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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娅跪坐在榻上,为少微梳头挽发,动作十分麻利。

阿鹤取出匣中物,为少微遮盖面上几处未消尽的淤青细痂,粉饰她过于苍白一看便知有伤病在身的脸色。

少微看着阿鹤的动作和匣中的瓶瓶罐罐,竟见他上妆的手法比之姜负还要熟练,那匣中之物更是见所未见的新奇多样。

而少微只觉自己这张脸好似成了衙署中的一堵听事壁,由人在上面大肆作画,涂画出了什么景象不得而知,阿鹤动作焦急,并没有顾得上取来镜子给少微瞧。

无镜可以自照,少微的目光和注意力只能就近安放,她看着眼前的阿鹤,只见这少年五官清秀,肤色素净的脸上有一颗朱痣,生在右眼角。

另有着不厚但宽的肩,并窄腰长腿,这身形乍看倒与刘岐颇相近,只是气质出入很大。

譬如此刻这少年被少微盯着瞧了一会儿,纵在焦急忙碌中,他却依旧抽空红了脸,眼神闪躲唯恐对视,睫毛如同不安扑闪着的蝴蝶翅膀。

少微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回过神时见他一张脸烧红,只觉莫名。

与此同时,少微听到有动静隐隐在向此处传近,凝神分辨间,周身已竖起戒备。

一切就绪,从榻沿边起身离开时,少微倾身伸手探去枕边,快速抓过那把短刀藏进袖中。

她动作很快,但仍被一旁的阿娅看到了,阿娅眼神震惊,那分明是六殿下从不离身的短刀,怎会被此人盗藏于枕下?!

阿娅惊诧之下抓住少微一边肩膀,眼神里满是讯问,然而少微根本没顾上与之对视,少微只当那只抓来的手是为了扶她,是以被抓住的那侧肩臂从后方一绕,快速反搭在了阿娅的肩膀上,借阿娅支撑着半边身体,一边催促:“要如何做?快。”

被错误当作善良拐杖的阿娅脸色扭曲了一下,但眼下确实不是争辩的时候,唯有先扶着抬起右脚的少微往前走。

少微双腿虽多有擦伤,但骨骼无恙,只是右侧肋骨有伤,走动间同侧落脚太过用力、便易牵动肋伤,因此便踮着跳着右脚走路。

与此同时,这座居院外的武陵郡王府上下已是一片惊乱之象。

绣衣卫突至,足有百人众,半数围下了郡王府,半数涌入府中搜查。

事出突然,汤嘉惊诧至极,怒然出面阻拦:“……此处乃武陵郡王府,非是尔等可擅闯之地!”

为首的绣衣卫乃祝执心腹,名黄节,去年刚被提拔为绣衣卫副统领。

此刻黄节看着试图阻拦的汤嘉,眼中轻蔑之色毫不遮掩,声音沉冷满含压迫:“我等持天子使节,四海之内无不可入之地,你区区一个五品长史,也敢阻挠绣衣卫办差吗?”

这看起来手无缚鸡力的长史却丝毫不见退让:“纵有天子使节,然而也当师出有名,须知郡王乃是皇子!如无正当名目或陛下明旨,尔等无权僭越冒犯!”

黄节盯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便敢护犊子的长史,片刻,忽而拔刀出鞘,同时拔高声音,与四下道:“武陵郡王刘岐于云荡山中设伏袭击重创绣衣卫,窝藏反贼凌轲之子凌从南!此乃重罪也!胆敢阻挠搜查者,皆以同党论处!”

府中官吏内侍仆婢无不大惊失色。

汤嘉愣在当场,被那跨步向前的黄节重重撞过肩膀,狼狈踉跄了几步,才勉强回神。

前夜云荡山中出了事,作为郡王府长史,他自然也已听到了消息,只是不知那祝执又发的什么癫……

可此时这些绣衣卫找上门来,却说是六殿下于云荡山设伏袭击重创绣衣?窝藏反贼之子凌从南?!

简直荒诞!

莫说凌家那个孩子早已不在人世了,就算退一万步说,那孩子还活着……这些事也必不可能是六殿下所为!

他倒盼着这些鬼话是真的!

如若六殿下果真能有这般心计能耐手段,他汤嘉今日死也瞑目,大可以就此含笑九泉了!

然而前夜里六殿下分明仍醉酒不醒,莫说杀人救人了,站起来出屋走两步都是难事,何来提前埋伏的条件?

