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板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钱有才更加傲慢,他料定姓孙的不敢反抗。
孙老板咬咬牙,心里已经将钱有才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但是面上还要保持着微笑。
“钱老板,卖给方德善布料的事情,我真的可以解释。”
“其实这一切,都是姓王的那小子搞的鬼,而且这小子的底细,我已经打听到了。”
钱有才挑挑眉,终于有了几分兴趣。
“真的?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孙老板一拍大腿,“钱老板,我们都被这小子给骗了!他背后压根没有什么靠山,就是个乡巴佬!”
“你说什么?”
钱有才的脸色变了变,王天一直在和他正面交锋,再加上对方的气势十足,所以他才十分忌惮。
没想到,竟然是个没有靠山的乡巴佬!
孙老板见他激动,连忙继续说了下去。
“钱老板,绝对没错,他老家是易江县的,那个冒充外地商人的小子,叫王二狗,两人是同乡,老家就是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
“王二狗的老娘这两天住院了,陪护的,就是王天的媳妇!”
孙老板说的有理有据,让钱有才的脸色越来越冷。
王天装神弄鬼这么久,让他一再退让,这口气,他早就忍不下了。
“钱老板,王天这小子,竟然还挑拨我和您之间的关系,他还扬言,要去城北仓库,把您手底下那些人给一窝端了!”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竟然如此嚣张,这简直是在赤裸裸的打您的脸啊!”
孙老板越说越激动,目光偷偷打量着钱有才的神色。
“钱老板,这事儿.......您打算怎么处理?”
钱有才冷哼一声,“自然是血债血偿。”
“孙老板,过去的事情,既然是误会,那我就在这和您道声不是了。”
“以后,您的铺子照开,我保证不会再有人为难你。”
孙老板干笑两声,对方却绝口不提赔偿的事情。
看来,他这次,是注定要吃个哑巴亏了。
打发走孙老板,钱有才拨了个电话。
“豹哥,有件事,希望你能帮忙。”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钱有才的脸色有些难看。
“豹哥,你是知道的,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我不会请你出手的,这小子身手了得,普通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而且这小子心狠手辣,就算拿他身边人开刀,他也会报复回来,所以这一次,我想斩草除根。”
“........这些都好说,豹哥,等这事了结,我出钱,你出去躲一阵子不就成了吗?”
钱有才低声劝了好半天,电话那头才终于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后,钱有才翘起二郎腿,愉悦的哼起小曲来。
等豹哥出手,解决了王天这个刺头,他就不信,姓方的纺织厂还能办得起来。
到时候,他要用更低的价格,收购方氏纺织厂!
纺织厂,林华和几个女工,留在厂房加班。
几人手中的动作不停,按照设计图,完善着最后一道工序。
“当家的,这厂子确实挺大的。”
张青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目光落在依旧亮着灯的厂房。
“宿舍在这边,虽然有点简陋,但好歹是单独的房间。”
王天推开宿舍的门,张青扫了眼环境,顿时红了眼。
这里和家里一比,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板凳,连个书桌都没有。
“被子我都晒好了,就是床有点小,我们得挤一挤了。”
王天嘿嘿一笑,拿起水壶,给张青倒了杯水。
“你等着,我去拿个脸盆,你洗洗脸。”
张青拉住王天,“当家的,你别忙了,还我自己来吧。”
王天冲她摇摇头,拉着她坐在床边。
“老婆大人,你就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吧。”
王天拎着水壶出了门,很快便端着冒着热气的脸盆进来了。
“毛巾用我的吧。”
没有脸盆架子,王天就这么端到张青面前。
“洗吧。”
手中的脸盆很稳,张青脸色一红,她还从未被人这么伺候过。
“当家的.......”
王天冲她坏笑一声,“我先伺候你,一会儿你再伺候我,这不是很公平吗?”
张青的整张脸,顿时红透了。
“当家的,你讨厌!”
女人娇嗔的话,让王天的心里忍不住一荡。
他原本只是逗逗她而已,此刻倒真被挑逗出几分欲火。
王天的定力向来不错,很快便将这个念头压下,换了个盆,给张青洗脚。
“温度怎么样?烫吗?”
王天轻轻捏着她的脚踝,抬头欣赏张青已经红透的脸色。
“当家的,我自己来吧........”
王天的喉结滚了滚,刚想开口打破这暧昧的氛围,便听见厂房外传来了惊呼声。
王天猛地站起身,张青的洗脚水溅湿了裤腿,也顾不得擦。
他抄起门后的铁棍冲出宿舍,夜色里,厂房方向冒出火光,浓烟裹挟着女工们的尖叫声。
“王老板,有人翻墙进来放火!”
林华踉跄着跑过来,手里还捏着未缝制好的裙子。
“方叔还在里面,还有机器和那些货........”
王天还没听完,便急忙冲了进去。
这批货是最后的筹码,绝对不能白白的葬送在大火中。
他冲进去,拎起墙角的灭火器,便朝着火光的地方喷去。
厂房封闭,这才看起来浓烟滚滚,实际上的火势并不大。
方德善也在努力灭火,一边咳嗽,手里的动作还一直不停。
“方叔,你先出去,剩下的交给我!”
王天推了一把方德善,对方上了年纪,在这种环境下待得越久,身体越容易出问题。
他年轻力壮,还能顶一阵子。
“我不走,这些货........”
王天低喝一声,打断他的话。
“方叔,你赶紧去报警,不然这些货,我们根本保不住!”
方德善这才答应,匆匆奔了出去。
王天扑灭最后一丝火苗,微微松了口气。
幸好货物的位置,离起火点有些距离,不然可就麻烦了。
他刚想叫人来,把货物转移到别的地方,便听见一声脆响。
玻璃窗被人一脚踹碎,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了王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