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你要怎么办。”
“我想活...我还，不想死。”冲田夜眨眨眼，眼泪模糊视线却没有掉落，目视前方，他像是无助的孩子一样找人倾诉内心。
“所有人都说我的天赋很棒，一定能，能成为超越冲田总司的剑客。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我还不能死。”
迟早有一天，冲田夜的名字也会和他的祖辈一样闻名世界。
他不能死。
他要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士。
福地樱痴开玩笑道：“没记错的话，冲田总司也是英年早逝吧。你这病或许是遗传的也说不准。”
冲田夜喉咙动了一下。
遗传吗...
“好好考虑一下吧。”福地樱痴把地方留给少年。
冲田夜去找了与谢野晶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治疗。”
冲田夜脱掉上衣，眼神空洞的躺平在木板床上：“试试。”
“一定要这样吗？冲田夜。”与谢野晶子拿着手术刀。
“我想试试。”
与谢野晶子看着少年的眼睛良久。
“我知道了。”
第二天。
上面派来人把森鸥外和与谢野晶子押走。
其实上层也想把冲田夜带走。
但....几分钟前。
上层派来的高管还在嫌弃这里的环境，福地樱痴跟在他后面手一直在反反复复的握住刀，压抑着想砍了他的心。
啧...吵死了。
碰巧，冲田夜就是在这时背着个包袱出现在他们面前，少年双眼无神，头重脚轻的向着远方走。
“唉，那个谁！就是你，拿着个包袱想干什么去！没人跟你说从战场里下来的人都要上那辆车吗，你怎么不去？”
十二岁的小少年没理他，继续向外走。
“我说你...”上层的草包伸手按住冲田夜的肩膀。
福地樱痴瞳孔一缩，他看见冲田夜握刀了。
他想阻拦，可...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仅一瞬间的变化，上层草包的手臂整齐地掉落在地上。伴随惨叫声，一群被他带来的士兵围住冲田夜。
是异能吗？不，完全没看见异能发动的痕迹。
可...昨天也是这样。
他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别...”福地樱痴话刚说出口，又是一排手臂整齐掉落。
冲田夜左手持剑微微一甩，剑身上沾染的血液被力道巧妙的全部甩落，少年人眼神无光，语气平静地开口：“再过来，就是，你们的脑袋。”
福地樱痴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冲田夜的异能。
不然为什么速度快到连他都看不见。
一定是异能。
远处被押送进车内的森鸥外看到了一切，微微勾唇，头靠在车上微微扬起。
错了。
所有人，都错了。
如果不是那场万人斩的场景太过夸张，没人会把冲田夜和之前的能力居然不是异能放在一起。
因为你没有见到过之前的冲田夜。
在万人斩冲田之前，他也有一个称号，快刀冲田。
他的刀究竟快到什么程度。
福地樱痴不知道，所以把它当成了异能。
但森鸥外知道。
因为有一次他给冲田夜测试过极限速度。
总结来说，光有多快，他冲田夜就有多快。
或许再过几年还超越光。
之前森鸥外也以为是冲田夜的异能。但自从看了他在战场中飞舞的身影，他才发觉。
天才一词，对他来说都是贬义。
没有任何词可以形容冲田夜。
天才，怪物，异才，怪胎。
这些都不够。
毫不夸张的说，冲田夜拥有超越异能的顶级天赋。
上天真的很公平，让他拥有这样强悍的天赋，同时...又是个短命的。
黑发少年拒绝前往军部，也拒绝和其他人同行，一个人离开战场，从此不知所踪。
无人阻拦，也无人敢去寻找他的踪迹。
因为找他的人，从没活着回来过。
就这样，他消失了六年。
六年后的今天。森鸥外再一次见到了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
如果说曾经的冲田夜是战场中最夺目的存在，那么现在的他，就像被抚平了所有棱角，变成了沉在河里的一枚玉石。
可一旦有人发现这枚玉石并将它捡起，就会发现，玉石的背部满是裂痕。
森鸥外有很多话想问冲田夜，但最终只化为一句，夜君，最近过的好吗？
他不会询问冲田夜这六年是怎么过的。
看他现在的样子也知道，他没有去治疗癌症。
那就继续为我做事吧。
夜君。
“你需要我做什么？”冲田夜问。
“暂时不需要。”森鸥外像是闲聊一样，“这些年去医院检查过身体吗？”
冲田夜顿了一下：“没有。”
因为他不敢面对。
他在害怕。
吃的药也都是简单的止咳，止痛药。
森鸥外微笑：“介意让我检查一下吗？”
少年板着脸：“非常介意。”
“好吧。”森鸥外无奈摇头，夜君的脾气还是这么倔，他打开抽屉，打算把里面的东西递给冲田夜时，门外传来喧哗声。
“抱歉A先生，首领在招待客人，请等一下！”
门被一群壮汉推开。
“你这个首领当的不怎么样嘛？”冲田夜调侃，手中已然出现一把刀。
名刀〖白〗。
谁也没看见冲田夜是什么时候把刀拿回去的。
人的眼睛怎么可能追逐光。
冲田夜在一群壮汉的最后面还看见了门外听到动静向里面探头的柳生源。
森鸥外摆手，门外面的广津柳浪关上首领室的门。
黑发少年抱着剑站到森鸥外身后，歪着头，上下打量来人。
森鸥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望向来人。
“我一从国外回来就听说了首领去世的消息，想来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森...医生。”
“听说你保留了尾崎红叶的干部身份，那么我的呢？”白发斜刘海的西装男人优雅的坐在之前冲田夜坐的单人沙发上，傲然地竖起五指。
“我可以出这个价格买下干部的位置，如何，森...首领。”
冲田夜注意到，这人带来的壮汉脖子上都戴着一个宝石项圈。
项圈...啧，不是冲田夜想往那地方想，主要是，他也带着一个限制杀人的项圈。
森鸥外笑道：“如果A先生想用钱来换取干部位置，恕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