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白绒看向站在走廊拐角,冷着脸的蓝珞,踟蹰了一下,才走上前。
蓝珞掀起眼皮看他,声音淡淡道:“小兔子,不准备解释解释吗?”
白绒抿紧唇,沉默着。
他曾经是奥斯星的少将,后来被叛军抓去做人体实验,被基因改造,精神力从S级跌落到d级。
之后被肖云朔救了,辗转叛军之中,为肖云朔收集各种讯息。
而肖云朔是奥斯星女皇唯一的雄子,也曾拥有S级的精神力……
这些都是他隐藏的,没法对蓝珞宣之于口的秘密。
蓝珞看着白绒那纠结的模样,叹了口气。
“小兔子,如果你一直这么不信任我的话,那等肖云朔的情况稳定了,你就带着他离开吧。”
就当是上辈子他救了她,她还他一条命好了。
“主人……”
白绒本能地上前一步,想解释,张了张口,又继续不下去了。
“不想说就不说,我没想勉强你。等他情况稳定,我就派人送你们离开瑞亚星。他的情况特殊,继续留下来,一旦再被凤临月或是皇室其他人抓住,可没那么容易脱身。”
眼看着蓝珞越说越认真,说完就准备走,白绒瞬间走了,立马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
蓝珞停下脚步,蹙眉看他,却没再开口。
白绒隐藏的身份,再加上肖云朔的特殊,她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她更需要的是,白绒能亲口将那些隐藏的秘密都告诉她。
否则以肖云朔的特殊,之后恐怕还会遇到更多的麻烦,她知道一切,才能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白绒的手指紧紧攥住蓝珞的衣袖,骨节泛白。
他琥珀色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主人……”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您……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蓝珞静静注视着他,深橙色的眸子里没有责备,只有一丝淡淡的失望。
她轻轻拂开白绒的手,“我猜到的,和你亲口告诉我的,能一样吗?”
白绒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颓然地垂下头。
“我是奥斯星第七军团前少将,代号雪影。三年前在一场整治叛军的作战中被战友出卖,之后被俘。他们对我做了基因改造……我的精神力从S级跌落到d级……”
蓝珞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个代号她听说过,奥斯星最年轻的战术指挥官,曾以一人之力摧毁叛军三个据点。
后来突然销声匿迹,原来……
“是肖云朔救了你?”
白绒点头,“是,如果没有他的话,我应该早就死了。”
这句话仿佛击碎了白绒最后的防线。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主人,我只能告诉你,我的身份。至于肖云朔……我不能背叛他。对不起,主人……”
蓝珞看着白绒,久久没出声,这时候管家忽然匆匆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
“小姐,老爷和少爷过来了。”
管家的话音刚落,他身后就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云翊和蓝霄正大步走来,军靴踏在地面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
“雄父,哥,你们怎么来了?”
蓝珞迅速调整表情,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步,挡住了身后脸色苍白,情绪明显还没缓和过来的白绒。
“珞珞,”蓝霄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谁让你都不知道回家,雄父说要来看看你,我就跟着来了。怎么,不欢迎哥哥来?”
他的手在妹妹肩上轻轻捏了捏,看她的眼睛里满是宠溺。
蓝珞笑了笑,顺势挽住他的手臂,撒娇般地晃了晃。
“哪有,我这几天忙嘛!”
云翊轻咳一声,威严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当他看到站在角落的白绒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听说你昨晚从春日宴上带回来一个奥斯星的俘虏,还是个F级的?你在搞什么名堂?”
蓝珞还以为是昨晚那通通讯,雄父因为她询问大总督灰狼兽夫的事情来的,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肖云朔。
她默默和蓝霄交换了一个眼神,蓝霄立刻会意,高大的身形不着痕迹地往前一挡,笑着打圆场。
“雄父,难得来珞珞这里,你问那些事做什么?一个俘虏而已,她要就要了。”
云翊锐利的目光在兄妹俩之间扫视,最终停留在蓝珞身上。
“我这不是怕她胡闹吗!昨晚那可是春日宴,女皇本就对咱家有所……做事还是该有分寸。”
“知道啦,雄父。”蓝珞眨眨眼,露出乖巧的笑容,“走,我们去客厅坐坐。”
说着,她又转头朝管家吩咐,“准备午餐吧,雄父喜欢的那道星鲑记得多放些香料。”
管家点头,恭敬道:“好的,小姐。”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林墨和沧曜一前一后走来,看到云翊,齐齐恭声道:“雄父。”
走廊的气氛因为他们的称呼,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云翊原本紧绷的面容肉眼可见地柔和下来,眼角的纹路也跟着舒展开来。
蓝霄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几眼,又一脸戏谑地看自家妹妹。
这两个雄性上次可还不敢这么光明正大叫一声“雄父”的,显然他们和蓝珞的关系,又更近了一步。
他用手肘轻轻撞了下妹妹,促狭地眨眨眼,“珞珞,看来我很快就能当舅舅了?”
蓝珞的耳尖瞬间染上绯色,轻轻拍了下哥哥的手臂:“胡说什么呢!”
蓝霄瞬间大笑,爽朗的笑声在走廊回荡。
他识趣地没再继续调侃妹妹,只是冲林墨和沧曜眨了眨眼,暗示“来日方长”。
之后几人就往客厅走去时,白绒默默退到阴影处。
他望着蓝珞被家人和两个兽夫环绕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衣角。
“我去实验室守着。”他轻声对管家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转身的瞬间,白绒的余光瞥见沧曜自然地替蓝珞拢了拢散落的发丝,林墨则顺势牵住了她的手。
这些亲昵的小动作像细针般扎在心头,那是他永远无法企及的亲密。
“主人……我好像还远远没有那个待在你身边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