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再考虑一下嘛。”
贾张氏虽然也觉得不太满意,但媒婆说得对,胖一点说明家庭条件好。
“妈,你要想就自己想,我就想找像秦淮茹那样的,差距太大了。”
贾东旭说完直接掀开门帘走了。
“贾张氏,你儿子怎么回事?我好心带人来相亲,他这样实在让人难堪。”
媒婆十分生气,这实在太不给面子了,就算不喜欢,至少也应该寒暄几句,维持基本礼貌吧。
“东旭到底怎么回事?不喜欢就说出来呗。”
贾张氏护短心切,觉得媒婆故意为难她,哪有这么带姑娘来的。
“这样当面说得过去吗?贾张氏,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再找你家办事了。
玉华,咱们走,我给你另找个体贴的人,这贾家靠不住。”
王大嫂带着尴尬的刘玉华离开,刚出门,院子里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今天是周末,大家听说贾东旭又要相亲,都来了。
李建设也在人群里,本想钓鱼,但这里是洞天,要凿冰洞,不方便。
“呸!你们家贾东旭什么意思?好心带姑娘来,直接说不喜欢,人走了。
贾张氏还说有理,我觉得秦淮茹不选贾家是对的,看看这家人的品行。”王大嫂直指秦淮茹。
人群中秦淮茹无言以对。
媒婆王大嫂碎碎念几句后,带着刘玉华走了。
易中海忍不住说:“那是刘成的女儿吧,我见过。”
“大爷,谁是刘成?”有邻居问。
“哦,跟我、贾东旭一个车间的,他媳妇在七车间,双职工,条件多好。”
易中海实话实说,虽然刘玉华胖了些,但他了解的人品很好,贾东旭怎么会犯傻。
李建设也评价道:“这姑娘挺不错的,配东旭完全够了,我觉得东旭太挑剔了,找对象怎能只看外表。”
此话一出,众人投来不屑的目光。
别人能这么说,唯独你不可以,要不是觊觎秦淮茹的美貌,你会横刀 ** ?
“淮茹,走,教你骑自行车,告诉你,这院子就我家条件最好,跟了我,以后日子美得很。”
李建设带着秦淮茹穿过人群,推着停在路边的自行车出了院子。
周六了,他打算去问问那三间大铺面租出去没有。
“李建设满口胡言,把秦淮茹骗得晕头转向。”
“就是,他家哪有好条件?就靠两间祖上传下的老屋过活。”
“他还买了一辆自行车,其实那是打肿脸充胖子,买车的钱都快把他榨干了。”
李建设带着妻子去了北海公园,这个地方不常有人来,因为要收五分钱门票。
本地人更喜欢去什刹海,那里免费,风景也不错。
但他来这里是为了看看《让我们荡起双桨》中描述的地方,这首歌写的正是北海公园。
“哥,这儿真美。”
秦淮茹是个乡下姑娘,从未见过这样的公园。
“当然啦,我从小就在这儿玩,春天来了,我带你去划船。”
他们在公园里转了很久。
李建设觉得,虽然他对感情没什么特别想法,但一定要让秦淮茹迷恋自己。
所以约会三部曲还是要完成:逛公园、看电影、在僻静街头道别。
第三步算了,免得被当成流氓抓走。
逛完公园后,他又花了两毛钱买电影票,看了一部老电影《姐姐妹妹站起来》,黑白画面,教育意义很强,结局是姐妹俩战胜了老板。
秦淮茹感动得哭了,说:“哥,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这就对了,以后咱们一起好好生活。
进了工厂也不用害怕,工人现在当家作主,谁敢欺负你就告诉我。”
秦淮茹进厂的事他并不担心,厂里女工多得很,抱团取暖不成问题。
