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福机场的催泪瓦斯还未散尽,雷宜雨已攥紧电磁屏蔽箱踏上舷梯。瘦猴抹了把被瓦斯呛出的泪,龇牙咧嘴地踹了脚昏迷的袭击者:“龟儿子,搞偷袭是吧?等宜雨哥的‘磐石’砸烂你们脑壳!”老吴沉默地将破损的手提箱缠上胶带——箱里那枚嵌着暗红生物囊泡的“熔炉”芯片正隐隐发烫,像颗寄生在工业文明血肉里的毒瘤。
江城,“磐石之心”地下指挥中心
幽蓝数据流在环形巨幕上奔涌,苏采薇指尖划过三维建模图:“特斯拉刚向七国专利局提交‘熔炉芯片’紧急注册,但我们更快——”画面陡然分裂,左侧是芯片生物组织放大图,右侧竟是江城街头橙黄相间的共享单车充电桩。“共享单车日均充电量1.2亿次。”她敲击键盘,充电桩结构图层层剥开,露出新增的蜂巢状线圈,“用他们的‘熔炉’喂饱我们的‘磐石’,够讽刺吧?”
雷宜雨将电磁屏蔽箱推进分析舱,舱门闭合时溅出一簇幽绿火花:“欧洲人以为我们要造盾,其实……”他忽然抓起马克笔在玻璃幕墙上画了个吞噬火焰的齿轮图标,“我们在铸剑!”满室寂静中,董天带着穿白大褂的专家组推门而入:“中科院生物材料所的老朋友到了。雷总,你这‘剑’要是真能吸干特斯拉的电磁脉冲……”
“那就请董局在汉南产业园批块地。”雷宜雨笑着把笔抛给穿军装的魏军,“老魏的防空旅借调两个频段干扰连,给‘工匠班’当测试员!”
汉南智能装备产业园,午夜
三十名身穿靛蓝工服的青年围着轰鸣的五轴机床,胸口“江城工匠”徽章被火花映亮。徐汉卿拎着越南运来的备用件箱冲进门:“德国原厂导轨!狗日的关税壁垒拦得住集装箱,拦不住老子拆成零件背回来!”人群哄笑中,老吴突然爬上机床高举芯片:“崽们看好了——洋人用这玩意儿想废掉中国机床!”他将芯片猛按进改造中的防护单元接口,示波器陡然炸出刺眼尖峰!
“峰值超标!要烧——”学徒惊呼未落,充电桩线圈嗡鸣暴涨,狂躁的能量流如百川归海被吸入防护单元,机床操作屏竟闪出“过载能源转化中”的绿字。
“成了!”老吴被电火花燎黑半张脸,笑得像庙里金刚,“共享单车的充电网,就是咱的电磁长城!”
翌日,特斯拉总部
汉默尔顿摔碎第三只咖啡杯。大屏幕上是《明镜周刊》头条——瘫痪的黑色越野车配着耸动标题:“特斯拉生物武器袭击中国商人?”股票K线图如坠崖瀑布。助理颤抖着递上平板:“中国公布了‘江城磐石’电磁防护国标……用我们的专利编号反注册!”
“那就让专利战烧得更旺。”阴影里的男人将一叠文件推过桌面,“控告长江实业窃取‘熔炉’技术。”
汉默尔顿瞥见文件末尾火漆印,瞳孔骤缩:“普罗米修斯资本要亲自下场?”
江城,长江实业顶层
雷宜雨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霓虹流转的支付大厦,身后苏采薇正语速飞快:“特斯拉在九国发起专利诉讼,索赔金额够买下整个汉正街。”
“采薇啊。”他突然指着楼下如繁星闪烁的共享单车,“记得十年前我们推广扫码支付,满街都是骂我们想骗押金的?”
苏采薇挑眉:“现在他们靠单车充电桩领红包。”
“所以特斯拉也会爱上‘磐石’的。”雷宜雨转身将一沓图纸拍在桌上,“把防护单元开源给欧洲制造商,条件嘛……”他眨眨眼,“凡采购‘江城工匠’培训服务的,专利费打零点一折。”
瘦猴旋风般冲进来:“宜雨哥!狗日的派商业间谍摸进产业园了!”
雷宜雨慢条斯理给董天发短信:“抓人这种脏活,当然是‘董局’的心头好。”
七十二小时后,汉江口
阴云压着浑浊江水,生锈的货轮载满印有特斯拉Logo的集装箱。船舱深处,赵三强踹开伪装的夹板,露出激光切割机正滋滋作响的“熔炉”芯片流水线。“越南分厂的电工师傅们。”他对着手机镜头咧嘴一笑,“给美国海关的礼物准备好了!”画面切至雷宜雨办公室——他正把玩微型防护单元样品,对屏幕里的马云举起茶杯:“马老师,当年‘长江货栈’和阿里抢批发商,可没见您用生物芯片啊?”
马云在视频里大笑:“雷总用共享单车破解专利墙,这才是真功夫!”
雷宜雨忽然收敛笑意:“听说特斯拉游说白宫加征25%关税?”他按下遥控器,江面货轮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长江之歌》,集装箱如多米诺骨牌翻倒,露出里面黄黑相间的——“江城磐石”工业防护桩!
“告诉华盛顿。”雷宜雨对看呆的记者镜头微笑,“这些电磁桩能废掉‘熔炉’,也能废掉他们的关税壁垒。”
暮色浸透江面时,雷宜雨独自走上产业园顶楼。远处技校传来少年们铿锵的宣誓:“以匠守心,以器卫国!”他摩挲着防护单元外壳的冰凉纹路——那里刻着缩小版越王勾践剑图腾。
“小雷老板!”老吴在楼下举着扳手吼,“第六代防护桩能扛住三峡水电站的浪涌了!”
雷宜雨望向更远处灯火阑珊的汉正街。二十四年前,他就是在那里扛着蛇皮袋钻进货柜车缝隙,为两毛钱差价和摊主吵得面红耳赤。
“熔炉芯片像不像当年的国库券?”苏采薇不知何时来到身畔,“都是吃人的怪物。”
“怪物怕光亮。”雷宜雨将防护单元抛向夜空。装置凌空展开线圈,吸饱云层静电后轰然迸发,整片厂区霎时亮如白昼。
光瀑倾泻中,他轻声说:
“现在,轮到我们点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