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存看着菜单上花里胡哨的菜名直皱眉,摇光已经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用筷子敲碗:“禄存,好饿......”
经理抹着汗小跑出去,五分钟后端着不锈钢盆冲进来,三只油纸包着的烧鸡冒着热气。
摇光又突然从背后摸出个青瓷酒壶,琥珀色的液体晃出清响。
“喝!”她砰地把酒壶砸在桌上,瓷底磕掉一小块:
“这是我偷偷从武曲酒窖偷偷拿的,他说喝完能看见星星从地上长出来!”
禄存松了松领带,看摇光用筷子戳破荷叶包的油纸。
金黄油亮的烧鸡刚露出来,她立刻扯下鸡腿递到他嘴边:“第一口给你!”
油星蹭过唇角,禄存偏头避开:“我不饿。”
“你胃病又犯了?”摇光突然凑近,带着蜂蜜烤鸡的甜香几乎扑到他鼻尖。
禄存后仰时撞到椅背,才发现她不知何时把两人座椅挪得只剩半掌距离。
“没有,舍不得吃,都留给你。”
摇光眼睛噌地亮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空手撕开纸包,油点子溅到禄存的高级定制西装上。
“慢点吃,没人抢。”禄存抽了张纸巾想擦她嘴角,被摇光歪头躲开
经理端着酒杯进来,正看见摇光半个身子都快贴到玄总怀里。
‘不能看,不能看。’,他赶紧转动视线,目不斜视地摆好鎏金酒盏。
摇光拽住他袖口:“换大碗!电视剧里结拜都这么喝!”
禄存揉着眉心挥退经理,看了看酒壶,指腹又轻轻摩挲上面暗纹。
开阳私藏的九酝春,半瓶足够放倒一头玄兽魂灾,不过这酒怎么会到武曲酒窖里?
禄存面不改色地续杯,他已经把他杯里的酒换成了水。
至于摇光,禄存看着她咕咚咕咚连饮三盏,窗外江轮轰鸣出笛声,她耳尖渐渐泛起薄红......
“你晃什么……”摇光突然按着他膝盖倾身过来,簪子滑落时带散几缕碎发:
“我都喝完了,该你说秘密.......”
禄存注视着她眼底晃动的灯影。十年前那个浑身是血还冲他傻笑的丫头,如今学会用醉态藏起锋芒了。
他指尖抚过她腕间旧疤:“为什么总来找我?”
“因为你会分我烧鸡啊。”摇光歪头笑起来,发丝扫过他喉结:
“天璇姐总逼我啃胡萝卜沙拉,开阳叔就知道往我果汁里加中药,苦死了……”
她比划着吐槽,整个人几乎栽进禄存怀里。
禄存单手揽住她后腰,推回椅子上,另一只手打开手机,给外面经理发消息——‘送碗醒酒汤来’。
收起手机,抬头刚好对上摇光,秀美小脸上些带上绯红,他有些出神:“好了,先回家吧.......”
“不要!”摇光突然翻身跨坐他腿上,扯松的里衣领口露出半截锁骨。
“你还没喝呢.....”她抓过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低头时水珠顺着下巴滴进他衣领。
禄存扣住她手腕的力道重了三分。这些年他早摸透这丫头的把戏,七分真醉掺着三分试探,就像她总假装看不懂他反锁的门。
抄起西装外套裹住她,打横抱起来往外面走,摇光在他怀里扑腾,瞎嚷嚷着没有逻辑的呓语。
回到家里,把她抱进卧室,摇光又无意识蹭着他胸口嘟囔:“下次换我抱你……”
温软尾音化在他颈侧,他想起四年前,她背着自己杀出尸堆时的呢喃。
轻轻把摇光放在床上,他转身要去找醒酒药。
突然被拽住皮带往后拖。摇光不知什么时候又半醒过来,把他拽得直摔进被子里。
“抓到你了......”她傻笑着用腿压住他腰,手指戳了戳他胸口:
“天天装正经,领带系这么紧不难受吗?”说着就去扯他领带,结果胡扯之下打了个死结。
“闹够了就……”后颈突然一沉,摇光额头抵着他肩膀发出绵长呼吸。
禄存无奈地笑了笑,果然还是高估了她的酒量。
只是为什么,他也越来越晕......
在一个六境神使面前,禄存的那些小把戏怎么可能有用。
谁让禄存总是骗她,每次都是她一个人醉,这次必须让他也醉倒......
......
风吹动窗帘,泄下点点光雨,房间里很静,只有两道在床上抱住一起睡的人影......
温热呼吸,在彼此胸前交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