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着密码锁捣鼓了半天，禾青芜终于松了口气。
“解开了。”
石门应声打开，露出后面另一个房间。
禾青芜走进房间，继续给手中的仪器灌输灵力，指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凌疏妡。
“你试试。”
凌疏妡歪着头接过仪器，刚握住，仪器就立刻微微发光，比刚才在禾青芜手里亮了不少。
地面突然开始震动，侧面的一面墙缓缓移开，露出一道入口；
紧接着，入口里面的空间里，又连续出现了几道新的入口，像被串联起来的路径。
凌疏妡捧着仪器，看得呆愣在原地，眼里满是震惊。
还在愣神时，禾青芜拿回仪器，
“果然还是你的灵力适配。”
两人顺着新出现的入口往里走，脚下的石板平整，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刚走过第一道入口，身后的石门就自动合上，前方却又亮起一道通路。
这些入口像被无形的线串联着，每走一段就会自动指引下一个方向，竟一路畅通无阻。
只是路线格外绕，时而左转，时而直行。
不知转了多少个弯，眼前的景象突然开阔起来——最后一道石门打开时，两人都顿了顿。
似乎是来到了遗迹的最中心的房间。
比之前经过的所有房间都要宽敞，穹顶很高，隐约能看到刻满符文的石梁；
四周立着几根雕花石柱，柱身上的纹路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光。
而正中间的石台上，赫然放着一台仪器。
通体由某种莹白玉石打造，底座刻着繁复的阵法。
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应该就是她们要找的能量仪器。
......
慕曦媃和郗霖穿过那道被斩断锁的门，走进一个堆满杂物的房间。
地上散落着许多破损的零件，金属和石块混在一起，看不出原本的形状，显然是些坏掉的仪器。
慕曦媃在角落里踢开一块碎石头，忽然眼睛一亮，弯腰捡起一个东西。
是个拳头大的仪器，外面是金属齿轮，里面嵌着块灰扑扑的石头，表面刻着几道奇怪的螺旋纹路，还微微发光。
“这个……”慕曦媃擦了擦上面的灰尘，
“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好像是能传送的东西。”
上一世才遇见过的东西。
郗霖走过来接过去，指尖在纹路处蹭了蹭，又掂了掂重量，端详片刻后说：
“传送地点不确定，而且传送距离会随着自身灵力大小变远——灵力越强，传得越远，也越难控制落点。”
慕曦媃把传送器接回来，
【还好我曾经经常玩这种能随机传送的东西，还认得。】
她将传送器收回来，抬头时正好对上郗霖的目光。
郗霖看了眼她的动作，淡淡道：“留着吧。”
......
凌疏妡看着石台上的能量仪器，好奇地问：
“接下来是要把钥匙和仪器融合吗？”
禾青芜听到这话，莫名愣了神，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走到石台前面，盯着仪器外层的光屏看了看。
她围着仪器转了一圈，眉头微蹙：“怎么拿出来……”
思考片刻，她拿出自己的那一仪器，将其轻轻抵在光屏上，同时往钥匙里微微灌输了一点灵力。
光屏接触到钥匙的瞬间，像被融化的冰一样，慢慢瓦解成细碎的光点，消散在空气里。
里面的能量仪器失去支撑，“咚”的一声掉了下来，
禾青芜下意识伸手，将它接住。
低头看着两只手里的仪器，禾青芜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眼神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
郗霖忽然开口：“其实我觉得禾青芜体内的那钥匙，未必能重启仪器。”
慕曦媃正弯腰查看地上的零件，闻言动作瞬间停住，直起身看向他：
“为什么？”
“那钥匙既然要与仪器融合，甚至能被人类吸收，就说明它本身也是个能量媒介。
几百年过去，就算它原本能量充足，灵气难道会没有变化吗？”
慕曦媃挑了挑眉，思考着说：
“所以你觉得……我们可能白跑一趟？”
郗霖摇头：“我不清楚。
毕竟这遗迹的技术太过久远，里面的机关和能量运行规律都难猜，能不能成功还不能确定。”
慕曦媃又想了想，眉头微蹙。
“倘若钥匙和遗迹里的仪器一样能吸收储存灵力，那禾青芜的身体一定承受不了吧”
“灵气一直储存在钥匙里的话，就相当于有个独立的容器，不存在身体能否承受的问题。”
……
禾青芜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钥匙仪器和能量仪器慢慢靠近。
刚挨到一起，两件仪器瞬间起了反应，表面同时微微泛起柔和的白光。
周围的空气里，原本平静的灵力竟开始凭空流动起来，
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朝着仪器聚拢。
一秒，
两秒，
三秒——
光芒越来越亮，两个仪器慢慢脱离了禾青芜的手掌，悬浮到半空中。
光芒还在持续扩大，将整个中心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凌疏妡和禾青芜下意识同时闭上了眼。
就在闭眼的瞬间，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石屑与灰尘从顶部簌簌落下，耳边满是石壁摩擦的“咯吱”声和能量碰撞的嗡鸣。
震动频率快得让人站不稳，凌疏妡踉跄着往前倾，被禾青芜一把拉住。
连隔着数个密室的慕曦媃和郗霖都感觉到了。
他们所在的房间突然晃了晃，石架上的碎零件“哗啦”一声掉下来大半，
慕曦媃扶住旁边的石柱才没摔倒。
不知过了多久，震动才骤然平息，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微促的呼吸声。
凌疏妡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
眼前的光芒已经淡了下去，她还有点站不稳，被禾青芜扶着胳膊轻轻拉起来。
“站稳了。”
凌疏妡被禾青芜扶着站稳，目光下意识投向房间中央。
悬浮的光芒已经彻底散去，原本分开的钥匙和仪器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一个通体莹白的新仪器静静落在石台上，
表面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光。
应该是融合之后的样子。
凌疏妡看得有点愣神，过了几秒才转头问禾青芜，
“成功了吗？”
禾青芜盯着石台上的新仪器，沉默片刻。
“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