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暮春,柳絮纷飞如雪。金銮殿内,皇帝萧凛将户部尚书的印绶郑重交到李云清手中时,丹墀下的文武百官神色各异。有人暗暗攥紧笏板,有人眼中闪过警惕,唯有李静言站在阶下,望着父亲腰间新系的玉带,莲花印记在腕间微微发烫——这不仅是家族的荣耀,更是一场硬仗的开端。
三日后,李云清在户部衙门展开新政筹划。案头堆满了泛黄的地契与税册,他指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对下属道:“摊丁入亩,将人头税改为田亩税,看似只是赋税形式的变更,实则是要打破世家大族‘隐匿人口、少报田产’的积弊。”他铺开全国田亩图,朱砂笔重重落在江南膏腴之地,“从苏杭开始试点,先丈量官绅田产。”
与此同时,礼部衙门内,李明信正与翰林学士们激烈争辩。“科举只考经义诗赋,如何能选拔出治国实才?”他将新拟定的科举章程拍在案上,“增设算学、工学科目,让学子们学习水利、算术、机械之术,方能顺应时代所需。”一位白发老臣冷笑出声:“李侍郎莫不是要让孔孟之道沦为旁门左道?”满堂哗然中,李明信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目光如炬:“若科举不能为朝廷输送可用之人,才是真正的本末倒置!”
新政推行半月,朝堂暗流涌动。李云清在丈量苏州知府田产时,发现账册与实际田亩相差竟达千亩之巨。当夜,他的官邸便收到匿名信,信中夹着带血的匕首,威胁意味十足。而李明信在主持算学科目考试时,有学子举报考题泄露,调查却屡屡受阻,线索皆指向朝中权贵。
“诸位大人,摊丁入亩是为均平赋税,科举改革是为广纳贤才,为何推行如此艰难?”朝会上,李云清直视着几位面沉如水的阁老。某阁老轻敲象牙笏板,语气阴阳怪气:“李尚书莫要操之过急,祖宗成法岂是说改就改?”李云清正要反驳,却见皇帝抬手示意退朝,龙袍扫过玉阶的声响,似是压下了满殿的暗潮。
散朝后,李静言在朱雀大街的绸缎庄内会见父亲与堂兄。李云清抚着腰间玉带苦笑:“那些世家大族,表面称我一声‘李大人’,实则恨我断了他们的财路。”李明信翻开密探送来的情报,眉头紧锁:“科举舞弊案牵扯到太子太傅,此事棘手。”李静言指尖划过案上的莲花镇纸,忽然想起空间石碑上新出现的预言——“朝堂波谲,暗流藏锋”。
夜色渐深,镇魔府书房的烛火彻夜未熄。李家人围坐沙盘前,秦霄双锏交叉置于膝上,楚云舒捧着绣有百官关系网的丝帕,苏晴则将医书上的“以毒攻毒”之法转化为谋略。李静言将户部税册与礼部奏疏重叠,眸光如刃:“既然他们暗箱操作,我们便将证据公之于众。明日早朝,我陪父亲与明信哥一同面圣。”
第二日,当李云清将官绅瞒报田产的账册、李明信将科举舞弊的证词呈到御前时,朝堂陷入死寂。皇帝萧凛看着铁证如山的卷宗,龙颜大怒。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局势将立时扭转时,一位老臣突然伏地痛哭:“陛下,此乃李家结党营私,妄图把持朝政啊!”霎时间,附和之声此起彼伏,暗流在金銮殿内翻涌得愈发汹涌。
李静言望着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莲花印记灼烧般疼痛。她忽然明白,这场改革,远比商战更凶险——商战输了不过钱财,而此刻,他们赌上的是整个家族的兴衰,甚至是天下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