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大厅的低温冻得人骨髓发疼,陈默的机械表在低温下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仿佛齿轮间的润滑油正在凝固。他盯着冰晶面具人转身时露出的袖口 —— 那里绣着与陈玉华实验室相同的三叶草藤蔓,只是叶片上凝结着冰晶,如同被时间冻结的背叛。
\"陈玉华的儿子,终于来了。\" 冰晶面具人的声音像冰块撞击,他抬手转动初代南极齿轮,十二根冰柱开始渗出淡蓝色的光,\"1983 年,她在这里培育出最早的十二位实验体,我是 x-1,也是第一个能与南极齿轮共鸣的成功品。\"
林小羽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少女的镜片结了层薄霜:\"所以你就是当年档案里的 ' 极光适配体 '?\" 她的目光扫过冰柱中克隆体胸口的密钥,\"南极齿轮作为母本,能同步控制其他城市的密钥,对吗?\"
张晨的扳手在掌心搓出热气,少年盯着冰柱中与陈默面容相同的克隆体,拍立得镜头捕捉到某个克隆体手指正在微微颤动。\"他们... 在苏醒?\" 他的声音发颤,想起悉尼海底基地那些崩溃的模型,\"冰柱融化会发生什么?\"
陈默的机械表蓝光与南极齿轮产生共振,他感觉有细碎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炸开 —— 三岁时在实验室看到的发光齿轮、母亲哄他入睡时哼唱的齿轮转动声、还有零号第一次喊他 \"哥哥\" 的场景。\"你骗我!\" 他突然大喊,\"零号说 x-1 在格陵兰就已经...\"
\"格陵兰的 x-1 是假货。\" 冰晶面具人摘下冰晶面具,露出左脸覆盖的机械纹路,\"真正的 x-1,从 1983 年起就守着这台母本装置。\" 他指向冰柱中编号 x-0 的克隆体,\"你以为 x-0 在故宫死了?不,那只是我的一具傀儡。\"
林小羽的钢笔尖突然断裂,她看着 x-1 机械纹路与陈默齿轮胎记的吻合度,突然意识到:\"你们这些初代实验体,根本就是陈玉华用自己基因和齿轮核心制造的 ' 时间容器 ',而陈默... 是唯一能融合所有密钥的活体母本。\"
张晨的拍立得拍下 x-1 胸口的齿轮密钥,显影后发现照片上的密钥正在吸收陈默机械表的蓝光。\"他在偷取能量!\" 少年大喊着冲上前,扳手砸向 x-1 的机械手臂,却被冰柱释放的寒气弹开,\"陈默哥,他要把南极齿轮和你的机械表绑定!\"
陈默感觉有无数细小的齿轮在血管里游走,机械表的表带突然收紧,将他拽向悬浮的南极齿轮。他望着冰柱中逐渐融化的克隆体,发现每个克隆体的机械纹路都在指向自己 —— 就像行星围绕恒星运转。\"小羽,用悉尼得到的芯片干扰地磁场!张晨,破坏冰柱的能量连接!\"
林小羽的手指在操作台键盘上快速敲击,却发现所有按键都被冰层覆盖。她摘下手套,用钢笔尖撬动冰块,指尖瞬间被冻得通红:\"地磁场频率在升高,南极齿轮正在同步十二座城市的密钥!\" 她突然想起故宫档案里的一句话,\"陈默,南极是时间的起点,也是所有密钥的共鸣原点!\"
张晨的扳手砸在冰柱底部的金属基座上,冰层裂开的瞬间,他看到基座刻着陈玉华的英文缩写 \"chY\"。\"这些基座是用她的基因培育的生物金属!\" 少年大喊,拍立得记录下基座渗出的淡金色血液状液体,\"根本砸不烂!\"
陈默被机械表拽到南极齿轮前,齿轮表面的极光纹路正在扫描他的瞳孔。他想起 x-0 在故宫说的 \"时间熔炉\",突然明白三叶草组织的终极目标 —— 不是控制时间,而是通过十二座城市的密钥,将人类文明压缩成可随意转动的齿轮。\"我不会让你们把世界变成机械玩偶。\" 他低语着,将纽约、伦敦、悉尼、北京的四把密钥同时插入机械表。
冰晶面具人发出刺耳的笑声:\"太迟了!当南极齿轮启动,所有密钥都会成为母本的附庸。\" 他转动齿轮的手突然停顿,因为看到陈默机械表裂痕处溢出的金色光芒 —— 那是十二座城市密钥共振时才会出现的光。
林小羽终于撬开冰层,看到操作台屏幕上的倒计时:00:10:00。\"陈默,还有十分钟,地磁场就会被彻底改写!\"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当年陈玉华阿姨就是在这里,用自己的基因培育出能稳定时间场的克隆体,可三叶草组织...\"
\"可三叶草组织把我们变成了武器。\"x-1 的声音突然低沉,机械手指抚过冰柱中 x-0 的脸,\"1983 年,玉华发现组织的真实目的后,试图用我的基因培育出能对抗母本的 ' 时间锚点 '—— 那就是你,陈默。\"
陈默的机械表突然发出蜂鸣,表盘上浮现出陈玉华的全息影像。母亲穿着单薄的防护服,身后是正在崩塌的南极基地:\"小默,南极齿轮是时间的起点,也是终点。当十二把密钥共振时,你要做的不是摧毁,而是...\" 影像突然被雪花噪点覆盖,最后定格在她指向自己心脏的画面。
张晨的拍立得在此时拍下关键画面:冰柱中的克隆体们同时睁开眼睛,他们胸口的密钥光芒组成了一个巨大的三叶草图案,而在图案中心,是陈默机械表的齿轮印记。\"陈默哥,他们的意识... 在连接你!\"
陈默感觉有十二种不同的记忆涌入脑海 ——x-3 在悉尼灯塔的孤独、x-5 在东京钟楼的坚守、零号在格陵兰的微笑。他望着 x-1 机械纹路下隐藏的齿轮胎记,突然明白母亲的真正计划:十二位实验体,十二座城市密钥,还有作为锚点的自己,共同构成了阻止时间熔炉的最后防线。
\"启动反共振!\" 他大喊着,将机械表按在南极齿轮上,\"小羽,把克隆体的情感频率导入!张晨,守住操作台!\"
冰晶面具人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的机械手臂正在被金色光芒融化。\"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他嘶吼着,\"南极齿轮一旦停止转动,整个时间校准网络就会崩溃,人类文明将退回蒸汽时代!\"
林小羽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将张晨拍立得中的克隆体影像转化为情感频率:\"陈默,频率已同步!现在需要你... 用记忆去转动齿轮!\"
陈默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与伙伴们的点点滴滴 —— 纽约街头的逃亡、伦敦大本钟的钟声、巴黎圣母院的浮雕、北京故宫的角楼。当他再次睁开眼,机械表的金色光芒与南极齿轮的极光纹路完美融合,十二根冰柱的蓝光开始顺时针转动,与之前的逆时针形成反共振。
x-1 的冰晶面具出现裂痕,他望着逐渐恢复平静的装置,突然笑了:\"原来如此... 玉华她,是要用人类的情感作为时间的润滑剂。\" 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机械纹路逐渐消失,\"告诉玉华,x-1,终于明白了齿轮的温度。\"
当 x-1 的身影消散,陈默发现冰柱中的克隆体们再次陷入沉睡,只有零号的冰柱里,凝结着一滴金色的液体 ——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属于克隆体的眼泪。而在操作台屏幕上,倒计时归零的同时,出现了新的坐标:北极点,那里标注着 \"时间熔炉核心 —— 最后的齿轮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