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看着倒地不起的马彼得,许老头和陈天耀两人长叹一声当初师傅对他比对咱们好多了,什么好吃的都给他,结果……
但即便是这样,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背叛师门。
说到这里,两人长叹一声“或许也是师傅太溺爱他了,所以……”
陈天耀抬头看了看天空,想起了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对老许头说道:“你说要是师妹知道他是这样的人,那该多伤心啊?”
老许头长叹一声,当年他们俩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师傅也有意把女儿许配给他,可是为什么他会走到这一步呢?
想到这里,俩人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老许头赶忙去开门。可是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刻,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师父的女儿。
陈天耀喉头滚动了下,伸手想帮小师妹拂开额前凌乱的发丝,却在半空僵住。林小满默默递来温热的毛巾,小师妹胡乱擦着脸,眼尾泛红:“看够了吗师兄?我是不是比以前漂亮啊?对了,马彼得呢?他怎么样了,我爹呢?”
空气突然安静得可怕,陈天耀和林小满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挣扎。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滴答声敲得人心慌。“师妹,先坐下喝口水。”林小满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却被小师妹猛地抓住手腕:“你们别瞒我!我在来的路上听说了码头爆炸案......”她声音发颤,指甲深深陷进林小满的皮肤,“马彼得是不是死了?我爹是不是也......”
陈天耀终于艰难开口:“老掌门他......”话未说完,小师妹已经瘫坐在地,眼泪夺眶而出。林小满急忙搂住她颤抖的肩膀,却听见小师妹在啜泣中呢喃:“我就知道......那些人不会放过我们......”
“什么人?”陈天耀浑身紧绷,蹲下身抓住小师妹的肩膀,“师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爆炸案和爹的死,到底和谁有关?”小师妹突然止住哭声,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师兄,你记不记得爹书房暗格里的青铜罗盘?从昨天开始,我就被人跟踪了......”
老许头惊讶道:“青铜罗盘”,师傅他老人家不是给我了吗?怎么……
陈天耀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喉结动了动却没出声。老许头蹲下身,轻轻握住小师妹冰凉的手:“先别着急,慢慢说。”屋内的老式座钟滴答作响,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得更急了,敲打着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刚从国外回来,一下飞机就听说了消息。”小师妹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声音发颤,“我爹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师兄,当时现场有没有发现那个......那个刻着北斗七星的玉扳指?那是爹从不离身的东西。”
林小满和陈天耀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三天前的火灾现场,他们确实在老掌门焦黑的掌心下,发现了那枚碎裂的玉扳指——但玉扳指内侧,分明刻着不该存在的暗纹,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咒。
“师妹,你为什么这么问?”陈天耀声音低沉,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盘扣,那是老掌门亲手缝制的。小师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有人给我寄了匿名信,说爹的死和三十年前那件事有关......和咱们师门禁地藏着的东西有关!”
青铜罗盘,倘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估计就是那一家人……
你说的是江南马家。
看到师兄点头,小师妹瞬间感到不妙,倘若真的是这样,那这也太蹊跷了。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墙皮:“三十年前的事...不是早就被封在禁地深处了吗?怎么会......”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惊得三人浑身一震。
陈天耀抄起门边的玄铁尺,猛地拉开窗帘,却只看到湿漉漉的雨幕中,几片暗红花瓣正顺着水流打转——那是禁地特有的血魂花。林小满迅速掏出罗盘,指针却疯狂旋转,最终停在小师妹身后的方向。
“师妹,你回来的路上...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林小满的声音发紧,目光死死盯着小师妹发梢滴落的水珠。那些水珠落在地板上,竟泛起诡异的墨色。小师妹突然打了个寒颤,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机场...有个戴兜帽的人撞了我,还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她颤抖着摸向口袋,掏出一枚刻着古怪图腾的铜铃。
铜铃刚一现世,整栋房子的灯骤然熄灭。黑暗中,小师妹听到师兄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铜铃发出的嗡鸣——那声音像是无数冤魂在哭嚎,更像是某种召唤。
屋内空气瞬间凝固,陈天耀手中的玄铁尺“当啷”一声磕在茶几上,林小满瞳孔猛地收缩:“马家?你确定没听错?”她想起老掌门书房暗格里那本被烧毁的族谱,泛黄纸页间反复出现的“马家灭门案”字样。
小师妹抱紧双臂,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我发誓没听错!而且......”她突然扯开衣领,脖颈处赫然浮现出淡青色的掌印,“他撞我的力道大得不正常,我感觉像是被冰钳夹住了。”窗外炸响一道惊雷,映得掌印边缘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陈天耀蹲下身,仔细查看那道痕迹:“这是阴煞之气。三十年前马氏一脉惨遭灭门,幸存者据说都被炼成了...活尸。”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紧接着是重物拖拽地面的“刺啦”声。林小满迅速掏出朱砂笔,在门框上疾画符咒:“看来他们等不及了——师妹,你知道你父亲生前有没有接触过姓马的人?”
小师妹脸色煞白,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寄给她的最后一封信,信末用血写的“勿信马”三个字在脑海中炸开。她正要开口,整栋楼的电路突然爆出火花,黑暗中,铜铃发出刺耳的嗡鸣,伴随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正从楼梯蜿蜒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