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后，沈清川将碗筷轻轻放回托盘，向花微笑着接过去端进厨房。
他走到客厅，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温暖的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沙发上，他整个人陷进柔软的靠垫里...
电视里正播放着早间新闻，主持人的声音温和而有条理：“今日头条——市中心一处老旧小区因连夜暴雨发生局部塌方。所幸救援及时，无人员伤亡，专家提醒广大市民，近期阴雨连绵，请注意出行安全，远离危险区域。”
画面切换到现场采访，只见救援人员身穿雨衣，在泥泞中紧张忙碌。随后新闻又播报了几条社会要闻和本地生活资讯。
沈清川靠在沙发上，目光穿过落地窗，看着天边的云层渐渐聚拢，暗色的云影像一张无声铺开的幕布。他心中暗自琢磨：“或许出去走走，呼吸一下雨前的空气，也能让这两天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些。”
想到这他起身准备去阳台，刚走两步，向花见状连忙从衣架上拿起外套，追着要给他披上：“外头要下雨了，小心着凉。”
沈清川正想回应，胸口却猛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他脚步一顿，下意识弯下腰，一只手紧紧捂住心口。疼痛仿佛有把无形的刀子在身体里翻搅，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沈总，您怎么了？”向花见状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他。
沈清川摆手制止，声音低哑却坚决：“不用了。我得离开一趟，这次可能不会那么快回来。你帮我把家里收拾好，顺便告诉老洪一声。”
说这话时，他胸口那股奇异的力量愈发明显——不是普通的疼痛，而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波动。他记得在小丑制作的莫比乌斯环内曾感受过类似的能量，那是空间在扭曲和拉伸时特有的颤动...
他意识到，这或许是即将要穿越的前兆。于是以防万一，他提前交代了一句。
向花满脸焦急和不解：“您这是怎么回事？现在还要出门吗？要不要...我给医院打个电话？”
沈清川强忍着胸口的剧痛，没有再多解释，只是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就在下一秒，他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着，身影瞬间在客厅中消失无踪。
“沈总？！”向花惊呼出声，只觉眼前一花，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愣了半秒，慌忙掏出手机拨通了洪晨阳的号码。
......
意识再次恢复时，沈清川只觉得耳边回荡着熟悉的笛声，鼻腔里是潮湿、腥甜、令人不适的气息。
他缓缓睁开双眼，四周依旧是那些恶心的黑色液体，眼前则是那个熟悉的人影和笛声。
黑色液体缓缓将他包裹，他全身发冷，却又能清晰感受到体内那股空间能量与外界的能量在互相吸引。
液体很快将他完全包裹，他陷入短暂的窒息与黑暗。下一刻，他听见竹叶被风吹动的声音，那声音轻柔又带着久违的亲切。
社区奶茶猛地睁开双眼，只见自己正躺在霜云峰竹亭里的竹榻上。微风吹过翠绿竹林，亭外云雾缭绕，一切都安静祥和。
他低头抚摸胸口，那股空间能力仍隐隐作痛，但已不再让人难以忍受。
“我这是...回来了？”沈清川低声自语，有些恍惚。“这次居然还能察觉到空间法则的力量？”
他环顾四周，却没看到师尊和二师姐的人影。竹亭空无一人，只有风吹竹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他起身走出亭子，在主楼和旁院转了一圈，都没发现熟悉的人影。
“奇怪，这个时候大家都去哪儿了？”沈清川环顾四周，院落静悄悄的，连个影子都没有。他只好挠了挠头，无奈地回到竹亭坐下。
刚在石凳上坐稳，还没来得及多想，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略带警惕的女声：“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清川回头一看，只见亭外站着一位气质高冷的女子。她身着月白色长裙，眉眼清秀，神情疏离而警觉，一双眸子紧紧锁定他。
沈清川赶紧起身，朝她拱手抱拳：“在下沈清川，是师尊新收的弟子。”
女子微微眯起眼，目光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语气里带着审视：“你说你是师尊新收的弟子？”
沈清川这才仔细看了对方一眼，却猛然一怔——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不正是前阵子在汕明和精神病院里见过的主治医生林曦吗？
他心头一阵发凉，下意识愣住了。一个人不可能梦见现实生活中从未见过的人。
林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一切不是梦？还是说，这个世界和现实之间有某种联系？
沈清川脑海里一片混乱，根本理不清头绪。
女子见他半天没反应，微微皱眉，上前一步挥了挥手：“喂，你怎么了？”
沈清川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笑笑，赶紧补充道：“抱歉，刚刚走神了。正如师姐所问，我确实是前些日子才拜入门下，还请师姐多多关照。”
说着，他从须弥戒中取出身份令牌递过去。
女子接过令牌扫了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终于放下了戒备，但语气依旧带着考量：“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师尊再也不收徒弟了。既然如此，你可知门规？”
沈清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实话说，还真没来得及仔细学。不过要是师姐肯指点，我一定虚心请教。”
女子终于露出几分真切的笑容：“行吧，新来的，总得有人带着。我叫林曦，以后你就跟着我，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
说完，她转身走下台阶。见沈清川还愣在原地，又回头催促道：“还愣着干嘛？快点跟上！”
沈清川暗暗松了口气，把心里的疑惑暂时压下，不再多想。他快步走下亭子，决定先适应这里的生活，再慢慢寻找答案。
林曦带着沈清川沿着竹径缓缓而行，竹影斑驳，晨雾缭绕。林曦步履从容，气质中自有一份不易亲近的冷淡，但说起话来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严苛。
“初入山门，门规最重要。归元宗虽然不拘小节，但有几条规矩必须牢记于心。”林曦一边走一边随意地说道。
“第一，不得擅闯禁地，无师长许可不可入后山、藏经阁和宗库。第二，不得以归元宗之名在外惹是非。第三，尊师重道、友爱同门，有事须及时禀报，不可隐瞒。”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沈清川一眼，目光带着几分考教的意味：“这些，你都记牢了吗？”
沈清川点了点头：“记住了，多谢师姐指点。”
林曦满意的点头点头，却又似随意地问道：“你入宗时可曾修习什么功法？霜云峰一脉以‘霜云回雪诀’为本，你修到哪一步了？”
沈清川如实回答：“我只学了‘霜云回雪诀’第一式——云起初雪，这一世我已练到大成了。后面的还没来得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