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哼着时下最流行的《咱们工人有力量》,脚步轻快地进了后院,推开自家那扇熟悉的木门。
屋里亮着昏黄的灯泡,于莉和于冬梅正坐在靠墙的八仙桌边说话。
于莉穿着一件蓝色的卡其布褂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而于冬梅则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看着比平时沉默不少。
何雨柱眼睛一亮,立刻笑着嚷嚷起来:“哟,冬梅,你可算回来啦!”
说着就凑了过去,刚想挨着于冬梅坐下,却一眼瞥见她眼角红红的,像是刚哭过,连眼眶都有些肿。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连忙关切地问道:“冬梅,你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这就找他去!”
他说着就要撸袖子,那护犊子的模样逗得于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于冬梅慌忙低下头,用手背快速擦了擦眼睛,摇了摇头小声说:“没、没什么,柱子你别多想,可能就是刚才风吹着了。”
她顿了顿,像是在极力掩饰什么,又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柱子,你还没吃晚饭吧?看你这满头大汗的,肯定饿坏了,我去给你热一下饭菜。”
说着就站起身,脚步有些仓促地往厨房走去,背影看着有些单薄。
何雨柱一脸纳闷,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媳妇于莉,压低声音问道:“今儿这是怎么了?冬梅这状态明显不对啊,肯定有事儿瞒着我。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于莉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带着几分萧瑟,她叹了口气才说道:“还能怎么回事?我姐把她服装厂的工作让给大嫂了。”
“什么?”何雨柱吃了一惊,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好好的工作怎么说让就让了?那可是正经的国营单位,铁饭碗啊!大嫂自己没本事找工作么,凭什么要占冬梅的名额?”
于莉也有些不好受,声音低了下去:“我姐16岁就进了服装厂,从学徒工干起,一干就是十几年,摸爬滚打多不容易啊。
今年好不容易才评上的五级工,全厂那么多女工,她可是最年轻的一个!
结果大嫂天天在家哭天抢地,爸妈也劝我姐,说她是妹妹,让着点嫂子……我姐这人本来心就软,架不住他们磨,就答应了。”
何雨柱听了,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他点了点头说:“这事儿确实委屈冬梅了。行,我知道了,待会我好好安慰一下她。”
没一会儿,于冬梅就端着一个木制的托盘从厨房走了出来,上面小心翼翼地放着饭菜。
一盘金黄翠绿的韭菜炒鸡蛋,鸡蛋金黄,韭菜翠绿,香气扑鼻而来;一盘清炒小白菜,火候恰到好处,看着清爽可口;
还有一个热气腾腾的菠菜豆腐汤,汤色奶白,飘着几点香油。
主食是几个暄腾腾的二合面馒头,看着就很有嚼劲。
于冬梅把托盘上的菜肴一一摆好在桌上,刚想收回手,何雨柱却一把抓住了她幼嫩的小手,轻轻捏了捏。
何雨柱笑着打趣道:“还是冬梅的手艺好,这饭菜闻着就香!光闻味儿我就觉得饿了,快,给我盛碗汤!”
于冬梅被他这么一抓,粉面瞬间就红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她小声说道:“今、今儿这饭菜不是我做的,是莉莉做的。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快做好了。”
“哦?”何雨柱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于莉,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可以啊媳妇,深藏不露啊!我还以为你只会煮面条呢。”
于莉在边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了他一眼说道:“怎么样,没想到吧?
我今儿下午正好休班,难得下厨做几个菜,你倒好,功劳全归我姐头上了,合着我这一下午的功夫都白费了?”
何雨柱老脸一红,随即又促狭地笑了起来,故意大声说道:“嗨,都一样都一样!不管是大老婆做的还是小老婆做的,只要是我媳妇做的,我都爱吃!”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于莉脸一红,伸手就去拧他的胳膊,“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于冬梅也红着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碗筷,给何雨柱盛了一碗汤。
就在三人闹得正欢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笑声从门外传了进来:“聊什么呢,这么高兴?我在院门口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隔着墙都能闻见饭菜香。”
何雨柱抬头一看,只见秦淮茹正站在门口,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
她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旧褂子,领口和袖口都磨出了毛边,但却浆洗得干干净净。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一根简单的黑色发绳挽在脑后,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
尽管衣着朴素,却丝毫掩盖不住她出众的容貌。
那皮肤是真白,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而是像上好的羊脂玉一样,透着健康的光泽,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亮眼。
尤其是那双眼睛,水润润的,像含着一汪秋水,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妩媚和温柔,仿佛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
更让人移不开目光的是她那丰满的胸脯,即便是穿着宽松的旧褂子,也依旧轮廓分明,随着她呼吸的节奏微微起伏,充满了成熟女性的魅力。
何雨柱看得眼睛都直了,连忙笑着站起身,语气比平时热情了好几倍:“秦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是不是还没吃饭?正好,我们刚准备吃,一起吃点!”
