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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刺骨的风打着旋儿从葬魂殿幽邃的黑暗中卷出,裹挟着陈腐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尘埃气息,如同无数冰冷滑腻的舌头,舔舐着萧遥小队每个人的皮肤。脚下的地面不再是粗糙的岩石,而是某种深沉的、仿佛能吸光的墨玉铺就,光滑得映出他们模糊而警惕的身影。空气凝滞得如同胶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阻力,仿佛吸进去的不是空气,而是冰冷的铅块。

“这鬼地方…比外面那些陷阱还让人心头发毛。”战红缨啐了一口,紧了紧手中那柄比她人还高的沉重巨刃,赤红的战甲在周遭墨玉地面微弱而诡异的光线下,反射着血一样的光泽。她看似粗豪,实则灵觉异常敏锐,此刻全身肌肉都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紧绷状态,巨刃的锋刃上,一丝微不可察的法则之力在缓缓流转,那是她“法则之拳”的延伸,随时准备撕裂一切异常。

凌清雪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那柄名为“寒月”的长剑微微抬起寸许。剑身通体如冰晶雕琢,散发着清冷孤绝的寒意,剑尖所指之处,空气里的水汽无声凝结成细小的冰晶,簌簌落下。她清冷的眸子如同两口寒潭,倒映着前方深不见底的黑暗,剑意内敛,却比战红缨外放的战意更加锋锐致命。

白灵儿下意识地靠近了萧遥半步,指尖缠绕着几缕几乎透明的丝线,那是她操控傀儡的灵络,此刻也如同她的神经般绷紧。她那双灵动的大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尤其是那些墨玉地面边缘深邃的阴影,总觉得里面潜藏着无数窥视的眼睛。“萧遥哥哥,这里的‘死气’…太浓了,浓得化不开,像是…像是整座大殿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活着的坟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并非胆怯,而是对过于庞大、过于纯粹的不祥气息的本能感知。

萧遥走在最前,步伐依旧是他那种特有的、带着点懒散随意的节奏,仿佛不是走在可能步步杀机的上古禁地核心,而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他的目光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紧紧盯住某个方向,而是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以一种看似散漫实则极高效的方式,掠过每一寸墨玉地面、每一道墙壁的缝隙、每一片阴影的轮廓,甚至空气里那些细微尘埃飘动的轨迹。他的右手揣在怀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从死人身上得来的、染血的玉简。

“坟墓?”萧遥嘴角扯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谁说不是呢?葬魂殿…葬的可不只是魂。小心脚下,这墨玉…有点意思。”他话音未落,脚尖极其随意地在一块与其他地方毫无二致的墨玉地砖边缘轻轻一点。

嗡——!

极其细微的、仿佛琴弦被拨动的声音响起。那块墨玉地砖的中心,瞬间亮起一个极其复杂、闪烁着暗紫色光芒的微小符文。符文光芒一闪即逝,快得如同错觉。

“咔哒!”一声轻响,就在白灵儿下一步即将落下的位置前方三尺,一块尺许见方的墨玉地砖无声无息地翻转、塌陷下去,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漆黑孔洞。一股比周围环境更阴冷百倍、带着强烈吸扯灵魂之力的寒风猛地从孔洞中喷涌而出!

白灵儿惊呼一声,反应却是极快,脚尖在虚空中一点,如同灵巧的雨燕,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向后折返,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塌陷的陷阱和致命的吸魂寒风。几缕被寒风卷到的发丝瞬间失去了光泽,变得灰败枯萎。

“萧遥!”凌清雪清叱一声,寒月剑瞬间化作一道冰蓝色的匹练,剑尖精准无比地点向那塌陷孔洞的边缘。极致的寒气爆发,瞬间在孔洞边缘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闪烁着符文光芒的坚冰,暂时封堵了那股吸魂寒风的源头。

“啧,反应不错。”萧遥对白灵儿点点头,又瞥了一眼凌清雪制造的冰封,“不过堵是堵不住的,这玩意儿连着地脉阴煞。”他看也没看那陷阱,目光反而投向通道侧方一处不起眼的、雕刻着模糊兽首的石壁灯座。“红缨,左边三步,砸那个灯座兽首的右眼。”

“好嘞!”战红缨没有任何迟疑,一声低吼,身形如炮弹般射出。沉重的巨刃在她手中轻若无物,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裹挟着狂暴的赤红法则之力,精准无比地狠狠砸在那石雕兽首的右眼位置!