而且工人身份很受尊重,没人敢在厂里惹事。
一上午花了两毛钱,谈恋爱的成本很低。
中午,他们穿过王府井大街来到大栅栏,全聚德烤鸭总店就在那里,他们痛痛快快吃了一顿。
秦淮茹第一次尝到烤鸭,开心得眉眼弯弯。
“李大哥,我愿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这主意不错,再过几年咱们就考虑要孩子,到时候给你生三个,每间大铺面分给一个。
这样我们老李家就能兴旺起来。\"
李建设已经做好了规划,老李家要开枝散叶。
\"但如果生的是女儿怎么办?嫁出去了是不是也能分铺面?\"
秦淮茹考虑得很长远。
\"女儿也一样,我们家有钱,可以直接招赘。
呃,想得太远了。
走,去看看铺子租出去了没。\"
李建设带着人直奔店铺,东琉璃厂就在大栅栏旁,前门大街靠近正阳门,这可是黄金地段。
远远看到店铺门开着,里面有工人正在忙碌。
\"哥,这铺子是租出去了。\"
秦淮茹满心欢喜,这意味着家里又多了一笔收入。
\"嗯,走,去街道问问情况。\"
李建设也很开心,两人到街道后,还没开口就被认出来了。
\"哟,李师傅,我正打算明天去找您呢。
那铺子是街道租的,卖果脯和糖果。
租金一个月一百三十五,按月支付,每月三号关门时,您来拿钱。\"
这本来就是委托出租,给出的价格也是市场价,所以早就安排妥当了。
\"可以啊,那我三号上午来,下午厂里要发工资。\"
这里规矩是三号发工资,年底还能提前发。
不像后来,很多公司拖到二十多号才发,变相扣押工资,坑人。
\"好的,这个月的钱您先拿着,从七号开始算,二十四天,给您一百零八。\"
工作人员迅速办理完手续,也把钱给了,既然铺子是街道租的,他们自己就能处理。
\"核对清楚了,就是这个数。\"
李建设随后将钱放进口袋,今后单靠收租就能过上好日子。
离开街道后,秦淮茹依然兴奋,虽然她没拿到钱,但租金也是家里的。
\"哥,每月一百三十五呢,这也太多了吧。
一年得多少,让我算算。\"
\"不是,淮茹,你初中文化都算不出来?一年不就是……\"
李建设也愣住了,他虽是穿越前的大学生,学过高等数学,却一时没算出结果。
菜场里有计算器,他默默算出了答案。
“淮茹,一年是千六百二,这笔钱够买两间大房子了。
若是买一毛七的白面,能买到九千多斤;即便买两毛五的富强粉,也有六千多斤。”
他得弥补刚才计算上的失误。
“哥,你好厉害,算数这么好。”
秦淮茹满脸钦佩,初中学历已是家中翘楚,只是读到初二便辍学了。
“那是自然,我可是……算了,我跟你讲讲厂里的注意事项,明天一早就带你去上班。”
李建设暗自叹息,自己也只初中毕业,没能考上高中,实在遗憾。
“嗯!”
秦淮茹拉着丈夫的衣角,外面人多,她认不得路,怕走散。
李建设双手插兜,走在街上,任由妻子拉扯,不是故作姿态,只是冬天手冷。
不过几步路,他推过停好的自行车,载着秦淮茹回姥爷留下的小院,这天寒地冻,钻进被窝聊天岂不惬意?
“大茂,早!”
周一清晨,李建设在院里水池边漱口,今天他要办离职手续,还能领一天工资。
“穷讲究!”
许大茂也在洗漱,用一块旧毛巾胡乱抹了几下。
“哥,来洗脸。”
秦淮茹端着盆出来,早餐已准备好。
“嗯!”
李建设接过毛巾仔细擦脸,秦淮茹也用同一块毛巾洗了脸。
这种情形再寻常不过,别说夫妻,有些人家全家共用一条毛巾、一只杯子。
许大茂看不下去,痛心疾首,为何让李建设这般小人得志,而自己这样老实人却孤身一人,世道不公!
