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豹看向陈平安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内心更是掀起万丈惊涛。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不学无术,好高骛远,只知贪图享乐的赌徒陈平安,居然懂得武艺,而且比他这个横行乡里的亡命徒还要技高一筹?!
他意识到,今天自己讨不到好了。
他的目光偷偷锁定了窗户,心中盘算着撞碎窗户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陈平安早就识破了他的心思。
李文豹恶狠狠地喊道:“陈平安,今天这事老子记下,改日老子一定把你挫骨扬灰!”
丢下这句狠话,他一咬牙,整个人如同一头发疯的公牛,跳跃而起,朝着窗户撞去。
陈平安哪会让他得逞,他一个健步上前,整个人也高高跃起。
在空中,他当场施展了“猿猴蹬枝”。
他双手握于空中,仿佛真的抓住了一根树干,两条腿先是弯曲蓄力,然后猛然绷直踹出,狂暴的力量狠狠命中在李文豹的胸口上。
“砰”的一声巨响,李文豹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狠狠砸在墙壁上。
滑落的时候,他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那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
落地时,他已经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发出阵阵惨叫,满脸都是恐惧,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陈平安落地之后,轻轻拍了拍手,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李文豹的面前。
他之所以会这一招,是因为这具身体曾经在道观破庙里跟那个老道学过所谓的三脚猫功夫。
只是原来的主人没有学到家,而融合了记忆的陈平安,已经把这一招完全领悟到了精髓。
刚才临时施展,没想到不仅成功了,而且威力如此强大。
当李文豹缓缓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陈平安踩着草鞋的脚,稳稳地踩在李文豹的脸上!
并将他抬起的脑袋缓缓又踩了下去。
李文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无法反抗!
在陈平安的脚下,他如同一只被踩住的蝼蚁,毫无还手之力。
陈平安缓缓蹲下身子,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夜中的冰霜。
他伸手掏出别在腰间的猎刀,那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他将刀刃抵在李文豹的下颚上,稍稍用力,锋利的刀刃便割破了对方的皮肤!
一道血痕缓缓渗出,殷红的鲜血顺着刀身缓缓滑落。
陈平安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愤怒与厌恶,吼道:“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趁我不在,欺我至亲,你死不足惜!”
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恨意,仿佛要将李文豹千刀万剐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就在陈平安准备手起刀落,了结李文豹性命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马玉娇挣扎着起身。
她的身体虚弱不堪,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艰难。
她刚一起身,便双腿一软,整个人摔倒在地。
“嫂嫂!”陈平安猛然回过头,眼中满是担忧。
他顾不上还跪在地上的李文豹,急忙跑了过去。
他蹲下身子,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马玉娇搀扶起来,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摔坏哪儿?”
此时的马玉娇虚弱至极,连说话都要喘息几口气。
她因为伤了风寒,浑身疼痛难忍,脖子上被刺伤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再加上之前拼命抵抗李文豹,早已没了一丝力气。
她声音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说道:“平安,平安啊……万万不能杀人呐,你一旦杀了人,官府会通缉你的,我真的没事,放他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他。”
陈平安听到马玉娇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他内心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久久无法平静。
他先是伸出手拦腰将马玉娇抱起,动作轻柔无间。
他轻轻地将马玉娇放到床上,为她掖好被角,眼中满是心疼。
然后,陈平安转身再次来到李文豹的面前。
此时的李文豹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苦苦求饶:“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宽宏大量,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脸上满是惊恐的神情。
陈平安冷冷地看着他,心中矛盾万分。
杀人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只要他一个念头,就能让李文豹命丧黄泉,顺便还能为大哥报仇。
可杀了人之后,官府必然会找上门来,到时候他只能带着嫂子四处飘零,居无定所,还要时刻提防着官府的追捕。
如果只是他一人,倒也无妨!
可带上嫂嫂,让她跟着受苦遭罪,他真的于心不忍!
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陈平安最终咬了咬牙,决定放了李文豹。
他一把抓住李文豹的衣领,将他拽到面前。
他的脸上浮现出冰冷的凶残,一字一顿地说道:“死罪可免。”
李文豹听完这句话,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情,刚要开口感谢,突然,下身传来一阵剧痛。
这剧痛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浑身僵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他疼得倒吸凉气,许久之后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这惨叫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近在咫尺的陈平安都觉得刺耳难耐。
陈平安一把拽住李文豹的衣服,像拎起一只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
他走到窗户前,用力推开窗户,毫不犹豫地将李文豹扔了出去。
外面那两个同伙此时已经苏醒过来!
看到李文豹被扔出来,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将李文豹搀扶起来。
他们不敢再多做停留,屁滚尿流地逃离了院子,消失在原地!
陈平安快步折返到床榻边,微微弯下腰,身躯前倾,脸上满是关切。
他伸出手轻轻探了探马玉娇的额头,又握住她的手感受温度,随即轻声说道:“浑身发凉,额头发热,想必是染上了风寒,我这便去抓些药来,吃了药,你便能好起来。”
说罢,他转身就要往外走。
眼见陈平安要离开,马玉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拽住了陈平安的衣角。
那动作缓慢而无力,仿佛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陈平安急忙停下脚步,迅速转身,目光紧紧锁住马玉娇,眼中满是担忧与心疼。
此时的马玉娇,嘴唇泛白如冬日里凋零的花瓣,毫无血色!
脸色憔悴得不成样子,平日里的红润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蜡黄。
她微微张嘴,声音微弱却又带着一丝哀求:“平安,我好冷啊,你先别走……我不要紧的,抓药要花银两的。”
每一个字都仿佛从她的灵魂深处艰难挤出,带着深深的不舍和对银两的顾虑。
陈平安赶忙蹲在床边,双手轻轻握住马玉娇的手,目光凝视着她说道:“放心吧,我这次上山还算是有点收获……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布包,慢慢打开,展现在手掌之中的是五两碎银。
那银锭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马玉娇看到那五两碎银,眼睛微微一亮,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情。
她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好奇与疑惑:“这么多钱从哪来的啊?”
陈平安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上山打猎时恰好遇到了一头皮毛值钱的小兽,我顺手就把它打了下来,卖给了商贩,换了银两。”
“嫂子放心,大哥已故,父亲未归,你就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绝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也不会再让你吃苦受罪。”
马玉娇听到这番话,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一直埋在心里的话,终于到了时机,可是到了嘴边硬是说不出口……
毕竟她没过门,也没有拜过堂,而今无依无靠就只剩下了陈平安。
若是改嫁,或许还可以给老陈家留个后,也不枉她嫁到陈家这一回。
可是这种话怎么能说得出口啊!
以至于此时的马玉娇,紧紧的盯着陈平安,而自己的脸却已经通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