“轰!”

石屑纷飞!那看似坚固的石雕兽首右眼被砸得粉碎。几乎同时,白灵儿脚下那块塌陷的地砖发出一阵沉闷的机括转动声,翻转复位,严丝合缝,仿佛从未打开过。那股令人心悸的吸魂寒风也戛然而止。

“呼…”白灵儿这才真正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看向萧遥的眼神里满是信赖与崇拜,“萧遥哥哥,你怎么知道砸那里?”

“能量节点。”萧遥随意地摆摆手,目光却投向了通道深处,“整个大殿就是一个巨大的、精密运转的阵法囚笼。陷阱的触发和关闭,都需要能量流转。那兽首是这片区域几个能量节点的伪装之一。走吧,前面…有大家伙。”

通道的尽头豁然开朗。

一座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庞大的殿堂,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脏般,呈现在众人眼前。支撑穹顶的是十二根粗壮得需要十人合抱的蟠龙石柱,龙身盘绕,鳞爪狰狞,每一片鳞甲上都刻满了密密麻麻、闪烁着微光的古老符文。这些符文并非装饰,而是构成某种庞大禁制的一部分,它们散发着沉滞、镇压、隔绝一切的恐怖气息,如同无形的锁链,缠绕着整个空间的核心。

殿宇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向下凹陷的圆形区域。凹陷的中心,并非地面,而是一团深邃、粘稠、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流转的暗紫色光雾。光雾之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挣扎的透明人形虚影,无声地嘶嚎着,那是被禁锢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残魂怨念,它们共同构成了这光雾的主体,散发出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绝望与怨毒。

就在这翻滚的怨魂光雾之上,悬浮着一具水晶棺椁。

棺椁晶莹剔透,没有任何杂质,却透出一种比万年玄冰更刺骨的寒意。棺中,静静躺着一具躯体。他身着残破的、式样古老到无法辨识的暗金色甲胄,甲胄上布满了深刻的爪痕与兵器劈砍的印记,诉说着生前惨烈的大战。他的面容被一层朦胧的雾气笼罩,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个刚毅的轮廓。他的双手交叠置于胸前,指节修长有力,即使隔着水晶棺,也仿佛能感受到那股曾经撼天动地的力量。最令人心悸的是,在他眉心处,深深烙印着一个奇异的印记——那印记由三道扭曲纠缠的暗紫色锁链构成,锁链的末端深深刺入他的头颅,不断汲取着深么,又散发出比下方怨魂光雾更纯粹、更本源的腐朽气息。这印记如同活物,缓缓搏动,每一次搏动,都让整个大殿的镇压符文随之明灭不定,也让棺椁周围的空间产生细微的、玻璃碎裂般的涟漪。

水晶棺椁的周围,并非空无一物。有七道颜色各异、凝练如实质的光柱,从大殿的七个不同方位——或是蟠龙柱的龙口,或是穹顶的星图节点——投射而下,如同七根贯穿天地的巨大神钉,死死钉在棺椁之上!每一道光柱都蕴含着截然不同却又浩瀚磅礴的能量气息:有的炽烈如阳,有的森寒如狱,有的厚重如山,有的缥缈如风…它们共同构成了一个复杂无比、镇压万古的绝世封印大阵的核心部分,将水晶棺椁连同里面的躯体牢牢锁死在怨魂光雾之上。

然而,这足以镇压神魔的七曜封印,此刻却显得力不从心。那棺椁眉心处的腐朽锁链印记,每一次搏动,都如同强有力的心脏起搏,将一股股污秽、衰败、瓦解万物的暗紫色能量波纹扩散开来。这些波纹无声地侵蚀着七色光柱,如同最可怕的锈蚀,在那些光洁凝练的能量柱体上,留下道道蛛网般的、缓慢蔓延的黑色裂痕。整个封印大阵,都在发出一种低沉到几乎无法察觉、却能让骨髓都为之颤栗的哀鸣。

