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是反应过来沈听澜口中的筹码指的是什么了。
孟京棠不认为沈听澜会对她产生兴趣,无非是想要通过得到她的方式,成功达到羞辱她的目的。
变态的恶趣味。
她的脑子里闪过很多关于她跟宋苒之间的美好回忆。
好吧,只要能成功保证宋苒的生命体征,也没什么大不了。
孟京棠心一横,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眼前的男人,手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拽着他的睡衣衣领。
摇摇欲坠。
沈听澜笑意未达眼底:“吻我。”
这是要她主动吗?
孟京棠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眼前的男人穿着黑色绸制的睡衣,薄薄的质地,简单的款式,在他身上莫名有种冷漠禁欲感。
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长睫如扇,双眸狭长,英挺的鼻梁下,唇色殷红,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意。
“怎么,跟陆尧谈了那么多年恋爱,接吻都没学会?”
孟京棠也不知道沈听澜说这番话是想要羞辱她,还是侮辱陆尧。
她迟疑了两三秒之后,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然后.......
蜻蜓点水的浅吻换来了热情回应。
等到她反应过来想离开的时候,已经被沈听澜压在身下了。
单人沙发狭小,位置窄,容纳不下两个人,近得能听到彼此吐露在对方身上的呼吸声。
孟京棠敏锐地感知到沈听澜身上的气息逐渐浑浊。
暧昧感直线上升,充斥在整个房间里面。
沈听澜咬着她的耳朵。
“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他的视线不断往下移,掠过怀中人的脖颈,掠过上身,最后落在两腿之间。
昨天是他帮忙洗的澡,换的衣服,穿没穿他最清楚了。
宽大的浴袍里面空空如也,只需要轻轻一扯,芳华四溢。
“不要。”
沈听澜的手伸向了别的地方。
孟京棠想拦没拦住。
疼痛感让她无足适应。
她双手紧紧环着沈听澜的脖子,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嘶~
沈听澜缓过神来,眼底闪现片刻的错愕。
“第一次?”
孟京棠咬着唇,头埋在他的颈窝深处,没说话。
沈听澜没想到,僵在原地。
她跟陆尧恋爱两年,订婚三年,前前后后加在一起统共五年,陆尧竟然能忍住不碰她?
还是说,陆尧对她没兴趣,是她一往情深的倒贴。
他冷笑自嘲。
孟京棠以为沈听澜是故意的。
所以恼羞成怒地强势推开了他,裹着身上的浴袍,慌忙跑进了浴室。
沈听澜靠在沙发上,拧着眉心,看上去十分的懊恼。
潮湿的睡衣暴露了他的意乱情迷。
孟京棠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沈听澜已经不在卧室里了。
她进了衣帽间,随手挑了套衣服换在身上,下楼路过客厅时,她看到沈听澜端着水杯站在吧台前。
西装革履,泰然自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为了缓解尴尬,沈听澜主动开口说道:“宋苒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谢谢。”
总之,事情能顺利解决就好,人命关天,其他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沈听澜又说:“我让司机送你回酒店?”
她礼貌道:“不用了。”
孟京棠离开了半山别墅。
绿云山庄,二楼某个包厢。
沈听澜约了傅宴西。
傅宴西手上甩着车钥匙,嘴里哼着曲,步调轻快地进了包厢。
“找我什么事?”
沈听澜开门见山道:“为什么要让人断了宋苒的后续治疗?”
傅宴西的为人,他还是有所了解。
宋苒昏迷不醒都好几年了,他要真想让她死,早就施压给宋家人了,根本不会等到今天。
根本目的不在宋苒身上。
傅宴西猜到了沈听澜会来找他。
他玩笑道:“来给孟家的小公主当说客?还是想替她教训我出出气?”
托了孟京棠的福,时隔五年,自从沈听澜回国后,他们还是第一次私下里正式见上面。
傅宴西看着沈听澜乌黑的眼圈,衬衫领口露出的半截脖子,还有新鲜出炉的抓痕,笑得很灿烂。
“看不出来啊,小公主还挺有面子。”
本事也很大,轻而易举搞定了沈听澜,能让沈听澜愿意为了她的事来找他。
傅宴西站在沈听澜边上,从烟盒中递了根烟过去。
沈听澜没接。
傅宴西也不勉强。
他随口道:“放心,我还不至于跟一个活死人计较。”
傅宴西原本就是想唬唬孟京棠,给她点教训,所以才想着从宋苒入手。
同时也是想试探试探宋家的态度。
至于沈听澜私下里安排了保镖在孟京棠身边,他是知道的。
起初没放在心上,上回接风宴的事发生后,他才想着将计就计。
果然。
沈听澜瞥了眼傅宴西,什么都没说。
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包厢地落地玻璃窗前。
绿云山庄位于南城老城区的闹市地带,位置优越,年代悠久,建筑风格古朴又现代。
前临着江水,后靠着小巷。
一半纸醉金迷,一半人间烟火。
傅宴西自顾自点燃烟,抽了起来:“听宋凝说你这次回来不走了?”
“嗯。”
沈听澜穿着灰白色的西装,没系扣子,里头搭了件白色的圆领针织毛衣,简单随性的款式,慵懒又不失气质。
傅宴西则是从头到脚的一身黑,张狂中透着邪魅不羁。
沈家和傅家往上数,严格算起来祖辈连着姻亲,他们两个从小玩到大,关系甚好,性情却是截然不同。
傅宴西调侃道:“想通了?”
沈听澜想没想通,他不知道。
但以他的脑子,是想不通沈听澜竟然能为了一个女人,犯得上跟他过不去那么多年。
再说了,当初也是宋凝主动爬上他的床,又不是他威逼利诱。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
他碍着沈听澜的情面,也对她负责了,还答应要娶她,以至于后面闹出那么多糟心事。
他还没地方哭诉呢。
话音刚落下,沈听澜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傅宴西没有防备,连连后退,嘴角破了皮,往外溢着血。
他气得咒骂道:“操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