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一听觉得很有道理,手里拿着铅笔,在纸上又划拉了几笔,写了两个自己都不认识的字,眼睛盯着看了几秒,越看越心塞,更加没心思做作业了。
干脆将笔一扔:“奶奶,那我现在就盯着他们去。”
“去吧去吧,别离得太近,瞅准了机会再闯进去。”
棒梗欢快的答应一声出去了,然而……
十几分钟后,中院里传来了棒梗撕心裂肺的哭声,贾张氏猛然抬头,快速的朝着窗外望去。
地上躺着一个小孩的身影,正在一边打滚一边哭嚎,不是棒梗又是谁?
贾张氏火急火燎的跑出来,冲过去扑在棒梗身上:“棒梗,你怎么了?伤着哪里了?快告诉奶奶,你可别吓奶奶啊……”
贾张氏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地上的棒梗上下其手,想检查一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有了奶奶在身边,棒梗顿时觉得底气更足了:“奶奶,他们不给我吃鸡蛋糕,把鸡蛋糕都给了那个小赔钱货,何大清还打我,还说我再敢抢小赔钱货的东西就打死我……
奶奶,你快帮帮我,帮我把鸡蛋糕要回来,我要吃鸡蛋糕,我还要吃大白兔奶糖,我还要吃红烧肉,还要吃大鸡腿……”
棒梗一连念叨了好几样,贾张瓦顿时明白,这都是自己的好大孙在何大清家看到的,说不定还是那个小赔钱货正在吃的东西。
刚刚已经确认了,自己孙子身上并没有伤,她也就放心了,也有心思去算计其他的了。
她眼珠一转,心里顿时有了主意,满眼算计的抬头看向何大清家的方向,正看到何大清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口,脸上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死人表情,看不出喜怒。
“何大清,你还有没有点做人的底线了?我们家棒梗怎么着你了,你就打他,他还是个孩子呢,你一个大人,怎么好意思对一个孩子动手的?”
“呵呵……”
何大清冷笑:“那是个孩子吗?那分明就是个小贼,我打个小贼有什么错?敢来我家偷东西,我只是把他扔出去,没把他打个半死,就已经是我善良了!”
“放屁!我家棒梗是个好孩子,怎么会偷东西呢,你还是不是人,连个孩子你都冤枉,难怪是个老光棍,一辈子找不着媳妇!”
“我那是不想找媳妇吗?而不是怕找着个克死一家男丁的,就比如你吧,自从你嫁进贾家之后,贾家的男丁就一个个死了,现在只剩下了棒梗这一根独苗苗!”
猛然被揭穿了心里最害怕的想法,贾张氏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抖动起来,看向何大清的目光愤恨中海带着恐慌:“何大清,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也别想着转移话题,你一个大人凭什么打我家只有几岁的孩子?
他还那么小,万一被打坏了怎么办?赔钱!必须得赔钱!要不然我跟你们家没完!”
“没完你还想怎么着?你家孩子在我这里偷盗没成功,难不成你还想亲自下场,到我家里来偷东西?
我早就知道你这个老东西手脚不干净了,现在看来果不其然,那咱们院里之前丢的那些东西,是不是都是你这个老东西干的?”
“你……我……你少给我扣帽子,谁让他们不把自家东西看好的,丢了也是活该,我有什么关系,你少血口喷人。”
贾张氏虽然心虚,但是她嘴硬啊,这会儿更是咬死了不肯承认。
笑话!怎么可能承认,承认了万一那些丢过东西的人家让她赔钱怎么办?
“而且现在是我的孙子被打了,你总不能白打他吧?不肯赔钱也行,你赔我们家两斤鸡蛋糕,要不然赔我家两斤肉也成,我不挑。”
贾张氏一副大度的样子,眼珠子还咕噜噜的转着,不知道在打着什么坏主意,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是打着占便宜的主意。
实在是她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起来了。
可惜她这会儿有点势单力薄,有那么点孤掌难鸣的意思。
毕竟是年底了,各家各户都要出去采买,而今年的灾情虽然缓解了,但物资依旧紧张,所以出去不管买什么都要排队。
而今天一大早,秦淮茹就跟着易家两口子都出去排队去了,院子里的其他人都对贾张氏有意见,虽然他们同样不待见何大清,但更不会站在贾张氏那边。
所以她这会儿连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而单独面对着河大清,说心里不发怵,那是假的。
如果说刚刚以为孙子受伤了,暴怒之下有了一腔孤勇,有点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顾的冲动,冲动之下说不定还真不怵对上何大清。
可现在明显孙子是装的,于是她刚刚憋出来的那口气就泄了,这会儿对上何大清,莫名的就有点心虚。
要不是肚子里的馋虫勾着,说不定这会儿都落荒而逃了。
“你在想屁吃?”
何大清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睛也露出凶光,看的贾张氏心肝一颤一颤的,更心虚了。
偏偏棒梗在一旁还是不依不饶,嚷嚷着奶奶我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何大清脸上的不耐烦越来越盛,干脆走下了台阶,朝着这祖孙俩走过去,吓得贾张氏厉声尖叫:
“何大清,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可不兴打人,打人是犯法的,小心我去告你!”
“哈哈!”
何大清被逗笑了,就是放在后世,打了人只要不打坏,也就是被批评教育几句,赔点钱了事。
更甭说现在这种时代了,打了人也顶多就是教育几句,更何况……
“贾张氏你莫不是在搞笑?是你家孩子先到我家来偷东西的,现在你又蛮不讲理的找上门想讹诈我,我就算是揍了你又怎么样?顶多算是互殴。”
虽然这并不能算是互殴,毕竟贾张氏没动手,但却挨不住何大清拿这个来说事,谁让现在的人大多都是法盲呢,贾张氏更是个中翘楚。
此刻被何大清唬的一愣一愣的,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