“那是…什么?”战红缨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巨刃斜指地面,赤红的战意本能地感受到那具棺椁带来的、超越理解的威胁。

“被封印的…东西。”凌清雪的声音比寒月剑的锋芒更冷,她的目光死死锁住棺椁眉心的腐朽印记,“那印记…在吞噬封印的力量,也在吞噬…那具躯体内残存的一切生机本源。”

白灵儿小脸煞白,身体微微颤抖,并非害怕,而是她体内精纯的生命灵力与那腐朽锁链印记散发出的气息,如同冰火般剧烈冲突,让她感到本能的排斥与痛苦。“那锁链…是活的!它在呼吸!在…生长!”

就在众人心神被那恐怖棺椁所慑的刹那,一股截然不同、却同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气息,猛地从大殿的另一侧爆发开来!

嗡——!

刺耳的金属震颤声撕裂了死寂。

众人猛地转头。只见在靠近一根蟠龙石柱的阴影角落里,矗立着一尊庞然大物——一个巨大的、足有两人高的青铜丹炉!

丹炉造型古拙厚重,三足两耳,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墨绿色的铜锈,仿佛刚从深海淤泥中打捞出来。炉壁上,并非寻常的祥云瑞兽图案,而是密密麻麻、扭曲怪诞的浮雕:无数形态痛苦的人脸在炉壁上无声呐喊,各种奇形怪状的毒虫猛兽相互吞噬,藤蔓般的血管纹路虬结蔓延…构成一幅令人望之欲呕的炼狱图景。炉盖紧闭,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开启过,但那炉盖的中心,却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浑浊不堪的暗黄色晶石,此刻正随着那刺耳的嗡鸣声,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令人作呕的枯败光芒。

丹炉周围的地面,墨玉的颜色变得更深沉,如同被浓稠的毒血浸泡过。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那是血肉腐烂到极致、混合着陈年药渣和金属锈蚀的味道,仅仅是吸入一丝,就让人头晕目眩,体内的灵力运转都仿佛沾染了污秽,变得滞涩沉重。

“小心!那炉子…在‘看’我们!”白灵儿失声叫道,指尖的灵络瞬间绷直,指向那颗浑浊的暗黄晶石。只见那晶石内部,似乎有无数细小的、蛆虫般的阴影在疯狂蠕动,汇聚成一只没有瞳孔、只有无尽贪婪与恶意的巨大眼球虚影,死死地“盯”住了闯入大殿的四人!

“吼!”战红缨的回应是惊天动地的战吼。那浑浊眼球的凝视如同实质的挑衅,瞬间点燃了她骨子里的狂暴战意。什么诡异邪祟,在她眼中,都是该被砸碎的靶子!

“裂地·崩山!”

赤红的巨刃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狂暴的法则之力不再是流转,而是如同火山般喷发!战红缨一步踏出,脚下墨玉地面应声龟裂,她的身体化作一道赤色的闪电,巨刃撕裂空气,带着碾碎山峦的恐怖威势,悍然劈向那散发着枯败光晕的青铜丹炉!她要将其连炉带盖,一刀劈成两半!

面对这足以开山裂石的狂暴一击,那巨大的青铜丹炉竟不闪不避。

嗡!

浑浊的暗黄晶石光芒骤然暴涨!炉盖之上,那些扭曲的人脸浮雕仿佛活了过来,猛地张开无数张漆黑的口,却没有发出声音。一股无形的、粘稠如胶的力场瞬间以丹炉为中心扩散开来!

战红缨这倾尽全力、足以崩山的一刀,劈入那无形力场的瞬间,速度骤然暴跌!仿佛劈进了万丈深海的海底淤泥,又像是被无数无形的、坚韧无比的蛛网层层缠绕!狂暴的赤红法则之力疯狂冲击、撕裂,发出刺耳的摩擦尖啸,却如同陷入泥潭的猛兽,力量被飞速地分散、迟滞、吞噬!

