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她妖气失控了。”
听到声音，慕曦媃略带惊讶的看向他。
“原来你不是哑巴。”
“我最开始不是说了话吗？”
好像是……
“没事了……”
*
男子指尖轻弹，星涡再度翻涌，而凌疏妡周身妖气骤然暴涨。
她身后九尾虚影同时甩动，带起腥甜的妖风，尾尖缠绕的暗红雾气化作无数锁链，朝着男子激射而去；
与此同时，脖颈处的鳞片泛起珍珠般的冷光。
慕曦媃：“？？？”【不对啊，她不是三尾吗？】
男子广袖轻扬，无数星刃凭空浮现，将妖链绞成碎片。
即使包含三位大妖的妖气，最终提升的实力还是与她本身成正比。
不可能打得过对方。
凌疏妡趁机逼近，吸血鬼特有的獠牙在黑暗中泛着寒光，她周身魔气凝成血色利爪，直取男子咽喉。
男子屈指一弹，整片空间突然扭曲成万花筒，无数镜像将凌疏妡困在中央。
凌疏妡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九条狐尾同时炸开。
每根狐毛都化作燃烧着妖火的箭矢，暴雨般射向所有镜像。
男子打了个响指，方才溃散的星河突然化作细碎流光，将凌疏妡层层缠绕。
看似温柔的星光却如无形枷锁，在她周身织就囚牢。
不过片刻，凌疏妡眼神涣散，瘫软着向下坠去。
见此情形，慕曦媃快步上前，指尖率先触到凌疏妡冰凉的手腕。
她小心翼翼地揽住对方纤腰，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颈。
仔细查看，凌疏妡的发丝泛起霜雪般的冷色调，从发梢开始渐渐染上冰蓝，像是被冬日寒霜浸染；
眼角处有着水流一样的浅浅的波纹。
只看到了脖子上方的发丝发生了明显变化。
【这就是凌疏妡灵妖的样子。】
给人的感觉就是更冷一些。
而且，更贴近水一样柔和，灵性。
最终判断对方身上并无外伤。
*
“只是昏倒而已。虽说妖气失控，但想不到她攻击我时，还保存着意识——所以，她应该能控制自己。”
男子说话的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在陈述事实，又像是抛出疑问。
这算哪门子妖气失控。
慕曦媃指尖贴着凌疏妡冰冷的脉搏，小心翼翼地将她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
听到这话，她抬起头，目光掠过对方衣摆处若隐若现的星纹：“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昭星弈，你们口中的九妖之一。”
男子说着便抬起手，在空中写下自己的名字。
“可前辈不像是某个妖族。”
昭星弈低笑一声，抬手招来一片银河，星屑在他掌心聚成沙漏模样缓缓流淌：“‘九妖’本就是后世之人强加上的名号。”
指尖划过银河，水面泛起涟漪，映出各种奇异身影，
“世人总习惯将非人族、非魔族的存在都归为妖族。就像你认识的娜绮梦，血族自有独特的血脉传承，可在凡俗眼中，只要不是人类，便统统称为‘妖’。”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名字太多，这样统称方便一些。”
他随手挥散幻象，星河重新化作点点流光没入他袖中。
慕曦媃指尖仍搭在凌疏妡的腕间，目光却牢牢锁在昭星奕身上，眉心微蹙。
“那前辈是什么？”
“……”昭星弈顿了顿。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骂我。】
“我自称「星笺」”
“没听过。”慕曦媃说得干脆。
“当然，这是我自己取得名字，除了我那一代认识的几人，怎么可能有人听过。”
“名字和你本身挺符合的。”
一听就知道和星星有关。
懂了，男法师。
*
昭星弈微微颔首，眸光落在凌疏妡身上，语气淡然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突然严肃起来。
“聊正事，你怀里这女子，以后少动用那三大妖的妖力，虽然没反噬，但还是用自己的好。”
慕曦媃微微一怔，原本轻柔托着凌疏妡的手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她抬眸看向昭星弈，眉梢轻挑。
“我还以为前辈说的‘正事’是问我们为什么来这的。”
“她第一天到星渚我就知道了，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悬赏令上强调抓到人不要交给官员是谁写的？原本以为找不到这……结果又来了一个精神力跟琼羽汐差不多的小女孩。”
第一天来就被注意到。
好熟悉的套路……
慕曦媃低眉，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片刻后，她再次抬起头，目光诚恳：“谢谢前辈，不过，她身上那三大妖的妖气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昭星弈意味深长地扫过慕曦媃环住凌疏妡的手臂，
“就是因为你她才动用的。”
“啊？”
昭星弈：“……”
自己原本只是探查了一下慕曦媃的精神力。
结果凌疏妡直接释放三位大妖的妖气干他......
算了，毕竟是他先动的手。
要是真下死手......
琼羽汐、娜绮梦、桃夭玖黎不得杀了他。
只可惜.......
这种行为可不是那么容易触发的。
凌疏妡以后还是得靠自己的修为。
*
“以后没什么事别来这了，我知道你们找到这里是因为法器感应，结果还需要我送你们进来。”
昭星弈手指轻抬，璀璨星芒如潮水般漫过地面。
慕曦媃脚下骤然浮现出巨大的星空圆盘，细密的星轨在盘面上飞速旋转，无数光点如萤火虫般升腾而起。
“等下......我们也没有让你带我们来啊？起初都没看到你。”
“那你们不得原路返回？”
“所以你......”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强烈的光芒便将她整个人吞没，刺得她下意识闭上双眼。
待她再次缓缓睁开眼，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
两人被传送到了银行的外面。
路上基本没有行人的身影。
怀中凌疏妡的呼吸依然平稳，安静地沉睡在她的臂弯中。
身体也变回原来的样子。
*
昭星弈……他……是个好人吧。
不对......
基本上和九妖中任何一个第一次见面都是这样。
也不清楚他实力如何。
应该打不过娜绮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