为了避免李建设在路上炫耀新自行车,许大茂匆匆吃完早饭便想溜走。
清晨的院子格外宁静,刚迈出屋门,便瞧见李建设已推着自行车等在一旁。
秦淮茹正细心地给一位邻居围上围巾,那温馨的画面让许大茂心中一震。
待李建设和秦淮茹经过身旁,许大茂才缓过神来。\"等等,李建设,你们今天不上班吗?”他急切地问。
“当然要去,只是想留下点特别回忆。”李建设笑着挥挥手,今天是他最后一日在厂里报到,意义非凡。
许大茂赶忙跟上,目光落在秦淮茹优雅的背影上,内心复杂。
不久,傻柱和贾东旭也从屋内走出,四人聚齐。
四合院里,几个年轻人都在轧钢厂工作,年纪相仿,却各有心思。
李建设家境曾最贫寒,如今不仅买了车,还娶了秦淮茹,这一变化令众人感慨万千。
“秦姐,早安!”傻柱结结巴巴地打招呼,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
秦淮茹点点头,对这个有些木讷的年轻人并无恶感。
贾东旭阴沉着脸,对李建设满是怨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们先行一步,我骑车快,你们追不上。”李建设说着,扶秦淮茹坐上后座,两人靠得很近。
“李建设,你这是去上班,带秦姐做什么?”许大茂也学着称呼秦淮茹为姐。
“先保密,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李建设轻声回应,随后启动车子。
看着秦淮茹幸福的笑容渐行渐远,贾东旭三人无奈叹息。
“贾东旭,你真能忍?”许大茂挑唆道,“秦淮茹本该是你的。”
“这事与你无关,她选择了李建设,总有一天会后悔。”贾东旭冷冷回击。
贾东旭微微抬高头,据说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
傻柱在一旁嘀咕:“秦姐真是好人,刚才还跟我打招呼呢。”
贾东旭皱眉道:“傻柱,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对秦淮茹有意思?”
“贾东旭,说话可别乱猜,小心影响秦姐的名声。”
傻柱斜睨着他,想起前两天贾东旭还想要讹他钱,这事儿没门。
两人正说着,李建设早早来到厂里,停车后让秦淮茹稍等片刻。
他到车间签个到,哪怕今天辞职,只要记上名字,也能多赚一天工资。
许大茂进厂后便和傻柱、贾东旭分开了,一个去了宣传科,一个进了车间,另一个去了食堂。
忽然,许大茂眼前一亮,发现秦淮茹独自站在办公楼下,这是怎么回事?
“秦姐,你怎么进厂了?”
“许大茂,你好。
我要开始在这里上班。”
秦淮茹直言相告,这种事瞒不住也没必要藏。
“什么?李建设还能给你安排岗位?”
“不对啊,你们刚结婚,街道怎么可能安排工作?”
许大茂愣住了,这完全不合常理。
秦淮茹却平静地说:“我家那位今天内退了,我来接替他的岗位,做车间的钳工学徒。”
“秦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许大茂惊讶极了,这是什么荒唐事,李建设居然让秦淮茹来顶岗,这违背了院里的规矩,甚至整个四九城的传统。
这时李建设走近,催促道:“大茂,你怎么还没去点卯,在这里磨蹭什么?”
“等等,李建设,秦姐说她要接替你的岗位。”
许大茂到现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怎么了?”李建设语气平淡地说,“女人也能撑起半边天。
夫妻俩总得有人工作养家吧。”
“可是……你是说秦姐来厂里上班,就是为了挣钱养你?”
许大茂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大茂,话不能这样说。
要是我能工作,会这么闲着吗?我生病了,医生说我的胃不好,不能长时间站着。
为了不影响车间进度,我只能提前退休了。”
“算了,跟你说了这么多也没用,你快去点名吧。
我带秦姐去办手续。”
“好,咱们走,等她办好入职,我就带她去领工装。
到时候,我的岗位和工具都给她用。”
“好嘞,哥!”秦淮茹笑盈盈地跟着丈夫上楼。
“天啊,这不公平!”许大茂压低声音抱怨,“为什么坏人得意,好人却要受委屈。”
“许大茂,你在这里瞎叫什么?”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近。
“科长,没事,就是嗓子有点不舒服。
我这就去干活。”
许大茂匆匆离开,但心中依然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