巨刃的锋刃距离炉壁尚有三尺,便再难寸进!那粘稠的力场死死地“吸”住了她的兵器和力量。

“哼!”战红缨虎口剧震,狂暴的力量被强行迟滞反噬,让她气血一阵翻涌。但她眼神反而更加凶悍,双臂肌肉贲张,赤红的战意如同实质的火焰升腾,硬顶着那粘稠力场,巨刃一寸寸,极其缓慢却无比坚定地继续向下压去!刀锋与无形力场剧烈摩擦,迸溅出刺目的能量火花。

就在战红缨与那无形力场角力、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的微妙瞬间,异变再生!

炉壁上,那些虬结蔓延的血管状浮雕纹路猛地亮起污浊的暗红光芒!炉盖中心那颗浑浊晶石中的巨大眼球虚影,骤然收缩!

噗!噗!噗!

数道粘稠、漆黑、散发着浓郁腐朽恶臭的液体,如同毒蛇般从炉壁上那些痛苦人脸浮雕张开的漆黑口中激射而出!这些黑液速度快得惊人,完全无视了空间的阻碍,在空中划过诡异的弧线,并非直接射向战红缨,而是…射向了她身体周围的空间!

嗤嗤嗤——!

令人牙酸的腐蚀声瞬间响起!那粘稠黑液所过之处,空气如同被强酸泼洒的丝绸,瞬间被蚀穿,留下数道久久无法弥合的、边缘闪烁着污秽黑光的空间裂痕!更恐怖的是,这些黑液仿佛拥有生命和智慧,一部分直接射向战红缨难以闪避的腰腹和腿部要害,另一部分则如同有预谋般,提前封锁了她可能闪避的路径!

这攻击,歹毒至极!不仅蕴含恐怖的腐蚀之力,能蚀穿空间,更带着一种瓦解生机、污秽法力的腐朽剧毒!

“红缨姐!”白灵儿惊呼,指尖灵络疾闪,一具小巧玲珑、通体由某种暗金色金属打造、形如穿山甲的傀儡瞬间从她袖中射出,迎风便长,挡在战红缨侧前方。同时,她双手结印,一道翠绿色的、充满生机的灵光护盾瞬间在战红缨身前张开。

然而,那污秽黑液的速度太快了!穿山甲傀儡刚挡上去,只听“嗤啦”一声刺响,坚韧的暗金外壳瞬间被蚀穿一个大洞,黑液余势不减,狠狠撞在翠绿灵盾上!

滋滋滋——!

生机盎然的灵盾如同遇到了克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黑、枯萎、瓦解!仅仅支撑了不到半息,便宣告破碎!

“寒域·凝!”

清冷如冰泉的声音响彻大殿。千钧一发之际,凌清雪动了。

她并未直接去挡那污秽黑液,而是人随剑走,寒月剑化作一道极致的冰蓝流光,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点在战红缨前方半步之遥的虚空之中!

剑尖落处,一点极致的冰蓝寒芒骤然爆发!

咔嚓嚓——!

以那一点寒芒为中心,空间仿佛被瞬间冻结!一层层厚达尺许、闪烁着无数细密玄奥符文的菱形冰晶凭空凝结、叠加,如同瞬间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由万年玄冰构成的叹息之墙!冰墙之上,寒气四溢,连空气都被冻结成淡蓝色的冰尘簌簌落下。

噗!噗!噗!

数道污秽黑液狠狠撞在冰墙之上!

恐怖的腐蚀声密集响起!冰屑混合着污浊的黑液四溅飞射!那足以蚀穿空间的污秽之力,疯狂地侵蚀着坚冰。冰墙剧烈震颤,符文狂闪,被撞击的部位迅速变黑、融化、凹陷下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黑液蕴含的腐朽剧毒,更是如同附骨之蛆,沿着冰晶的脉络飞速蔓延、污染!

但,凌清雪的剑意,是极致的“凝”与“封”!她并非硬挡,而是以点破面,在最小的接触面凝聚最强的防御,同时以寒冰法则的极致冻结之力,最大限度地迟滞、冻结那黑液的侵蚀速度!

冰墙虽然被飞速腐蚀变薄,却成功地将那数道致命的黑液死死挡在了战红缨身前一尺之外!为她争取到了至关重要的、不足一息的喘息之机!