他养着的六殿下,他又岂会不清楚这孩子几斤几两?虽有满腔恨意,却振作不出一拳之力!

依他看来,分明是那祝执在云荡山里吃了亏,办砸了差事,便诌了这荒唐的名目来寻六殿下的不快!

祝执乃当年废太子之祸的参与者,这贼獠疯癫歹毒,贼心不死,如今来了南地,便要来折腾欺凌六殿下……

汤嘉气得浑身发抖。

这些人实在欺人太甚,他们还嫌这个被远远放逐的孩子不够凄惨不够可怜吗?

六殿下心性本就极端,若再经受这等信口雌黄的栽赃羞辱,只怕要做出失态偏激之举……到那时无错也成有错了!

今日务必不能叫这些居心叵测的恶犬得逞!

汤嘉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拔足狂奔,追赶阻挡那些嚣张无状的绣衣卫。

他有万丈愤怒,但对方丝毫不放在眼中。

他一人仅有一双手,如何能拦下这些凶神恶煞的绣衣卫,汤嘉急怒难当,沿途呼唤众官吏内侍,然而那些人根本不听他这个长史驱使,无人敢上前阻拦。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今日本官纵然是死,也绝不容许六殿下受尔等欺辱!”汤嘉扑拦过去,却被满脸不耐烦的黄节一脚踹入了旁侧的池塘中。

塘中几尾被汤大人骂过的吃白食的鱼儿们一惊而散。

几名内侍护卫连忙奔去相救。

绣衣卫涌入府中各处,大肆搜找,连柴房都不放过,只差掘地三尺。

黄节亲自带领十名绣衣卫闯入了刘岐的居院,遭到以邓护为首的护卫阻拦,双方齐齐拔刀。

剑拔弩张之间,一道少年身影自房中行出。

黄节望去,只见那少年身形轮廓优越,行走间左腿却见异样,如华玉有损,叫人见之便觉惋惜。

已至正午,这少年却好似刚起身,但见其衣袍松散,发髻不整,几缕散发垂于额侧,其跨出屋门,于廊下止步,向他们看过来时,眼底尽是冷郁之色。

但黄节知道这是假象。

前夜云荡山中,统领与此子亲自交过手……当场就已辨出了对方身份!

分明已被识破,此刻还敢故作伪装,企图蒙混过关吗。

皇子又如何,不过是个早已失去帝心的可怜遗物罢了,今日只需坐实其窝藏凌家后人的罪名,便谁也救不了他。

黄节的目光扫视过那些护卫,继而重新落回到刘岐身上,问:“我等持节而来,搜查反贼余孽,六殿下手下之人却拔刀相向,莫非是这院中当真藏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吗?”

黄节注视着那个少年的反应。

石阶之上,那廊下少年开了口:“邓护,让他们搜。”

其言落之际,微微仰起下颌,几分睥睨之态,与黄节无声对视。

黄节不动声色地抬手下令,绣衣卫们立时分散涌入四处。

黄节亦踏上石阶亲自入内查看,经过刘岐身侧时,他嗅得那少年身上几分酒气与不知名的草木淡香。

踏入屋中,黄节的视线一寸寸扫视着。

未必一定要搜出凌从南,凡有蛛丝马迹亦可作为证据,以及……统领特意交待他,亦要留意那个身手怪异的少女的行踪,她伤了统领,自当碎尸万段。

虽说这刘岐即便再嚣张,想来也不可能敢留这样一个明晃晃的行凶证据放在身边,但多加留意一番没有坏处。

统领咬牙切齿地与他仔细复述了那少女的年岁容貌特征,言语如刀,只恨不能立即将其活剐。

黄节依次扫过房中人,只见一名少年仆从垂首立于书案旁,怯懦内敛不敢抬头,另有两名衣着相同的侍女跪坐矮案旁,案上摆放着酒具。

察觉到黄节探究的视线,少微无声紧握着袖中短刀。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唾骂声,黄节回头看向屋外,是那汤嘉被人捞上来之后又一刻不停地追了过来。

黄节再次看了一眼那两名侍女,而后迈步离开,亲自去搜查室内是否设有什么机关暗室。

他极为细致,且熟知机关设置,然而一无所获。

汤嘉安抚了刘岐几句,便已奔入屋内,入目却见各处被翻找的一片凌乱,汤嘉气愤难当之际,目光却好似忽然被什么东西拽住——

他定睛看去,视线落在那两名侍女其中一人身上。

不对……

阿娅他认得,可另一个是谁?

