取机制。这是他一直藏着的秘密手段，每笔贷款都偷偷抽1%的命格碎片，现在终于用上了。
命格碎片一被调用，系统AI运算速度快了好多。几秒后，一道清晰的能量轨迹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到了。”虞红药眼神一凝，“它下一波七秒后到。”
“好。”纪空青深吸一口气，“准备反击。”
神秘种族后裔咬牙硬撑，屏障快撑不住了。他知道，这一击必须准，不然所有人都得掉进那片黑色深渊。
“三、二、一……”纪空青低声倒数。
数完最后一个数，虞红药猛地挥出灾厄之刃，剑气像雷霆一样劈出去。同时，纪空青操控系统AI，把命格碎片能量注进剑气，形成一道复合频率的震荡波。
剑光穿过黑色潮汐，直捣核心！
一瞬间，空间剧烈震动，黑色能量疯狂翻腾，像是受了重伤。可就在众人以为要成功时，灾厄之刃突然低鸣一声，好像感应到同类。
接着，黑色潮汐开始回缩，像是在撤退……
但纪空青眼神没放松。
“不对劲。”他小声说，“它不是撤退……是在召唤。”
众人一听，心都提起来了。
果然，下一刻，空间深处传来低沉的嗡鸣声，好像有东西从远处醒来。
“渊……”虞红药喃喃自语，眼神发直。
纪空青猛地回头，死死盯着她：“你还记得什么？”
虞红药嘴唇动了动，刚要说话，被一阵震荡波打断。
整个空间又疯狂扭曲，一道新的黑色裂缝慢慢裂开。
裂缝后面，隐隐约约能看见一双冰冷的眼睛，静静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