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阳光格外安静，像是知道新年将至，悄悄将屋子染上一层温暖金色。
“喂，小孩，新年快到了。”
“嗯？”邱白懒懒地抬头，“怎么了？”
林恩把手里那一叠抹布、手套和清洁液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在想啊，既然你说要接阿姨过来，那我们不如……来个新年大扫除？”
“啊？”邱白看着那些工具，整个人像瞬间从沙发上弹起，“现在吗？”
“当然。”林恩笑得眉眼弯弯，“你总不能让你妈进来看见你住的地方像个艺术家工作间一样乱七八糟吧。”
“哪像了，”邱白嘴硬地反驳，“我明明收拾过的。”
林恩瞥了眼客厅茶几上那堆叠的草稿纸、散落的彩铅笔，还有书柜上歪歪斜斜的画册，邱白的东西在屋子的各个角安安静静的躺着。他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是啊，收拾得很艺术。”
邱白哼了一声，但还是默默站起身，抓过那一副手套戴上。
林恩把一瓶喷雾塞给他，伸了个懒腰：“那我们就从卧室开始吧——尤其是衣柜。”
“你不是说客厅更乱吗？”邱白狐疑。
林恩挑眉：“可是客厅没人睡觉呀。”
“……你这什么逻辑……”
“你家……大得多啊…平时住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呢。”邱白看着落地窗前那一整面墙的书架、客厅那排整整齐齐的小模型，还有墙角那座半人高的植物架，一脸呆滞地感慨。
“比不上伯克利那座豪华的公寓，不过凑合住吧。”林恩说着，拎起抹布朝卧室走去。
他们分工明确。林恩负责擦玻璃、地板和厨具；邱白则自告奋勇钻进林恩那只堪比衣帽间的衣柜，打算从根源清除积尘。
“你衣服……真的多。”邱白扒拉着那些整齐悬挂的西装外套、风衣、还有自己送给他的领带,甚至还有一些旧礼服。
“正常啊。”林恩站在窗前用抹布擦着玻璃，没回头，“一部分是平时穿搭，一部分嘛，是贵族包袱。”
邱白翻出一件还挂着吊牌的西装：“你好像很少穿西装啊。”
“穿太好看了，学生上课都不听了，老惦记我。”
邱白差点被衣架绊倒：“……你自己说得倒是挺自然。”
他把几件外套折好准备放回去时，意外在最底层的角落摸到一个黑色的扁盒。他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对细长黑色带子，质地像皮革，带金属夹和弹力扣，工艺细致却看不出具体功能。
“……这是什么？”他把其中一条晃了晃，对林恩喊。
林恩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唇角一翘：“衬衫夹啊。”
“啊？”
“绑在大腿上的。”林恩笑着解释，“防止衬衫下摆乱跑用的，衬衫穿久了会乱跑，所以得固定。你没见过？”
邱白脸红了。
他当然见过，只是、在别的地方。那种在他看过的某些小众网页里，并不完全是正经用途。
林恩似乎看穿了他的思路，走过来，俯身从他手中抽走那条夹子，指腹划过金属扣的动作懒散而熟稔：“不过也不排除……其他用途啦。”他语气轻描淡写，末尾却一挑，“你是不是又想多了？”
“我、我哪有！”邱白连耳根都烧了。
“你刚刚盯着这东西，眼神都变了。”林恩轻笑。
“我只是……我只是想象了一下你穿这个的样子。”
“哎？”林恩像是来了兴趣，“我什么时候穿过？”
“讲座那天你不是穿白衬衫和西装嘛，贴身那种……”
林恩忽然靠得更近，语气含着坏笑：“所以你是在脑补我那天讲课的时候，西装裤下面有这玩意勒着大腿？”
“我、我不是！！！”邱白脸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手足无措地后退。
林恩凑到他耳边，声音低柔却分外撩人：“其实还挺勒的，弹力很紧，走路都得收着腿。”
“……你别说了！”
“要不我现在穿给你看看？”林恩语气理所当然，“你来负责夹。”
“我不看！”邱白连忙摇头。
“你刚才还说你想象过的。”
“那是想象！！不是真的！！！”
“想象力这么丰富，还脸红成这样？”
邱白彻底没辙了，把头埋进衣柜里，像一只被戳中要害的小动物。
林恩走到他身边坐下，懒洋洋地卷起一只衬衫袖口，饶有兴致地看他一边继续翻找衣柜，一边满脸通红。
“所以你讲座那天……真的穿着这个？”邱白忽然抬头。
“嗯哼。”林恩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邱白沉默两秒，低声说：“太可惜了，我居然没摸到。”
林恩动作一顿，随即笑得眼角都弯了：“你想摸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我现在再穿一次给你看，怎么样？”
邱白猛地抬头，眼睛瞪大：“你、你是说……真的吗？”
林恩“啧”了一声，站起身，缓缓俯身靠近：“当然。不过——有个条件。”
“什、什么条件？”
林恩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你得亲自，帮我系衬衫夹。”
空气里突然安静了。
邱白手里还攥着一件外套，整个人都僵住了。
林恩慢条斯理地解开皮带，像真要现场演示：“要穿衬衫夹，我得先把裤子脱了。”
“打住！！！”邱白红着耳朵扑过去一把按住他手，“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脑补一下就行！！”
林恩低笑：“白白，你脑补得……是不是已经很丰富了？”
“我没有！！！”邱白声音都变了调。
林恩顺势把他拽进怀里，一手轻托着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他红透的脸，凑过去低语：“不过你刚刚那句‘我居然没摸到’，我记住了。”
“你不要说了……”
“下次你想摸，直接说，我让你摸个够。”
邱白把脸埋进林恩胸口，死活不吭声了。
林恩笑着拍了拍他的背，语气坏透了：“真乖。今天就先放过你，等你哪天想看那条夹子勒在我腿上的样子了，告诉我。”
“我不看。”
“那你就是想亲自帮我……。”
“……”
“亲口说，我考虑减点羞耻费。”
“林恩你闭嘴！！”
“哎？好意思说不好意思承认是吧。”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