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吴师，您老可别给我出难题。”我咧咧嘴，“我这刚突破，气息都还没完全稳固，就怕被人瞧出端倪。”
吴师不以为意：“怕什么？你小子现在是林道仁的亲传弟子，谁敢轻易动你？再说，适当显露些实力，也能震慑宵小。”
“您说得轻巧，莫渊那老家伙可一直盯着我呢。”我撇撇嘴，想到那张阴沉的脸，就一阵不自在。
“盯着你又如何？他还能吃你不成？”吴师哼道，“你越是遮遮掩掩，他越是疑神疑鬼。不如就让他看看，你李玄霄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我沉吟片刻：“也好，那就让他们看看。不过，龙血伴生兰和黑煞妖熊的事情，可得瞒得死死的。”
吴师道：“那是自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老夫还是懂的。你只需上缴任务所需的凝血草，再显露几分精进便可。”
“这妖兽森林外围，没想到还挺热闹。”我环顾四周，林木葱郁，偶有灵气波动，却无甚威胁。
吴师“嗯”一声：“毕竟是宗门历练之地，外围还算安全。你此行收获不小，也该回去。”
我点点头，辨明方向，收敛大部分外放的气息，朝着玄元宗山门疾驰而去。
一路无话，很快，玄元宗那熟悉的山门轮廓便出现在眼前。
守山弟子见我归来，只是例行公事地查验身份玉牌，并未多言。
我径直前往任务堂。
任务堂内依旧人来人往，不少弟子在任务石碑前驻足挑选，或是在窗口前接任务。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一个执事窗口前。
“这位师兄，我来交接任务。”
窗口后的执事弟子抬起头，此人约莫三十许，修为在筑基后期，眉眼间带着几分执事惯有的审视。
他瞥我一眼：“哦？是李玄霄师弟啊，这么快就回来？妖兽森林的任务可不轻松。”
他的语气平淡，似乎对我这个新晋内门弟子并无太多特殊对待。
我将身份玉牌和任务卷轴递上：“侥幸完成。”
那执事接过，神识一扫，点点头：“凝血草七株，清除铁皮狼群……嗯，铁皮狼的獠牙带来么？”
“带来。”我从储物袋中取出十数根闪着寒光的狼牙，放在柜台上。
执事弟子拿起一根狼牙，仔细端详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他放下狼牙，再次看向我，这一次，他的眼神明显不同。
“李师弟，”他顿顿，语气也客气不少，“你这气息……似乎比离宗前，精进不少啊？”
我心中一动，暗道这执事倒有几分眼力，我已刻意收敛，竟还能被他察觉。
“外出历练，与妖兽搏杀，生死之间，总会有些感悟。”我含糊其辞。
吴师在我识海中嘿嘿直笑：“小子，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少废话，别露馅。”我暗中回一句。
那执事弟子盯着我看半晌，才缓缓点头：“原来如此，李师弟当真是天纵奇才。这任务完成得极好，宗门贡献点稍后会划拨到你的玉牌中。”
“多谢师兄。”我拱手道。
“李师弟客气。”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林长老收你为徒，果然慧眼识珠。日后师弟前途不可限量，还望多多关照。”
我心头微动，看来我成为林道仁亲传弟子的事情，已经传开。这执事态度的转变，多半也与此有关。
“师兄谬赞，玄霄愧不敢当。”我谦逊道。
“哪里哪里，”他摆摆手，“对，李师弟，你此行可曾遇到什么异常？比如……特别强大的妖兽？”
我心中一凛，暗道莫非他察觉到黑煞妖熊的动静？
“异常？”我故作疑惑，“弟子一直在妖兽森林外围活动，遇到的最强妖兽，也不过是些练气高阶的铁皮狼罢。莫非师兄听到什么风声？”
那执事弟子闻言，若有所思：“倒也并非如此，只是前些时日，似乎有长老感应到妖兽森林深处有异动，故而一问。”
“原来如此。”我松口气，看来只是巧合。
“既然任务完成，师弟便请自便吧。”执事弟子道。
“告辞。”我收回玉牌，转身离开。
走出任务堂，我长舒一口气。
“吴师，您看，这执事似乎对我客气不少。”
吴师道：“那是自然。你如今身份不同，实力亦有精进，旁人自然不敢小觑。不过，那莫渊老儿，怕是更要坐不住。”
我想起莫渊那张老脸，便有些不爽：“他疑心他的去，我行我道便是。只要不被他抓到把柄。”
吴师道：“正是此理。你这次做得不错，既完成任务，又显露部分实力，还成功隐瞒最大的秘密。”
“这《九霄炼神诀》当真玄妙，突破到筑基期后，我对灵力的掌控，以及气息的收敛，都远胜从前。”我感受着体内运转自如的灵力。
“那是自然，《九霄炼神诀》可是万古阶的功法，即便只是残篇，也非寻常功法可比。”吴师傲然道。
“只是不知这功法何时才能补全。”我有些向往。
吴师沉默片刻：“此事急不得，机缘未到。你眼下最要紧的，是巩固修为，提升实力。”
“弟子明白。”
回到青竹峰“听雨轩”，我将洞府禁制开启。
“吴师，那林道仁长老对我这般看重，又是赐予洞府，又是允诺筑基丹，想来对我期望甚高。”
吴师道：“林道仁此人，倒有几分识人之明。他看中你的潜力，自然会大力培养。不过，你也莫要因此懈怠，修仙之路，一步踏错，便可能万劫不复。”
“弟子谨记。”我郑重道，“此次妖兽森林之行，弟子收获颇丰，不仅突破到筑基期，还得龙血伴生兰这等奇物。”
“那龙血伴生兰，你需好生照料，待日后寻得合适的灵地，再行栽种。至于你筑基之事……”吴师话锋一转。
“如何？”
“你此番‘返宗复命’，虽只显露些许修为进境，但已足够让某些人心中打鼓。”吴师嘿然一笑。
我挑挑眉：“您是说，我这算是‘实力显露’？”
吴师道：“正是。你以为那任务堂执事为何对你态度大变？除林道仁的因素，更重要的是，他从你身上感受到威胁，或者说，是潜力。”
“这般说来，我这‘实力显露’，倒也恰到好处？”我摸摸下巴。
吴师笑道：“不多不少，刚刚好。既让林道仁欣慰，又让莫渊忌惮，还能让那些不知所谓的家伙，不敢再轻易招惹你。”
我点头：“如此一来，我在宗门的日子，也能清净些。”
“清净？”吴师嗤笑一声，“小子，你想得太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越是出色，盯着你的人就越多。”
我深以为然：“弟子明白，这只是万里征途第一步。接下来，便是潜心修炼，巩固这筑基初境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