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一听这话,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能这么对我!咱们是夫妻!”
“是啊,咱们是夫妻啊……”周母忽然更加凶狠了,水果刀的前端也直接扎进了皮肤,周父甚至都能感觉到刀尖正在自己脸皮下面来回搅动的疼。
“夫妻就是你把我送去精神病院的理由吗!我为了你周家尽心尽力,你就这么对我?别忘了,我可是周家的大功臣!”
周父疼的嚎叫,可越是嚎叫周母就越兴奋。
周父察觉到了周母的精神状态,立马转移话题,“你儿子……我知道你恨我,以后你杀了我都行,但你儿子马上就要死了!你先去救儿子啊!”
果然,周母一听到儿子不行了,立马回过神,眼神都晴明了。
“对,儿子!”周母赶忙去看周屿淮,将他翻过身想要查看身上的伤势,结果一转过来就看到,周屿淮正一脸惊恐的捂着身下。
“儿子,你现在怎么样了?”
“妈……”周屿淮刚刚其实没晕,只是疼的暂时说不出话了而已,结果刚一缓过来,就听到了周母的那番话。
身体和心里的双重折磨,他已经快吓死了。
因为把周母送去精神病院之后,让医院的人给她用那些治疗手段,是他提出并且签字同意的,为的就是防止周母将来还有用处,但又不会这么暴躁,所以才想出了电击治疗的这个办法。
但刚刚周母的那个发疯的样子,他生怕周父会说出来他的那些所作所为,然后激怒周母把他给杀了,索性周父还不算蠢。
听到儿子的一声“妈”,周母那浓厚的母爱瞬间被唤醒。
看着儿子一身一脸的伤,她又恨的咬牙切齿。
“这些,都是那个贱种伤的你吗?”
周屿淮用力点头,“就是大哥,我们好心好意的请他回来吃饭,爸还低三下四的给他倒酒敬酒,结果他不但不领情,还仗着他身边那个厉害的保镖,把我们打成这样!”
周母一听,瞬间火冒三丈。
“什么!居然真的是那个贱种欺负你!”周母怒火中烧,手中的匕首握的紧紧的。
“妈,”周屿淮疼的一头一脸的汗,咬牙说出一句,“先替我,叫救护车……”
周母眼神瞬间清明,连连点头,“对对,妈现在就救你。”说完立马打电话。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
周屿淮早就晕死过去,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周母也想跟去,但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来。
她想着什么,忽然猛的扭头看向周父,吓得周父一个激灵。
她拎起周父的衣领,疼的他嗷嗷惨叫。
“你把我儿子给我看好了,跟你的账我回头再跟你算。”
周父见自己有机会上救护车,就连连应下。
看着救护车渐渐走远,周母眼中的慈爱瞬间变成阴狠。
另一边,从周家别墅出来后,一行人就回了半岛庄园。
他们前脚刚进院子,后脚管家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
几人听着回禀都不禁蹙起了眉。
管家一摆手,大厅内的所有佣人都退下了。
梁秘书道:“连大卫亲自跟踪都没跟上,显然有人掩护,有能力对抗,又跟咱们有仇,应该不是国内的。”
几人对视一眼,就听安意问道:“我二哥没回来吧?”
管家道:“没有,说是被安老爷子锁在庄园一直没出来。”
安意点点头,没在说什么。
晚上,安意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见周晏平坐在阳台边喝酒,她走过去,见他一脸愁容,忽就明白了什么。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下巴埋在他的颈窝里,轻声轻气的安抚周晏平道:“我没事,老方在房间里都提前安排好了,就算那药真有用,还有老方呢。”
周晏平转过头,看着安意的脸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从安意进入那个房间开始,他就后悔同意这个计划了。
虽然计划成功了,排查到了周母的行踪,也拿住了周屿淮的把柄。
可如果没成功呢?
万一有个万一呢?
安意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出气,如果真有个万一,周晏平简直不敢想象,那时的情形会怎么样……
安意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第一次主动的凑上去,用亲吻来安慰他。
只是一瞬间,周晏平眼里的愧疚瞬间消散,不可思议的目光瞬间炙热起来。
四目相对之间,瞬间情意缠绵,很快便纠缠到一起去。
从窗台抱着一起跌在软被里,耳鬓厮磨,情意缱绻,久久不能动,也久久未平息,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照在两人身上的月光才终于沉静下来。
之后几日,医院倒是安生。
一直盯着周屿淮那边的人回来禀报说,周母一直没在医院出现,在医院照顾周屿淮的,只有周父一个人。
“再继续盯着,急救中心的接听电话录音里就是周母报的警,她心疼儿子,不会认太久,会再出现的。”周晏平缓缓交代,管家点头,就对来人吩咐下去了。
周晏平的想法的确对。
果然,在周屿淮住院十天后,一个带着口罩穿着保洁服的陌生女人就蹑手蹑脚的从安全通道中钻了出来,径直走去周屿淮的病房。
病房里的周父整跟周屿淮削水果。
“凉州山那边的旅游开发项目被你大哥公司拿下了,”周父愤愤不平,苹果皮都被他直接削的剩下个苹果核,“那个没良心的东西,几百亿的项目,他说拿下就拿下了,连个边角料项目都不给他亲老子。”
周屿淮也咬牙切齿。
电视上安意正对着媒体采访,说这次拿下凉州山项目开发权后,对未来凉州山的规划发展。
那样的尊贵大气,受人仰慕,这一切的荣耀,都本该是他的!
而且那天,差一点,明明就差一点……
越想,周屿淮越不甘心。
忽然,一个带着口罩的保洁走了进来。
周屿淮满脸的烦躁,连看都不看的撇过头去。
周父也不乐意,刚要开口赶人,忽然认出来人竟然是这个疯娘们,吓得他立马将手上的水果刀藏在身后,生怕被看见了再拿过来捅他。
“你……你怎么来了?”
周母根本没搭理他,径直走到周屿淮身边。
“儿子,你怎么样了啊?疼不疼啊?”
周屿淮一看到是自己妈,也跟周父一样,汗毛竖了起来,只是他会演戏,装的好像没什么事似的。
他笑着对周母拍了拍床边,“您怎么来了?快坐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