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语被带到一间休息室关着,脑子里全是周晏平刚刚对安意的担忧和满眼温情的画面。
那样的眼神她曾经也拥有过,可她没有珍惜,现在想起来,后悔也有,愤怒也有。
但多种情绪闪过,都不敌临走时周晏平那一眼的嫌弃来的杀伤力更大。
“你最好祈祷安总没事,否则你现在该想的是你要埋在哪。”本尼眼神冰冷,看她的眼神就跟那晚看那个暗杀的狙击手一样。
江诗语打了个哆嗦,扭头转去一边。
此时的宴会厅内,宾客们窃窃私语。
新上任的总裁第一次露面宴会就闹成这样,他们很好奇这个新总裁会怎么处理。
医生将伤口处理完,又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出去了,留下周晏平和梁秘书三人。
“感觉怎么样?还疼吗?”周晏平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好好的宴会,因为自己平白无故地受着无妄之灾,周晏平很愧疚。
“我没事,伤得不严重。”安意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毕竟跟从前受到的伤来说,这确实不算什么。
“这件事我来处理,你放心,我保证以后这种事不会发生了。”周晏平跟她保证。
安意却反倒握着他的手安慰,“我真是没事,这件事对我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只是你,你们曾经毕竟有过一段,现在看来她也确实没放下,我看你去跟她聊聊吧,开诚布公的。”
“不用,”周晏平直接打断,“我走之前已经把要想说的话都说清楚了,是她自己不愿意接受。”
走的时候周晏平已经给他发信息,将他们之前都说的很清楚了。
他也明确的说过,对于江诗语那些行为,虽然很伤他的心,可事已至此,他不怨也不恨,毕竟他们有过一段美好,某些地方上,周晏平还是感谢她。
可是看江诗语今天这个样子,很明显,那些话她并没有收到,至于缘由,大致也能猜出来。
但转念一想,以江诗语的性格,要是不让她死心,说不定以后还有什么麻烦,所以犹豫了一下,周晏平还是决定去见见。
休息室内,江诗语看到周晏平进来,眼睛瞬间亮了亮,但看到周晏平冰冷的眼神,她又委屈。
“晏平,咱们毕竟这么多年了,连好好看我,你都不愿意了吗?”
周晏平在远离江诗语的沙发上坐下,对待她就像个陌生人一样。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说完以后就不要再纠缠我了,”周晏平冷冷地摆弄着手上的婚戒,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不要来烦我太太。”
“你太太……”江诗语在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胸口就像被无数支针扎一样的疼。
“你太太……周晏平,你说过,你太太只能是我!必须是我!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忘了你说过的话了吗!”江诗语歇斯底里地咆哮,眼泪跟断线般滑落。
周晏平复杂地看着疯狂的江诗语,缓了一会,才一字一句,慢慢的叙述。
“以前,我是抱着这句话,抱着这个念头,想要跟你一辈子的,可你呢?”周晏平声音平淡,说起曾经,就像是再说一个陌生人一样。
“你跟周屿淮暧昧,喜欢他,你大可以直接追求,可你为了帮他追许慕晚,将我包装成一个罪犯,就为了成全他要跟我攀比的心,之后你一边扮演者我的救世主,又一边拿着我谈了半年,喝到胃出血的合同给他锦上添花,江诗语,我对你的失望不是一天才有的。”
江诗语听着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被拆穿,心中一紧,张张嘴想要解释,可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让眼泪证明,她现在有多后悔。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也是个人,就算你把我当成便宜的工具人,当成你孤苦生活里的调味剂,但是,我是人,就算是个猫狗,我也有感情,尊严被你践踏了这么多年,我还能活到现在,也算是我命大。”
“不,不是这样的!”江诗语突然冲过来抓住周晏平的手,眼泪鼻涕沾了满脸。
“我心里是有你的,是真的!”江诗语语无伦次,“以前我以为,我让你在身边是因为屿淮,可自从你走了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从始至终,我心里有的一直都是你!对周屿淮的感情,也是因为他有几分像你……”
“呵呵……”周晏平的笑声将她后面的话打断了。
“这话你也就骗骗你自己,江诗语,我还活着,我不是死了,我一直都在你面前你拿周屿淮怀念我?这话说出去,恐怕只有你自己信了。”
江诗语使劲儿地摇头否认,可事实确实如此。
“以前的事我现在不想跟你计较,如果你现在后悔是因为你所谓地看清内心,我觉得大可不必,但如果是因为想要借此跟我太太的公司拉进关系,那么我尊重你的手段,但我不会帮你。”
一番话说完,周晏平直接起身。
“言尽于此,江诗语,毕竟相识一场,不要逼我亲自对你动手。”
说完,周晏平就在江诗语的注视中,跨步离开,连一直收在门口看着她的那个保镖都走了,只留下她自己一个人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而另一边的房间里。
在周晏平离开后,安意的休息室就迎来了一个意料中的人。
“嫂子,你伤得怎么样?我来看看你。”
周屿淮一脸担忧地看着安意,那表情,要不是安意早就调查过这人的德行,估计也会被他那双水波柔柔的桃花眼迷惑。
梁秘书上前一步挡在周屿淮面前,面带微笑却眼神冷冽,比之前他见到的时候更让他摸不透了。
“周总有事再者说就行。”
周屿淮心中不满,却还是客气,只是话里还有些委屈的抱怨,“梁秘书,咱们也是老朋友了,你倒也不用这么警惕我吧,毕竟安总现在是我嫂子。”
梁秘书笑着,不留情面地拆穿,“周总说的客气,警惕还是得有的,毕竟您也不是没做过抢嫂子的事,这种事对您来说,应该是信手拈来的。”
一番话说得十分不留情面,气得周屿淮当场气红了脸。
可也确实如梁秘书说的,周屿淮很会做戏,即便梁秘书都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了,他还能舔着脸做出一副可怜样子,委屈巴巴地看着安意。
“嫂子,这里面有误会,你千万别冤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