六殿下喜怒无常,院中侍奉的内侍婢女固然常有变动,但整座郡王府里的大小侍女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防得就是有人背地里偷偷塞些女色进来,早早引得六殿下再入歧途。

因此,其他人虽察觉不出什么,但他汤嘉却无比肯定,这名侍女绝不是他们郡王府的人!

察觉到又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且似乎已经分辨出了什么不对,少微敛下的眼睛里浮现一丝杀意。

但下一刻,那道视线忽而移开了,那人疾走而去,口中怒斥不止:“……尔等肆意横行,僭越无状,本官势必会将今日之事上奏陛下!”

黄节不屑地冷笑一声,抬脚往外走。

如此严密搜查了数遍,各处皆无所得,相继有人快步而来,向黄节低声禀报:“副统领,什么都不曾发现……”

黄节站在石阶下,看着阶上的少年。

因时间太久,早有侍从为他搬来了胡床,少年坐于胡床上,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浑身湿透的汤嘉顾不得更衣,而即便他自己已气得恨不能和这些人拼杀去,此刻却仍在旁安抚刘岐,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好孩子,不能中计,要冷静,不要发疯,事后下官定会求得陛下做主为殿下讨还一个公道说法。

见那些绣衣卫一无所获,汤嘉厉色出言驱逐他们。

另有几名府上官吏也围了过来,见此形势,便也壮起胆量出言呵斥黄节等人。

此外,一名青衫文人快步而至,那是汤嘉让人请上门的客人,此人名唤庄元直,本在朝中任谏议大夫,因触怒天威,不久前刚被贬至南地。

汤嘉与此人并无交情,但因此人有“大乾第一骂神”之名,不免些微心动,试着让人前去送信,有意邀对方共商六殿下的教育事宜。

没想到对方果真来了,但这时机显然不对。

寻常人见到外面围着许多绣衣卫,就算来了,必然也要即刻折返。

但庄元直不同,他甚至精神劲头为之一提,健步而入,一路询问了情况,此刻已是满面肃容,威目如炬,犹如判官天降。

黄节认得庄元直此人,朝中谏官与绣衣卫向来不算对付,但黄节此刻却觉得庄元直在场倒是件好事。

汤嘉在上方怒斥:“闹也闹够了,还不速速离去!”

“看来六殿下果然早有准备。”黄节完全无视着汤嘉,径直看着刘岐,道:“想来也对,既是窝藏贼子,自然要藏得万分隐蔽,又岂会愚蠢到留在府上由人搜找……”

汤嘉勃然大怒,伸手指向黄节等人:“毫无凭据,竟还敢空口污蔑!照此说来,岂非天下人皆有所谓窝藏之嫌?我观尔等亦有之!”

既对方铁了心要搅作一锅乱粥,那就趁热互泼一顿好了!

黄节忽然一笑,抬手示意这位长史大人切莫激动,道:“若无凭据,我等何来胆量登门冒犯?六殿下若要自证清白,却也简单。”

他看向那门前坐着的少年:“当晚云荡山中,祝统领曾与一位神似六殿下之人交手过招,致使对方一臂负伤——若那人不是六殿下,此刻可否脱衣一辨?”

屋内,跪坐着的少微无声抬眼,看向屋门外坐着的刘岐。

少微视线中,刘岐慢慢站了起来。

院中诸声沸腾,汤嘉从未如此时这样震怒过。

令堂堂皇子当众剥衣验看,这是何等羞辱行径!

六殿下的内心已经很病态了,这些人非要将人彻底逼成一个疯子吗!

“强迫皇子当众剥衣查验,尔等远不够资格!”汤嘉厉声道:“若执意查验,便请陛下旨意来!”

“此去长安数千里,若等旨意至,伤势也已痊愈,又如何还说得清?”黄节看着刘岐:“卑职也是为殿下思虑,给殿下自证之机。”

汤嘉还欲言,却被一直沉默着的少年打断。

那直身而立的少年意味不明地一笑,反问黄节:“若我自证了清白,你又该当何罪?”

黄节根本不惧这虚张声势的威胁之辞,他微微垂首,眼睛却依旧抬起看着那位六殿下,拱手道:“卑职甘愿领受这僭越冒犯之罪。”

屋内,少微也与黄节相似,虽微微垂首,眼睛却始终抬起,注视着刘岐。

她看到刘岐不顾身边官吏劝阻,竟果真开始抬手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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