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大门，温妤仰头对明霁川道：“先生，今天谢谢你啊，来看我外婆，还拿了那么多东西。”
明霁川侧眸瞥她：“光用嘴谢？那你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温妤：“……”
拜托，她只是客气的道一声谢，这男人怎么还上纲上线了？
叹了口气，温妤说：“那你想怎样？”
闻言，男人唇角微勾：“这样好了，你陪我去吃晚饭。”
“你不是约了朋友聚会？”温妤反问。
“沈赫放我鸽子，”明霁川面不改色，“现在没人陪我吃饭。”
听到这儿，温妤眼睛亮起：“吃饭可以，但是说好了，你请客？”
“嗤。”明霁川轻哼一声，“当然。”
“成交！”温妤欢快地拉开车门，“咱们去哪儿吃？”
明霁川想起沈赫昨天推荐的餐厅，他坐上驾驶位，发动车子：“到了就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两人在一家高档西餐厅门前下了车。
“本来和朋友约在这里，”明霁川理了理袖口，“便宜你了。”
温妤笑眯眯地跟上：“我的荣幸。”
餐厅内部装潢典雅，钢琴声轻柔流淌。服务员引导他们入座后，又在桌上点燃了两支蜡烛。
暖黄的光晕里，温妤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这氛围怎么怪怪的……”
她狐疑地看向对面的明霁川：“先生，你原本和朋友订的是……烛光晚餐？”
明霁川动作一顿，干巴巴的说了声：“……没有。”
温妤仔细打量他微微僵硬的表情，心里明白了。
明霁川哪里是约了人吃饭，他就是等着和自己吃饭吧！
只是，怕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是一家情侣餐厅。
不过，这话温妤自然不会拆穿，她看了眼明霁川，忽然勾唇笑了，随后故作恍然大悟：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懂。”
看见她这副表情，明霁川皱眉问：“你懂什么了？”
“哎呀，”温妤故意压低声音，一脸了然，“同性恋很正常，先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明阿姨他们！”
明霁川手中的餐刀“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
温妤眨着大眼睛看他：“被我猜对心思了？哎呀，你别害怕，我真的不会说出去的！”
明霁川：“……”
温妤还在危险的边缘蹦跶：“你朋友为什么爽你的约啊？他不会知道你喜欢他吧？”
明霁川看着温妤的眸子，忽然笑了。
“你觉得我不喜欢女人？”男人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刀尖在烛光下泛着寒光。
温妤眨眨眼，没吭声，但眼神里的意思明明白白：不然呢？
“行，”明霁川用叉子叉起一块牛排，笑眯眯道：“快点吃，吃完回去向你证明一下。”
闻言，温妤手里的叉子差点掉地上。
证明一下？证明什么？证明他不喜欢男人？
那怎么证明？
对面男人的表情太过认真，黑眸里跳动着危险的火焰，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她这是玩脱了？
“呵呵……”温妤干笑两声，慌忙摆手，“哎呀好了不闹了，我、我开玩笑的。”
明霁川端起红酒抿了一口，喉结滚动：“我没开玩笑。”
温妤顿时觉得嘴里的牛排不香了。她偷偷瞄了眼餐厅出口，心想着从这儿跑出去的可能性大不大。
“你敢跑试试。”明霁川忽然开口。
温妤彻底蔫了，小声道：“我错了……”
“晚了。”明霁川优雅地擦擦嘴角，“服务员，买单。”
……
明霁川结完账走出餐厅后，却发现温妤没有跟上来。
他皱眉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突然听到餐厅里面传来一阵骚动。
很快，更大的打闹声传来，明霁川眼皮不知怎么的一跳，他立马推门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餐厅中央的温妤。
她站在那儿，脸上被人泼了酒，暗红的酒液浸透了她额前的碎发，顺着脸颊滑落，在皮肤上洇开刺目的痕迹。
温妤对面，一位手持着高脚杯的女士，极其不屑的看着温妤。
“这杯酒算我赏你的。”对面妆容精致的女人晃着空酒杯，趾高气扬，“谁给你的胆子欺负枝妍？”
明霁川眼神一沉，大步上前将温妤拉到身后。
他二话不说脱下西装外套罩在她头上：“先擦擦脸。”
随后转身看向那个嚣张的女人，明霁川声音瞬间沉了下来：“你泼的？”
女人被他的气势震得后退半步，又强撑着扬起下巴：
“你不会是她男朋友吧？奉劝你一句，这女人可贱……”
她话没说完，明霁川抄起邻桌的红酒瓶，直接对着她头顶浇了下去。
“啊——！”姜诗页顿时尖叫起来，精心打理的卷发糊了满脸。
一瓶酒一滴不剩的倒完，周围的客人都呆住了。
整个餐厅瞬间鸦雀无声。
明霁川把空瓶往桌上一搁，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
“来，继续往下说。”
红酒顺着姜诗页的头发滴落在她的连衣裙上，晕开一片暗红。
她气得浑身发抖，猛地转头朝愣在一旁的服务员吼道：“都干看着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就是这样服务顾客的？”
服务员吓得一激灵，慌忙抽出纸巾递过去：“小姐对不起，您先擦擦……”
“滚开！”姜诗页一把打掉服务员的手，纸巾散落一地。
她恶狠狠地抹了把脸上的酒渍，突然上前抓住温妤的手腕：
“我警告你温妤，别以为有男人撑腰，我就怕了！”
她指甲几乎掐进温妤的肉里：
“你最好记住我，我是林枝妍的朋友，我叫姜诗页，你该庆幸她现在没事，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儿，明霁川的眼神骤然冰冷。
他一把扣住姜诗页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松手：“我从来不打女人，你还真是个例外。”
姜诗页脸色瞬间惨白：“你想干什么？”
明霁川一把甩开她，眼神更是冷极了：“我管你是谁，现在，立刻，道歉。”
“呵，让我给她道歉？”姜诗页冷哼一声，还想说点什么，明霁川唇角勾起笑：
“是你想死还是林枝妍想死？”
“最后一次机会，”明霁川抽出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碰过姜诗页的手指，“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