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水裹着初冬的寒气拍打船厂码头，赵三强把沾着铁锈的扳手往工具台一扔，对刚结束“冬训”的虎组弟兄们吼：“都利索点！徐工那边等着咱这‘老伙计’开光呢！”改装过的工程船船舱里，堆着刚从波罗的海运回的“战利品”——那台贴着西格玛标志的伪装渔船引擎和几个冰冷的金属箱，其中一把刻着ЖБ-91的青铜钥匙在防震箱里泛着幽光。
产业园顶楼，雷宜雨指尖敲着董天送来的金属密封箱，箱盖上SUIG集团的离岸股权图在投影屏上蛛网般蔓延，最终缠上Spacex的图标。
“借刀杀人？马斯克这刀，怕是要崩口。”他嗤笑一声，窗外苏采薇正送走最后一批投资人，汉南智能的股价在发布会后像坐了火箭，而大洋彼岸，特斯拉的盘前交易绿得发慌。
楼下“磐石”实验室却像另一个世界。三重物理隔离门内，徐汉卿胡子拉碴地瞪着共振监测屏——那把青铜钥匙被固定在矿渣基座上，微弱的能量波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特斯拉电池包专利图谱的一角！“雷总，这不是巧合！”他抓起加密电话的手都在抖，“矿渣里的硅酸盐晶体结构天生克特斯拉的锂电排列！就像……钥匙插进了锁眼！”
雷宜雨的声音透过电流稳得像磐石：“捅穿它。需要什么？”
“高能粒子对撞机模拟环境，还有……”徐汉卿咽了口唾沫，“九一年苏联‘熔炉’项目的原始参数，董局给的U盘里肯定有！”
电话刚挂，瘦猴像泥鳅似的溜进办公室，手里平板怼到雷宜雨眼前：“宜雨哥，特斯拉开放专利的新闻下面炸锅了！有群Id带乌鸦头像的账号带节奏，说咱的基座是剽窃苏联遗产！”平板上，一则匿名帖正疯狂转发：汉南智能的矿渣盾？不过是西伯利亚冻土里挖出的老古董！配图赫然是徐汉卿在柏林仓库调试蚀刻机的偷拍画面，背景里“ЖБ-91”的标记被红圈特意放大。
雷宜雨眸色骤冷。对手出招了，还是组合拳——技术舆论双杀！
江南船厂的地下改装车间里，老吴正带人给魏军“借”来的军用级防护舱焊最后一块钢板。电弧光刺啦乱溅，他扭头冲拎着设备箱冲进来的徐汉卿嚷嚷：“徐工，你要的‘铁棺材’好了！这玩意防核爆都够用！”又瞥见后面赵三强押着的俘虏——一个袖口绣暗纹乌鸦的亚裔男人，被反铐着蜷在角落。
“人交给虎组。”雷宜雨的声音从徐汉卿耳机里传来，“钥匙和基座进舱。老吴，屏蔽场开到最大。”
防护舱厚重的合金门轰然闭合。内部，矿渣基座与青铜钥匙在粒子束轰击下发出蜂鸣，监测屏上代表专利壁垒的红色网格正被共振波撕出裂口！徐汉卿突然吼：“特斯拉的冷却结构有致命伤！高温下锂晶枝穿刺……对了！武钢矿渣里的氧化镁能定向诱导枝晶长成防护网！”他疯狂敲键盘，屏幕上矿渣分子结构像活过来般缠绕、重组，最终吞没了特斯拉的电池模组3d图。
“成了！天然防爆盾！”徐汉卿一拳砸在操作台上。
几乎同时，审讯室传来赵三强闷雷似的喝问：“说！SUIG把‘熔炉’遗产藏在哪！”那俘虏却突然癫狂大笑，用生硬中文嘶喊：“寒鸦……永不落地！”猛地咬破衣领，身体剧烈抽搐！
“氰化物！”赵三强掐住他下巴已来不及，只能抓起手边刚试制的矿渣砖往地上一砸。砖块碎成尖锐薄片，他用碎片精准挑出俘虏齿缝残留的毒囊碎屑，扭头吼：“快送检！这玩意成分不对！”
雷宜雨站在顶楼落地窗前，脚下是灯火通明的产业园。苏采薇快步进来，语速飞快：“声明发出去了，赞赏特斯拉开放专利的格局，顺便提了句‘磐石之心将突破特种防护材料认知极限’。现在外网都在猜我们要造宇宙飞船装甲！”她憋着笑，又正色道：“但SUIG旗下媒体开始炒作武钢矿渣的辐射问题……”
“让武钢环保处把历年检测报告甩出去。”雷宜雨头也没回，“再请中科院挂名《长江流域工业固废循环白皮书》，重点标红我们的矿渣砖。”他目光落在手机上——徐汉卿刚发来一张图：特斯拉电池专利墙被矿渣分子结构撞出巨大窟窿，窟窿边缘闪烁着一行小字：“长江磐石核心专利：基于冶金固废的定向枝晶防护体系”。
真正的杀招来了！
手机突然震动，董天的加密信息弹出：“毒囊检出钋-210，与‘熔炉’91年失踪的放射性原料同源。遗产在太空，SUIG想用‘星链’当跳板。”
雷宜雨瞳孔一缩。原来在这等着！用舆论泼脏水，用毒囊误导调查方向，真正的目标却是近地轨道！他按下通话键，指令斩钉截铁：
“汉卿，立刻注册专利，用矿渣分子结构覆盖特斯拉的窟窿！”
“采薇，预热‘磐石之心’——就说它能防卫星级电磁脉冲！”
“三强，俘虏尸体处理干净，毒囊残渣封存送董局。”
“瘦猴，放风给华尔街：汉南智能承接军方近地轨道防护项目！”
最后，他拨通一个标注“老魏”的号码：“你惦记的那个‘星盾’材料，有眉目了。用武钢矿渣做的，抗辐射值超NASA标准三倍……对，就是差点被说成核废料的那玩意儿。”电话那头传来魏军爽朗的笑骂和酒杯碰撞声。
夜色更深，特斯拉的盘后股价又跌三个点。雷宜雨摩挲着密封箱上SUIG的logo，冷笑映在玻璃上。
矿渣铸的盾，也是能扎进人喉咙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