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勤务兵报告胡高仁来了,我说了一声请进,胡高仁一脸抑郁地走了进来,我示意勤务兵给他上茶,狐疑地看着他问:“怎么了?”胡高仁道:“大人有点麻烦事,我到大老爷那里提银子没有提出来,听说佩罗德神父也没有提出银子,”我顿时头就大了,家里人这是怎么了,勒住我的脖子,这是想干嘛?真是这阵子心情不好什么事情都会遇上,我什么话也没心情说,起身就往外走,江大壮看我样子,连忙命人把马牵过来,我翻身上马,直奔杨家埠,到了杨家埠,我直接找到老爹,开口就问:“爹,提银子为什么不放?”“几千两的银子,你怎么着也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把,先回家吃饭再说,”我跟在老爹后面,一句话也不想说,华阴村的家人和西洋钟工坊已经搬迁到杨家埠这里了,在新城里的新家早已入住,只是我还没回来住过,到了新家,全家人都在准备吃饭,我拉个脸也没和谁说话,只是埋头干饭,我把碗里的饭吃完就把碗一推,等他们吃完,等主要人物都吃完饭我就开始发问:“是不是我以后花每一笔钱都要经过你们同意?”所有人都低头不语,爷爷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旱烟道:“兴旺啊,攒这点家底也不容易,往外花钱也要有个章法,”“爷爷,你也不相信我,我花钱的去处是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的,”周翠花在那一边喂孩子,一边接口道:“你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拿那么多银子给洋人盖教堂,对我们家有什么好处,胡高仁一个外人,随便就要提走几千两银子,你家里长金山了吗?”听她这话,我的无名火腾地就起来了,我把桌子一拍:“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我有什么资格?我生了杨家的长孙,”说着还把石头举了举,我藐视着她道:“你生了长孙,这里所有的家产都是我白手起家创建的,不是继承祖上的,你跟我提什么长孙,”周翠花不但不怵我,还来劲了:“你也是杨家的子孙,你的钱就是杨家的,”我扫视了一圈,“周翠花的意思也是你们的意思是吧?”所有人都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真的感到很无力,外人不敢这么欺负你,让你受到最大伤害的往往就是家人,我一个从底层拼命往上爬的人,家人亲友不但不能给你助力,还要给你使绊子,你还不能对他们怎么样,一句不孝的名声传出去,我就没办法在这个世上立足了,世人的吐沫星子也能把我淹死,我长长地喘口气道:“我也不管现在的财产是我的还是杨家的,我就问我还有没有处置权?”爷爷道:“大家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怕你好不容易赚到的钱,不知道珍惜,”“你们所有人是不是让我净身出户?”老爹道:“大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要你往外花大笔银子的时候和家里人商量一下,”我苦笑着看着老爹:“爹,我能看十步远,家里有人能看一步远的吗?站在山顶的人怎么和山脚的人商量,”没存在感的二叔这时候说话了:“论能力没人能和你比,不过你也要考虑到大家求稳的心态,这样家里分你一个工坊,随便你怎么折腾,”“那么你们打算分我哪个工坊?”杨大狗这时候说话了:“就玻璃工坊给你吧,”杨大狗在玻璃工坊呆了几天,知道玻璃工坊不怎么挣钱,西洋钟工坊现在每个月都能赚上万两了,船队出海每个月也是大几万两的赚头,我感觉我又一夜回到解放前了,我不死心地问道:“银子呢,不给我银子了吗?”老爹道:“银子家里倒是有六万两,要备货,还要投资船厂,分给你一万两吧,”我不想跟他们叨叨了:“把银子给我,把我的人都给我,我到玻璃工坊等着,”说完我就拂袖而去,
