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看到楚怀良，楚婳的脸上又浮现了笑容。
“前几日有强盗作乱，今日总算将他们一网打尽了。”楚怀良此刻的心情好极了。
瞥见自家女儿闷闷不乐的样子，他疑惑道：“婳儿，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没事，我就是困了。”
“你呀，最近是越来越贪睡了。”楚怀良宠溺地看向自家女儿。
“爹爹，那我先回屋了。”她转身要走，楚怀良却叫住了她：“婳儿——”
他面露难色，迟迟没有开口。
“爹爹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你祖母……最近身体不太好，过几日你跟我一块儿去看看她吧。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祖母。”楚怀良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楚婳的脸色，心里忐忑不已。
“好，我知道了。”
看到自家女儿如此懂事，楚怀良心底更愧疚了。直到楚婳的身影消失了，他才长叹一口气。
自己亏欠这个女儿太多了，以后，定不能让她再受任何委屈了。
皇宫。
长平郡主风风火火地进了萧祈越的宫中。
“七皇兄，你今日怎么没来？”
长平郡主直接坐了下来，还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见萧祈越一言不发，她又试探性喊了一声：“七皇兄？”
萧祈越依旧没有开口。
见他不说话，长平郡主也不想自讨没趣了，怏怏回了自己宫中。
殿中，又恢复了冷清。萧祈越举起手中的酒杯，猛地灌了几杯。
月儿高悬，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等沈知意回到楚府的时候，楚婳已经歇下了。她原本想帮自家堂兄多说几句好话的，看来今日是没戏了。
她叹了口气，就回了自己屋子。
第二日一早，李府派了人过来，说是他家夫人邀请楚小姐到府一叙。
李府。
楚婳刚踏入侯府，便见一位身着粉色衣衫的婢女迎了上来。这婢女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眉眼间透着几分灵动。
她朝着楚婳屈膝行了个礼，恭敬说道：“楚小姐，奴婢柳儿，奉命来引您去见夫人。”
一路上，楚婳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这李府，倒是气派啊。
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两旁种满了各色花卉。府中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富贵显赫。
“楚小姐，还请您稍等片刻，奴婢进去通报。”柳儿又朝着她行了个礼，楚婳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就看到了满面笑容的李夫人快步朝着她走来。
“李夫人。”楚婳微微欠身，却被李夫人一把给扶了起来：“快，进屋坐。”
不过楚婳没想到，屋子里竟还有其他人。坐着的那位美妇人，身着一袭精致的织锦华服，衣料上繁复的花纹，隐隐透着柔和的光泽，衬得她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楚小姐，这是燕王妃，是我的闺中密友。”
“楚婳见过燕王妃。”她乖巧地行了礼。
“平身吧。这儿没有旁人，无需多礼。”燕王妃扬了扬手，示意她起身。
“对对对，没有别人。楚婳，快坐。”李夫人拉着她入了座。
“我呀，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上次你给的那药，我用了。真没想到，就那几颗小小的药丸，竟然能将我的病给治好了。
楚婳，我真的得好好谢谢你。”李夫人眼底满是感激。
第一次见到楚婳，是在宫宴上。那会儿只觉得她的遭遇有些可怜。明明是世家小姐，却因家里人偏心，受了那么多苦。
第二次见她，是在楚老夫人的寿宴上，看到她的境遇，李夫人心中的怜惜更甚。
再后来，听了不少关于楚婳的事迹，她反而越来越欣赏她了。最初的时候，燕王妃劝她，楚婳只是一位女子，且年纪尚浅，可不能病急乱投医。
可她还是去找了楚婳，让她为自己诊治。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的这个决定。
“夫人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其实，我今日叫你来，是还有一事相求。”李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缓缓道：“你可会治不孕之症？”
“不孕？”楚婳的声音微扬，缓缓道：“夫人，我上次给您把脉的时候，已经看过了，您的身体没有问题，并无不孕之症。”
“不是我，是燕王妃。她嫁给燕王爷已有十几年，未有所出。遍寻名医，却都无果。
楚婳，你是女子，应当知道，后院的女子，若是没有个孩子作为依靠，步履维艰。”李夫人感慨道。
虽然世人皆知，燕王爷宠爱王妃，整个王府，连一个通房丫鬟都没。但是若一直没有子嗣，谁能保证，这份宠爱能维持多久呢？
年老色衰之时，便是新人笑，旧人哭了。
楚婳闻言，皱了皱眉。其实她并不赞同这个观点。若是需要用孩子来维系一段感情，那这个感情得多脆弱？
但是她还是点了点头，毕竟，这可是在古代。
古代女子，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她可不敢将自己心里那些“危言耸听”的言论说给这些夫人听。
“燕王妃，臣女先为您诊个脉吧。”她不卑不亢道。
燕王妃微微点了点头，伸出了手。
屋子里瞬间安静极了，甚至能听到屋外微风拂过树叶的声音。
过了许久，楚婳才收回了手。
“如何？”李夫人比燕王妃还着急，一脸紧张地望着楚婳。
“王妃脉象沉稳有力，气血充盈，并无不妥。”
闻言，李夫人茫然不解道：“若真是如你所说，那怎么会十多年未孕呢？”
“其实，没有受孕，也不一定是女子的原因。”
看到俩人脸上的茫然，楚婳耐心解释道：“古书上有记载，有些男子肾虚精弱，不能融育成胎者。或许问题的根本，在于王爷。”
“啊？你是说——”
“不一定。只是有这个可能性。具体情况还需要我为王爷诊脉之后才能断定。”
“这……”李夫人面上犯了难。别说是王爷了，即便是普通男子，也不会承认自己那方面有问题吧？
那于他们而言，无异于当众打脸。试问哪个男人能接受？
“你容本王妃再考虑考虑。另外，今日之事，不可传出去，尤其是王爷的事……楚婳，本宫这是为了你好。”
楚婳欠身行了个礼，垂眸道：“楚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