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第二项测试不知道您何时动身？”
但他林言语之间满是尊敬和难以置信的感慨，他甚至有点感激许三元，这种感情对魔神来说太过难得。
因为许三元一点没要这些产权，所有的矿产资源和地皮全部交给了集团，如果许三元后面两项考核未通过，这笔功劳会全数记在但他林头上，如果许三元成功入职，但他林也有一半的苦劳。
“就现在吧！”
许三元笑呵呵的，完全不在乎那点有的没的。对他来说，有价值的东西就那一颗抛瓦果，又臭又硬的魔石他在外面多喝两口料酒易拉罐，或者去托尔那蹭两口好酒，就能顶得上这片矿区的全部矿产收益。
对不起，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爷那边的基础生产力能按着你们这群地狱原始人打。
但他林看不到许三元的内心，但写在脸上的表情，它还是读的明白的。
为什么他对这些魔石如此不屑一顾？在贫瘠的地狱里，这就是为数不多的纯净魔力源。
它下意识地接着往许三元的内心深处探去。
“你瞅啥？”
天崩地裂般的声音从无边黑暗中响起，差点震碎它的灵魂。
回过神来，打了个寒颤，但他林发现许三元静静凝视着他，眼神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再不说事，我就要让你出事了。
“是这样的，由于人类在契约一事上造诣愈发深刻，大量远程签订的协议出现错漏，并且由于协议漏洞钳制，恶魔无法通过正规渠道前往人间讨债，只能偷渡。但偷渡的风险极高，天堂那群剑冢严防死守无孔不入，最近三个月的报告显示，共计一万三千三十名尝试各种方式前往人间追债的恶魔，只有五名成功回到地狱。其余全部死亡且无法复活。”
“这么狠？天堂怎么防的你们？”
“哦，这群多翅膀的杂毛鸟大兴土木修建了一堵边境墙，据说他们是从当年名为柏林的城市里取得的灵感。”
“有机枪架着是吧？”
“差不多，圣光附魔版本的。射速高达每分钟八千发，和近防炮相当。”
“6。”
说话间，地狱特快到站了。
贯穿整座地狱的列车，时速过千，踏上去多少带点赌命性质，也就是地狱这群神经病死了也能重生才敢坐。
当然，对于但他林这种七十二柱魔神是没什么问题，许三元更无所谓。
复行数百步，横在眼前的，就是一堵破旧的城墙。
长满荒草，残缺不全，除了长度确实包裹了地狱、无穷无尽，其他各个方面都像是违章建筑破拆后的余孽。
“这就是边境墙啊？”
“对，容我为您展示一下。”
但他林一个闪现，逮到了某只倒霉蛋骷髅兵，拧下头骨一抛，转体一周半，手中书本抽在了天灵盖顶，骷髅头流星一样砸向了这堵破墙。
奇形怪状的法杖突然冒了出来，像一棵树撑开了砖石，插在墙壁上。
片刻之后，许三元感觉自己看到了迪迦。
几百平米的光柱从天而降，究极饱和式打击，持续足足半分钟才停下。
“如您所见，这就是第一道主动防御。强度有限，对强大的魔鬼来说也就是皮外伤。但接下来只要触摸到这堵墙本身，就会触发被动防御机制。恕我无能，实在是无法。。。。。。”
黑色雾气搭在了但他林的肩膀上。
“我实在是无法拒绝您的邀请，就让我来演示吧。”
心如死灰地把书本留在原地，但他林颤颤巍巍地顶着光柱洗礼，触摸了墙壁。
墙上突然钻出来一堆弓弩，对着天空齐射，弓弦抽搐到根本看不见，只能听到连成一线蜂鸣的空气撕裂声。
天堂科技，震撼人心，鬼才知道这些床弩是怎么做到每分钟八千发射速的。
手臂粗细的箭矢暴雨落在但他林身上，命中，消失，再命中，再消失，连肉泥都没得留。
许三元抽了那本地上的书一巴掌。
“如您所见。。。。。。我建议您慎重考虑，就凭您现在的功绩，已经可以入职了。”
“能坐到你的位置上吗？”
“可以。”
“你什么级别？”
“额，应该算是中层吧。”
“算上耶和华老爷子和他的狗呢？”
许三元表示怀疑，他殴打过的但他林手中的这本书里，可是有些有趣东西的——就比如地狱五百强前面这十多家和天堂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
“。。。。。。那应该是底层。”
你妈的，算上那群鸟人，路西法才能沾的上高层吧？七十二柱前面那几位搞不好都是中层。
许三元的问题属实给他问无语了，分公司在总公司面前，地位不如狗啊。
看它这鸟样，许三元理都没理。
中间管理层？谁知道是哪个中间管理层，许三元不能赌。
他径直走向边境墙。
书本一个抽搐立在地上，但他林此刻无比希望这个变态能被烧成灰。
许三元就在他眼前，闲庭信步的走了过去。甚至他跳过这堵不足两米的破墙时，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踏马是天堂的人？玩我呢！”
许三元站在墙顶，耸了耸肩。
他都没死，凭什么射恶魔的箭要射他？
就是，怎么有点热？像是浴霸灯开了一样？
转头，一个翅膀很多的鸟人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用“地铁老人手机”的眼神盯着许三元，似乎是有苦说不出。
“便秘了？”
“你怎么过的验证？”
“我把所有的自行车，公交车，斑马线都点了。”
“Steam验证是吧？”
“这你也知道？”
“呵呵，v社有天堂入股的。”
一人一天使就地开始闲聊，但他林在远处看着墙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这又没死，又没作恶，甚至身上的祝福足够支撑你升入天堂，为什么会在地狱里？”
“额，业务需求？”
“欧呦？”
天使一听这话，来精神了。
“你哪个堂口的？能不通过审核来地狱做事？”
许三元随手掐了几个诀，一张借由皆尽自在雷法胡编乱造的唤雷符拍在地上，一声巨响，墙壁上多出个小坑。
“东边的？可以啊！那边福利听说给的很多啊，就是上班时间不定，比较抽象。”
许三元思索片刻，又甩了瓶从托尔那毛过来的酒。
“北边的也有？双料高级人才？Nb啊！”
天使愈发震惊，顺嘴灌了一口“矮人熔炉之焰火”。
“但我记得你们在地狱没什么业务啊？这地方鸟不拉屎的，要榨出利润还不如去当天堂入境检票员。”
“嗯，其实我还有这个。”
手伸到脑后，许三元把突然出现的血色光相摘了下来，玩橡皮泥一样搓来搓去。
“我超，身兼三职！这啥东西？你们地府那边的还是九界的？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应该和我们加百列经理差不多高了吧？”
“一般一般，工作特殊不方便说，低调。”
“懂得懂得，这个给你，以后你过墙就不会触发保险机制了。”
从翅膀上揪下一根羽毛放在许三元手上，天使大力赞扬了酒的味道，并且还给了许三元。
“嚯，这也行啊。”
穿过边境墙，来到人间，此行的目的地已经到达。按照名单，许三元开始在这个占地面积极小的欧洲城市里挨家挨户的收债。
都敢和恶魔签反向高利贷和霸王条款了，那这些人的成分就有点太显而易见了，全是寄了就能去地狱无缝入职的高级人才。
地狱中，但他林看着手上的备用名单上，名字一个接一个的黯淡下去。
“这逼，绝对是总公司的来体验生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