我到了玻璃工坊,没心情到处看,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不一会一万两银子和人都来了,人员有征北、大牛、杨木兰、胡高义,我当即召开工坊全体人员大会,会上确定胡高义为大总管,杨木兰为后勤管事,征北为技术大师傅,大牛见我半天没说他就问:“我干啥?”“你去浮山所上工,”大牛还是不情愿的,毕竟他媳妇还在这,我想了想道:“杨木兰也去浮山所吧,”我把一万两银子存在玻璃工坊,通知佩罗德和胡高仁来领,我又让大牛和杨木兰先放假半天,我和征北有事情要交代,我让江大壮去药店买了一些绿矾,把征北带到一个没人的房间,“征北,我有一个绝密的秘方教给你,你千万不要把让别人偷学了去,”征北道:“师叔你还不放心我吗,”“我就是让你知道这个秘方是咱爷们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我会小心的,”“咱先找几个大瓷碗,你找一块铜,烧红了敲成带管子的锅盖,锅盖的大小是刚好盖住大瓷碗,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明白,怎么着我也是干了快两年的铁匠,这个难度哪能和西洋钟比,”“好你先干着,做好了让人叫我,”
我带着两个护卫就出了玻璃工坊,去找佩罗德,都在一个新城里,我很快就找到了,佩罗德真是个人才,人家根据地皮大小自己就把施工图纸画了出来,还好他没有把地址选在学校旁边,不然我就要发飙了,“老佩,银子放在玻璃工坊,你随时过去支取,”“哦,那太好了,我都担心出问题了,”“建材和施工队你到旁边施工队打听,我可帮不了你啊,”“只要有钱,其它的都好办,”“有困难你就找我,我就不耽误你忙了,”离开佩罗德,我才有心情到处看看,新城城墙的建设速度很快,四面城墙同时开工,眼下都有一丈来高了,当我转了一圈回到玻璃工坊,江大壮买绿矾已经回来,征北也把带管子的铜锅盖敲出来了,我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了我和征北在房间,“征北你看清楚,正戏开始了,第一步,我把绿矾放进瓷碗里,端到炉子上加热,”不一会的功夫绿矾就化开了,撇掉杂质,往瓷碗里加入硝石,盖上铜锅盖,铜锅盖的管子通到另一个盛有半碗水的瓷碗里,这个水碗里就开始有不断地气泡翻滚,一直等到没有动静了,我指着盛水的瓷碗对征北说,“知道不,现在这碗里的水叫硝酸,里面要是有杂质必须想办法弄掉,”我把硝酸又放到炉子上加热,感觉少了三分之,摸出一块碎银子丢到硝酸里,里面开始有反应,不断冒出气体,我指着气体对征北道:“记住了,这个气体是有毒的,以后批量生产的时候要放在空旷的地方,人要离远点,”征北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师叔,你真是太神了,”我惭愧的说:“你要是看书多了,你也会知道的,”不一会功夫,碗里的银子就不见了,水应该就是硝酸银了,里面有很多杂质,没办法,工艺水有限,只能将就,我让征北取两块平板玻璃过来,用碱水清洗了一遍晾干,接着用硝酸银在玻璃一面涂满,放在一边晾干,晾干后又往上面涂了一层糖水,又放一边干着,不一会功夫,玻璃上就出现亮银色,这是糖和硝酸银发生还原反应,从玻璃另一面看去,人的汗毛孔都看的很清楚,征北高兴的手舞足蹈:“师叔这也太神奇了,比铜镜不知要清楚多少倍,”“征北,我说我们以后要发财,你相信了不?”“我太相信了,”“这一面还要刷上油漆,起到保护和防潮的作用,然后给这面镜子做一个漂亮的外框,能卖多少钱?”“起码卖十两银子,”“没那么夸张,你把镜子都做成两个巴掌大,卖二百文一个,”“知道了师叔,”“你尽快组织批量生产,平板玻璃就不要卖了,都用来做镜子,质量太差的平板玻璃才可以对外卖,”“知道了,师叔,”“药水的配制只能你知道,其它的工序都安排别人做,”“这个当然,”“那我就走了,有什么事情通知我,”“师叔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