“谢了,清雪!”战红缨眼中凶光爆射,借着凌清雪争取的这瞬息机会,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借着巨刃被那无形粘稠力场迟滞的反作用力,腰身猛地一拧,整个人如同陀螺般高速旋转起来!

“给我…破!”

赤红的法则之力如同熔岩般在她体表和巨刃上沸腾!旋转带起的狂暴力量瞬间挣脱了那粘稠力场的束缚!巨刃划出一个巨大的、完美的赤红圆弧,带着比之前更胜一筹的、旋转蓄积的恐怖离心力,再次狠狠劈向那青铜丹炉!这一次,目标直指炉盖中心那颗散发着枯败光芒的浑浊晶石!

赤红刀轮所过之处,那粘稠的无形力场被强行撕裂、排开,发出布帛被撕碎的刺耳声响!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如同炸雷般在大殿中回荡!赤红的巨刃狠狠斩在了那颗浑浊的暗黄晶石之上!

刺目的光芒瞬间爆发!赤红的战意法则与枯败的腐朽之力疯狂对冲、湮灭!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猛地扩散开来,将地面厚厚的尘埃和墨玉碎屑狠狠掀起!

咔嚓!

一声细微却清晰的碎裂声响起。

在战红缨这倾尽全力的狂暴一击下,那颗浑浊的暗黄晶石表面,终于出现了一道细长的、如同闪电般的裂痕!一丝更加污浊、更加恶臭的暗黄色粘稠液体,正从裂痕中缓缓渗出!

“吼——!!!”

一声无法用人类语言形容的、混合了金属摩擦、怨魂尖啸和野兽狂怒的恐怖嘶吼,猛地从那裂开的晶石中爆发出来!整个巨大的青铜丹炉剧烈地震颤起来,炉壁上那些扭曲的人脸浮雕表情变得更加痛苦狰狞,虬结的血管纹路如同充血的脉络般疯狂搏动!一股远比之前强大十倍、充满了暴虐与毁灭气息的腐朽波动,如同苏醒的太古凶兽,轰然降临!

大殿穹顶之上,那些构成封印大阵一部分的古老符文,在这股骤然爆发的腐朽力量冲击下,明灭闪烁得更加剧烈,如同风中残烛!

就在这混乱的能量风暴中心,一直沉默观察的萧遥,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他揣在怀里的右手手指,正摩挲着那块染血的玉简。就在刚才丹炉晶石碎裂、嘶吼爆发的瞬间,他指尖感受到玉简内部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震颤!

那感觉,并非玉简本身在震动,而是其内部某个极其微小、近乎被完美隐藏的禁制节点,与外界爆发的某种宏大力量——极可能就是那棺椁眉心搏动的腐朽锁链印记——产生了短暂的、跨越空间的共鸣!

一丝明悟如同闪电划过萧遥的脑海。他猛地低头,看向手中玉简。沾染其上的斑驳血迹,在周围混乱的能量辉映下,似乎隐隐流动起来,勾勒出一些之前被完全忽略的、极其隐晦的线条轨迹。这些线条,与他脑海中瞬间构建出的、整个葬魂殿核心区域的空间结构图,以及那七曜封印大阵的某些能量流转节点,竟开始奇异地…重合!

“原来…指向的不是位置…”萧遥眼中精光一闪即逝,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而是…钥匙孔?”

与此同时,那遭受重创的青铜丹炉彻底狂暴了!炉盖在剧烈的震动中猛地掀开了一条缝隙!一股粘稠如墨、翻腾着无数痛苦气泡、散发着灭绝一切生机气息的黑色洪流,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冥河之水,带着吞噬万物的咆哮,从那缝隙中汹涌喷出!目标,赫然锁定了刚刚爆发完、气息略有回落的战红缨,以及她身后不远处的凌清雪和白灵儿!

黑色的腐朽洪流,裹挟着葬灭万灵的死亡气息,咆哮而至。整个葬魂殿的核心,在腐朽之炉的彻底暴怒与那具神秘古尸眉心锁链的搏动共鸣下,化作了真正的炼狱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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