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带队破门时，西格玛的“眼镜蛇”正把假报关单传真给国际海事组织。
加密频道突然响起电流杂音：“c19货轮数据链被劫持...是长江系工业大脑！”
斯宾塞盯着雷宜雨递来的平板——全球海运实时图闪烁红光，西格玛七艘黑船坐标正在同步更新。
“签约，或者跟假货一起沉进太平洋。”雷宜雨指尖划过屏幕上西格玛的走私路线，“顺便告诉贵总部，琼斯先生刚才拷贝的防火墙程序，内置了北斗定位。”
总装车间的白炽灯在晨曦中像淬过火的钢刃，雷宜雨那句“董局收网”还在空气里震着余音，门外已传来制动闸咬死轮胎的尖啸。
“雷总，江夏码头收网了！”董天沙哑的嗓音穿透加密对讲，“逮住三条眼镜蛇，西格玛的货柜里全是涂改液和打印机！”
墙上的电子钟跳到八点十七分。斯宾塞颈后渗出细汗，特斯拉谈判桌对面的雷宜雨却像尊冷锻的青铜鼎。琼斯律师的指甲几乎抠进真皮公文包——那里面藏着刚拷贝的“废旧电容防火墙”技术包。
“给你们总部带句话。”雷宜雨忽然把平板推过桌面，斯宾塞猝不及防撞进一片猩红闪烁的全球海运图。七枚黑三角标志正沿着亚欧航线蠕动，每条船下方都挂着西格玛资本的巨蟒徽标。“西格玛用越南分厂货物伪造军火走私证据时，忘了海关天眼系统去年刚接入长江工业大脑。”
斯宾塞的呼吸停了一拍。屏幕上某艘标着c19的货轮突然变绿，实时货物清单瀑布般冲刷下来：八百台新能源电机，三千套光伏逆变器——全是汉南产业园出口越南的免税货物。
“对了琼斯先生，”雷宜雨突然转向面色苍白的律师，“您拷贝的防火墙程序内置了北斗三号芯片。”瘦猴嬉笑着晃了晃手机，屏幕赫然是琼斯藏在卫生间隔间发送加密邮件的监控视频，“特斯拉员工盗窃商业机密，这新闻能上华尔街日报头版吧？”
江夏码头三号仓库卷帘门被液压钳撕开的瞬间，徐汉卿正把最后一张报关单拍在海关督察面前。
“看看钢印凸纹！”他手指划过单据说，“西格玛伪造的印章边缘发涩，真货的油墨会吃进纸张纤维。”年轻关员把两份单据塞进紫外检测仪时，董天的人已把三名西装男按在集装箱上。领头者金丝眼镜碎了一半，还在嘶吼：“我们是合法贸易商！你们无权...”
“权？”徐汉卿从瘦猴小弟手里接过平板。屏幕上是西格玛会计今早接收的加密邮件，附件里假报关单的pSd源文件正在闪烁。“知道篡改海关单据什么罪吗？”他冷笑着调出刑法第二百八十条，“正好让越南分厂的兄弟们看看，什么叫自作孽——”
仓库外忽然响起货轮汽笛。c19船长方正的国字脸出现在视频通话里：“老徐！越南海关刚放行！西格玛安的GpS干扰器被咱微波反制系统烧成炭了！”背景里龙门吊正将印有长江三角LoGo的货柜稳稳装船。
当斯宾塞颤抖着在技术交换协议签下名字时，总装车间的焊枪正迸溅出蓝白色流星。老吴拿肘子怼了下学徒小虎：“榫卯结构的专利证书裱起来没？那可是咱把特斯拉律师噎哭的宝贝！”
小虎咧嘴晃了晃手机，屏幕里琼斯被安保带走的视频正疯狂刷屏。苏采薇端着咖啡倚在数控机床旁轻笑：“热搜第三了，特斯拉的股价早盘跌掉两个点。”
“便宜他们了。”雷宜雨把签好的协议丢给瘦猴，“去技术部调取‘凤凰三代’散热拓扑图纸——等等！”他忽然按住文件，目光锁住厂区监控大屏。画面里某台德国进口的九轴加工中心闪烁红光，屏显俄文报警代码刺痛了他的记忆。
“让老魏带人来！”雷宜雨抓起对讲机疾走，“西格玛在阿尔塔玛蒂斯主轴上动手脚的证据链，今晚必须闭环！”徐汉卿闻声抓起工具箱紧随其后。
暮色吞噬最后一缕天光时，魏军的军用吉普碾过厂区减速带。瘦猴叼着鸭脖蹲在车间门口，见苏采薇还在给财务部敲加班补贴清单，便悄悄把夜宵订单改成全厂小龙虾宴。他知道有些战役打完要祭五脏庙，就像八十年代的国库券战场，九十年代的证券大厅，千禧年的互联网烧钱大战——而此刻焊枪切割钢板的锐响，是江城献给工业王座的最新战歌。
雷宜雨在机床轰鸣中闭上眼睛。前世2032年特斯拉溃败的专利官司细节如冰川解冻般漫涌而来——琼斯窃密的下一步，该是在法兰克福发动专利无效诉讼了。
“老魏，”他给军工专家递上主轴修复数据，“给西格玛的棺材板再加根钉子。”监控屏上被海关扣押的西格玛黑船突然集体转向，目标港口赫然是纽约。
次晨《华尔街日报》速报
《特斯拉割让超充专利神秘中企用垃圾筑技术长城》
......消息人士透露，西格玛资本涉嫌伪造贸易文件、盗窃商业机密等七项重罪，该公司亚洲区总裁昨夜在东京成田机场被国际刑警组织带走。引人注目的是，举报证据链包含长达92小时的高清监控、电磁频谱记录甚至纸质文件纤维分析——整套举证逻辑堪比FbI刑事鉴证教科书。
汉南智能装备产业园六号车间
老吴用沾满机油的棉纱擦拭着最新修复的德国精密主轴，焊枪在晨光中勾勒出蓝白色剪影。“小雷老板！”他朝穿梭在设备间的雷宜雨喊道，“第七代快充桩生产线调试好了，用西格玛赔款买的！”
魏军突然按住耳朵里的军用耳麦：“雷总，刚截获的情报...”他摊开手掌，平板电脑上正闪过琼斯在法兰克福法院提交的专利无效诉状扫描件。
“让他们告。”雷宜雨笑着把特斯拉刚电汇的专利授权金流水单拍在桌上，单据金额栏赫然躺着九位数美元，“告诉法兰克福法官，我们的废旧电容防火墙——用的是切尔诺贝利石棺同款防辐射材料。”
厂房顶棚滑过无人搬运车的淡蓝光轨，像流星坠入钢与火的银河。徐汉卿将拆解过的苏联旧电容排列成阵，这些曾被当作废物利用的元件，此刻在展柜里如同勋章的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