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希听到这急得不行,用眼神示意他别这么做,姜建军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毫不犹豫对着左腿开了一枪。
颜希被他的动作弄了愣住了,看着鲜红的血液,不知道为什么心脏抽痛,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语气哽咽道,“姜建军,我命令你现在开枪,不用顾忌我的死活,咱们两个都死在这个老太婆手上多憋屈”。
姜建军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现在他两条腿都受伤了,丧失了大半战斗力,但他仍然紧紧握着枪,死死盯着王老太,想着找机会击毙她。
王老太看着他这惨状,心里火气才消了些。看到她还没渗透进部队和研究所内部,上级又发布命令,要求他们在研究所和部队重要地点投放炸弹,制造事端。只要拍到的爆炸照片确实是在重要位置,那成果报告就随便写了。哪怕炸毁一个兵器,也可以写成炸毁整个兵器库,最主要的是在领导那有拿得出的成绩,才能获得金钱支持。他们潜伏在大陆二十多年了,哪还有所谓的忠诚。每天提心吊胆的,还要完成任务,没有物质奖励怎么指挥这帮人。
王老太第一时间想的也是保全自己,再是任务。这不把注意打到颜希这来了。一开始她没想跟姜德顺搞在一起的,她挑中了许爱红,这人好面子还好忽悠,但接触下来发现颜希根本不搭理她,起到的作用有效。这才费心勾搭姜德顺,一个农村老头子,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果不其然,几次他就被自己俘虏了,有句话说得好老房子着火才越烧越旺。老男人也是一样,谈起情爱比年轻人还疯狂。
自认为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识破了,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遍,“到底是怎么怀疑我是间谍的”。
颜希正想拖延时间,说道,“最开始是我发现你不对劲,你去研究所那次,打量的眼神带着审视和一种说不上来的评判,而许爱红就是一副纯看热闹,看到门口士兵,还有一丝畏惧,这才是一个农村老太太正常反应”。
“还有,当时我从兜里掏钱的时候,故意掉出一张写满公式的纸,你第一时间蹲下捡了起来,还打开,当时你那眼神一点都不像不识字的人”。
“后面的事更是印证我的猜测,你为什么故意引导孩子说一些从大人那偷听来的话。别说你就是八卦,谁家八卦到,每天准备好吃的,等着孩子们去,这正常吗”?
“你在家属院人缘好,但这么多年并没有跟谁交情特别好,许爱红才来部队多长时间,你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整天去姜家找她”。
“你以为你伪装得天衣无缝,其实处处都是破绽”。
王老太听完恼羞成怒,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这时候还敢激怒我。接着嘿嘿一笑,我不会这么便宜你们的,我要看着你们受尽折磨,这才有意思。
看着姜建军,哈哈大笑道,“现在给你以个选择,你要是自我了断,我说话算数放了你老婆,就看你是爱自己还是更爱她了”。
“别想着找机会击毙我,你老婆可是很好的掩体,我保证最先倒下的肯定是你老婆”。
“你这种人有什么信誉,除非你先放了她,要不咱们就一块死,虽然我腿受伤了,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姜建军冷硬的说道,他最早就知道,现在就盼着李玉山那小子机灵点,看到自己老不回去,觉察到不对,带人过来。
王老太嘿嘿一笑,“放了她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老娘现在不准备跟你们玩下去了”,接着厉声道,“我逃出去的希望不大了,临死好歹拉上垫背的,你要是不自我了断,我现在就开枪了,看你忍不忍心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你前面”。
之前她一直看两人的选择,让他们痛苦,现在担心夜长梦多,想速战速决。
姜建军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果决,心里的害怕和恐慌达到极点,“你别”,接着把枪对准自己的胸口。
看着他慢慢扣动扳机,颜希心里焦急不已,怎么药效还没发挥出来,他要是死在这,自己这辈子也难安心了。
接着感觉王老太拿枪的手晃了一下,就是现在,颜希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枪抢了过来,接着王老太嘭的一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姜建军还来不及高兴,就感觉头沉得不行,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仰。
颜希一把扶住他,从兜里拿出一个绿色小瓷瓶,打开凑到他的鼻子,一分钟后醒了过来。看到他瞬间紧绷的身体,“别动,是我”。
姜建军低头发现颜希正在给他处理腿上的枪伤,不远处王老太依然躺在地上,“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昏倒了”。
“是我自己配置的药,蓝色瓶子的能让人昏迷,绿色瓶子的是解药,就是在空旷的野外,药效发挥得有点慢”。
“你这人,要是再晚一步,你可就真的见阎王去了”,主动抓起他的手,“我不值得你豁出命去,这样我良心会不安的”。
他紧紧回握住双手,“你不用有任何负担,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再有下次我还会这么选择”。
“颜希,我爹娘那事我真的知道错了,这段时间你不搭理我,我心里特别难受,很多次梦到你要跟我离婚,彻底不要我了”。
“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以后所有的事情我都会第一时间考虑你的感受,但凡有一丝丝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做,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爱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她也不是冷血动物,一个男人能为了她去死,很难不受触动,主动抱住他。
姜建军大喜过望,这段时间的担心、害怕、恐慌在这一个拥抱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接着试探地问道,“你能不能不要拒绝我的爱意,给我一个接近你的机会,把自己的心打开,试着接纳我”。
颜希在他患得患失的眼神中,点了点头,他高兴地拍打大腿,忘记自己腿上有伤了,疼得冷汗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