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直接吃到了晚上,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劳累了好几日的士兵们直接原地打了地铺,周青和蔓蔓也早早就回了房间,青娘和盏春他们忙完之后也彻底去歇息了。
宋宅小院彻底安静了下来。
除了……
虞稚的房间内。
魏迟吃过饭后陪着女儿玩了好一会儿,小年年再次和老父亲熟悉起来,和魏迟一直玩到了精疲力竭才睡着。
虞稚晚上洗了个澡,一边通发一边笑看着父女俩,和女儿玩够之后,魏迟将女儿抱到了小木床上,接着,又去找他的美人媳妇准备继续白天没做完的事情了。
虞稚脸一红,下一瞬就被魏迟拦腰抱到了内室。
所以当小院里变得安静静谧时,她的房间里还动静大作。
直到后半夜,两人都有些疲累时,才终于躺下好生说了许多话。
“你和我说说这次战事的经过?”
虞稚在家最操心的莫过于这件事了,所以魏迟回来后,她迫不及待就想知道。
魏迟自然是挑着不要紧的和她说,自己被裴仲德逼到徐南一千对五千这样的事情显然就没有必要了。
虞稚听得很认真,当然,她心里也很清楚,魏迟遭遇的一定要比他说的凶险数十倍还不止,但她只能知道这些……
“让我看看你的伤。”虞稚忽然道,魏迟一愣:“我没受伤。”
“我不信。”虞稚绝不相信这样的话,回来之后他尽顾着干那档子事,虞稚还真差点忘记这件事情了。
她不信他说的,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魏迟有些无奈,但是拗不过她。
于是,虞稚很快就发现了他大腿上的那处刀伤,虞稚一愣:“这就是你说没有受伤?”
魏迟:“……没注意,可能是哪个小兵怼的,不碍事,都结痂了。”
虞稚没说完,只是凑近了几分,仔细观察,而后还伸出手去,细细摩挲了半晌。
当她的手指触摸上去的瞬间,魏迟的大腿瞬间就紧绷了起来,虞稚的动作轻得像羽毛,男人的神经也就越来越紧张了。
忽然,魏迟握住了她的手腕,嗓音沙哑:“别摸了,除非你不想睡觉了。”
虞稚:“……”
虞稚不想理他了,重新躺回枕头上,魏迟笑着凑近去亲吻她的耳朵。
“你呢,也给我说说在家的事情。”
虞稚:“也没什么呀,大石不是都告诉你了?”
“听见了?”
“嗯。”
魏迟捏着她的耳垂问,“那个宁什么玩意是怎么回事?她烦你了?”
虞稚:“……宁采薇。也算不上吧,就是碰见了,然后人已经走了。”
魏迟哼了一声:“如果是我在,保证她走不出凉城。”
虞稚吓了一跳,忙转身道:“倒是也不至于,毕竟她也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她是裴家人,总有风险。我会杜绝一切风险。”
魏迟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间还有杀气,虞稚愣了一下。
不过下一瞬,魏迟眉眼就柔和了下来,亲了亲媳妇的脸蛋:“别怕,这次就算了。”
虞稚轻轻嗯了一声:“我不怕。”
魏迟接着问:“那个刘家呢,又是什么人。”
提到男人,魏迟明显有些不高兴了,似乎任何男人的靠近都会让他警醒。
虞稚轻声和他说了几句刘春文的情况,魏迟听说对方的身份之后眉头又皱了起来:“又是个读书人?”
“嗯……不过他和裴家人有仇,应该于咱们有益处。”
魏迟咂摸了两下:“不好说,明日我去会会。”
虞稚:“也行。”
她打了个呵欠,明显已经很困了,却还是强撑着问道:“你这次回来,打算什么时候走……?”
魏迟沉默片刻,将人抱紧了几分:“不确定,可能随时。”
他说不出好听的话让媳妇放心,因为这就是事实,前线可能随时需要他,那他也就必须随时说走就走。
虞稚也表示理解:“嗯……我知道的。”
但说着,还是默默抱紧了魏迟,魏迟抚了抚她的长发,柔声道:“睡吧。”
虞稚窝在他怀里嗯了一声……
次日一早,虞稚刚醒,就听到了外面魏迟正在逗年年的声音,她看了眼时辰,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虞稚赶忙起床,盏春笑着进来服侍。
“三爷一早就起了,特意嘱咐奴婢不要打扰您,奇怪的是小小姐今天也醒的特别早。”
虞稚笑道:“昨日她爹爹陪她玩的高兴了,惦记着呢。”
魏迟难得回来一次,自然是将陪伴妻女放在第一位,虞稚刚梳洗结束,魏迟就抱着年年走了进来:“今日哪里也不去,就在家中陪你。”
虞稚笑道:“好呀,不过我还要去医馆,就几步路,你和我一道?”
魏迟这才想起这件事,“我就知道你本事大,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将医馆给张罗起来了?”
虞稚:“积德行善嘛,对了,我这两个月还募集了不少粮草,你走的时候带着,正好派上用场。”
魏迟感动:“我媳妇就是能干。”
青娘一大早起来就准备准备早饭,这会儿刚好做熟,不过当下院门忽然被敲响了,盏春走了过去开门:“来了。”
门外不是旁人,正是刘家人。
刘家小厮十几个人,全端着一大盆一大盆的包子馒头,脸上笑开了花:“听说家主回来了,我家公子特来慰问,想着这么些士兵们的早膳也不好准备,一大早就让奴才们满城买,这会儿应该是能帮上些忙的。”
盏春惊愕地回头,魏迟和虞稚都听到了对方的话。
夫妻俩一道走了出来,虞稚看向魏迟。
魏迟:“哦,行,既然都买了也不能浪费,送进来吧。”
“诶!”
“大石,带着分了去,保证兄弟们都吃饱喝足。”
曹大石满口应下。
魏迟又看向那几个小厮,道:“刘公子的事我听说了,若有时间,登门道谢。”
“将军!我家公子说了,今日他做东,晌午的时候你若有空,请您喝酒,不知您是否肯赏脸。”
魏迟犹豫一番,道:“也行,只是别去旁处了,来我家中吧。”
“诶诶诶,好,不虚的这些,奴才立刻回去禀报。”那小厮好像高兴的不得了,转身就招呼人跑了回去。
虞稚一直在看他,魏迟侧头,有些好奇:“我脸上有东西?”
虞稚笑了:“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夫君现在真是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