说着就伸手想去拉她。
何雨柱这一热情,旁边的于莉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她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对身旁的于冬梅说:“姐,我们去洗衣服吧,别在这儿碍着某些人的眼。”
说着,不等何雨柱反应,一把拉起于冬梅,又顺手从门后抄起装着脏衣服的木盆,头也不回地就往中院的公共水池走去。
临走时,她还不忘回头,用指甲狠狠掐了何雨柱胳膊一下。
何雨柱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俩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正所谓“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秦淮茹脸上对于莉的敌意仿佛视而不见,依旧挂着那恰到好处的、温柔又无辜的笑容,仿佛刚才于莉的冷哼和离去都与她无关。
于莉和于冬梅走后,秦淮茹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挨着何雨柱就坐了下来,还很自然地往他身边靠了靠,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味飘进了何雨柱的鼻子里。
何雨柱连忙从桌上拿起一个暄腾腾的二合面馒头递过去,笑着说:“快吃吧,还热乎着呢。”
秦淮茹今天晚上就只喝了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红薯粥,还分了半碗给正在长身体的棒梗,这会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接过馒头,秦淮茹也顾不上矜持,张开嘴就咬了一大口,吃得急了些,差点噎着。
何雨柱见状,连忙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轻抚摸着,柔声说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看你急的。”
说着,他又端起自己面前的碗,倒了些热气腾腾的菠菜豆腐汤递过去,“来,喝点汤润润嗓子。”
秦淮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汤碗,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眼睛里水汪汪的,透着一股依赖和委屈,看得何雨柱心里一阵发软。
而另一边,于莉和于冬梅端着洗衣服的盆子往中院走去。
于莉心里还憋着气,走得飞快,于冬梅都快跟不上她的脚步了。
转过拐角,于莉突然脚下一顿,差点撞上一个从阴暗角落里闪出来的人影。
“哎呀!”于莉吓了一跳,手里的盆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定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住在前院的易中海,刚才于莉过来得急,脚下生风的,他没来得及躲开,正好被她撞见了。
于莉没好气地说道:“易大爷?您干嘛呢?大晚上的在这儿藏猫猫呢?吓我一跳!”
易中海被撞破,脸上有些不自然,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是来找老刘……刘海中唠嗑的,刚好路过这儿,听见你们说话,就想等你们过去。”
于莉正心烦意乱,也没心情深究他话里的漏洞,只是撇了撇嘴,拉着于冬梅就绕过他,扬长而去,只留下易中海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易中海心里暗暗腹诽:“这傻柱和于莉两公婆,真是没一个好东西!我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在这儿藏猫猫?像话嘛!”
不过,他刚才随口编的借口是来找刘海中唠嗑,这谎可不能圆不上。
总不能说自己是跟在秦淮茹后面,想来抓她和何雨柱的“奸情”吧?
无奈之下,易中海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刘海中家走去。
还没到门口,他就故意提高了嗓门,大声嚷嚷着:“老刘啊!在家吗?我来看看你!”
屋里的何雨柱正和秦淮茹你侬我侬,突然听见了易中海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
他下意识地就把搭在秦淮茹大腿上的手缩了回来,脸上也瞬间换上了一副正经的表情。
秦淮茹见他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然后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娇嗔地说道:“瞧你那猴急的样儿,待会人家又不是不依你。”
那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听得何雨柱心里又痒痒的。
而前院的刘海中,正在家喝酒,喝到一半,突然听见易中海的声音,不由得有些诧异:“老易怎么找我来了?”
不过,他还是立刻站起身,脸上堆起笑容,快步迎了出去。
到了门口,他转头对跪在墙角罚跪的两个儿子刘光天和刘光福厉声说道:“还不快滚!”
刘光天和刘光福正跪得腿发麻,听见这话,如蒙大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就跑回自己屋里去了,生怕晚一秒又要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