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殄与玄暮辞、昭星弈交手不过数招，电光与星光碰撞了几下，她忽然后退几步，抬手摊了摊，周身瞬间裹上一层电光。
“没意思。”话音未落，殁殄已化作一道紫电，“唰”地消失在原地。
玄暮辞看着电光消失的方向，指尖的雾气慢慢散去；昭星弈收起星盘，也没打算追。
远处的密林里，几道黑影正蠢蠢欲动，见殁殄来到这，顿时没了动静。
而那道电光已闪进一辆越野车的后备箱。
殁殄拍了拍驾驶座的靠背。
“开车。”
前面的士兵愣了下，回头看他：“我们还什么都没做……”
“对面有九妖的两位，再加上玄天仙宗的人，你觉得打得过？”
殁殄对此次任务可没那么大心思。
士兵仍有些犹豫：“但是……”
殁殄不耐地探身过去，一把抓住对方的脖子，眼神骤然变冷。
“烬雾司的任务对我来说，从来不是必须立即完成的东西。更何况这次纯粹是浪费时间——我就是这个态度。”
士兵被掐得脸色发白，连忙点头。
......
渊枭耳侧的通讯器响了两声，他听完后扬了扬眉，对刈溟道：
“殁殄那边对上了玄暮辞和昭星弈，没打多久，已经撤回去了。”
刈溟刚避开夙晚汀一记侧踢，闻言动作顿了顿，
“见讨不到好就跑，倒是不意外。”
渊枭抬手往空中射出一枚红色信号弹，信号弹炸开成一团黑雾。
不过片刻，就有几道黑影从远处的树林间窜出来，是烬雾司的人。
他们握着武器，一同朝着夙晚汀的方向袭来。
......
殁殄所在的车队在公路上行驶了许久，窗外的树木渐渐连成一片密林。
这时，旁边车辆传来模糊的对话声，她竖着耳朵听了几句。
无非是说渊枭和刈溟在灵雾山宗外遇上了对手，竟是浮州来的夙晚汀。
殁殄顿时皱了皱眉，
“夙晚汀居然从浮州那么远的地方赶来了……”
想到这，殁殄忽然低笑一声，身影从车窗飘出，径直飞向空中。
她悬在半空扫视整片森林，目光锐利如电。
树叶的沙沙声里，她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气息。
藏在大树后的桃夭玖黎心脏猛地一跳，赶紧把自己缩得更紧。
殁殄看了半晌，见森林里毫无动静，嗤笑一声，身形化作几道电光消散在空气中。
桃夭玖黎等了片刻，见上空再无踪迹，才悄悄探出头，继续远远跟着车队，身影在树影间一闪一闪。
这样追踪了约莫几分钟，
就在她即将绕过一片灌木丛时，心头突然涌上一阵强烈的危机感。
桃夭玖黎几乎是本能地侧身闪现——
“轰隆！”
一道紫电精准劈在她刚才站的地方，地面瞬间焦黑，碎石飞溅。
还没从惊悸中缓过神，旁边突然卷起狂风，沙石被卷得漫天飞舞。
桃夭玖黎想稳住身形，却被风势狠狠掀到一边，撞在树干上。
还没等她起身，一道电光已闪到面前——
殁殄的身影凝在半空，眼底带着嘲弄的笑意，气息直逼她面门。
桃夭玖黎瞳孔骤缩，只惊了一秒，就被一股巨力狠狠击飞。
“嘭！”
她撞在身后的岩石上，岩石应声震动，尘土簌簌落下。
殁殄已欺近，伸手就锁住了她的脖子。
手指越收越紧，冰冷的触感钻进皮肤。
桃夭玖黎的脖子被钳制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闷响。
她下意识地想仰头挣脱，却被按得更紧，
玖黎右手瞬间凝出泛着粉光的利爪，拼尽全力刺向殁殄。
可手腕刚动了半寸，就被对方另一只手死死攥住，指骨都被捏得发疼。
窒息感越来越重，桃夭玖黎的指尖开始发麻，利爪的光芒都淡了几分。
殁殄维持着锁喉的力度，俯身凑近桃夭玖黎，气息带着寒意喷在她脸上，“你该不会以为，我找不到你吧。”
桃夭玖黎喉咙里咳着气，身体却不知怎的开始发麻。
像是有细小的电流顺着皮肤爬，四肢重得抬不起来。
殁殄指尖碾了碾她的颈侧，又问：“我挺好奇，你是哪来的胆子追踪我。”
桃夭玖黎艰难地扯出个笑，声音嘶哑：“倒是……想不到能被你找到。”
话音刚落，她那双粉色眼眸突然亮起，泛起奇异的光。
殁殄眼疾手快，抬手就捂住了她的眼睛。
桃夭玖黎愣了一下，刚想挣扎，却发现双手已经彻底麻了，还有像绳子一样的电流缠上来，越收越紧。
殁殄的手指还捂着她的眼睛，人却凑近她耳边，用一种带着磁性的声音缓缓道：
“在人看不见的时候，就是身体不得不放松的时候——恐惧感，也会不断扩大。”
声音里的寒意，比刚才的电流更让人发颤。
殁殄看着桃夭玖黎，鼻尖却忽然闻到一丝极淡的草木的腥气。
她皱了皱眉，这味道不对劲。
桃夭玖黎身上怎么可能没有香气。
这念头刚冒出来，殁殄看向面前人，瞳孔骤然收缩。
“幻术……”
殁殄盯着桃夭玖黎，指尖的电流都顿了顿，
“也是，你想让别人陷入幻境，未必需要对方看到你的眼睛。”
话音未落，殁殄周身突然炸开刺目的电光，电光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只听“咔嚓”几声脆响，周围的树木、岩石竟像玻璃一样裂开，碎片簌簌落下。
幻境碎尽，露出被破坏的真实林地：地面有焦黑的电痕，树干还留着撞击的凹痕，和幻境里的破坏一模一样。
可本该被锁在她身下的桃夭玖黎，已经不见了踪影。
殁殄看着空荡荡的掌心，忽然低低笑了一声。
笑声里带着点意外，又藏着点被戏耍后的冷意。
她抬头望向密林深处，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力，
“居然拖了这么长时间……算你有点本事。”
指尖的电光慢慢敛去，她转身往车队的方向走，脚步顿了顿。
“你最好能在我回去之前，已经带着人跑得远远的。”
下一秒，殁殄身形骤然化作一道白色电光，“唰”地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掠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