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指尖刚触到\"激活\"二字，胸腔里突然炸开一道滚烫的洪流。
那力量像活过来的银线，顺着脊椎窜上后颈，又沿着四肢往指尖钻——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细碎的噼啪声，视线突然清晰得惊人，连百米外血月边缘翻涌的灰雾里，都能数清那些青影脖颈处挂着的青铜铃铛纹路。
\"这就是司命使......\"他喉结滚动，话音未落，东边天空传来刺耳的尖啸。
为首的青影突然拔高了半丈，腰间的青铜铃震得嗡嗡响，原本模糊的面容显露出青灰色的鳞甲，一双竖瞳里燃着幽绿的火。
\"小友好手段。\"那声音像锈铁刮过磨盘，震得陈墨耳膜生疼。
青影抬手，黑色权杖在半空划出暗红弧光，空气陡然凝固成黏稠的胶状物，陈墨的动作顿时滞了半拍——他看见下方庭院里，苏檀带的队员正和商盟喽啰缠斗，有人挥出的短刀被\"粘\"在半空，刀身上凝着肉眼可见的血珠。
陈墨咬了咬舌尖，血腥气涌上来的瞬间，司命使的力量突然在识海炸开。
他眼前浮现出淡金色的脉络图，权杖划出的弧光在图上显成扭曲的红线，红线交汇处有个指甲盖大小的暗点——那是法术的破绽！
\"左边三步！\"他对着庭院方向吼，声音被凝固的空气扯得支离破碎，却恰好让离暗点最近的队员听见。
那队员踉跄着往左扑，下一秒，暗红弧光擦着他后颈劈在地面，青石板炸成齑粉。
\"好！\"陈墨握紧拳头，掌心的驱邪符被汗浸透。
他能感觉到苏檀在后园的位置——银杏树下的暗门已经打开，她的避阴玉正发出微弱的暖光，像黑夜里的萤火。
李长生那边，青铜罗盘的指针突然不再疯转，而是稳稳指向东南方，那是商盟援军来的方向。
\"想分心？\"青影的竖瞳骤然收缩，权杖重重砸向地面。
陈墨脚下的天台裂开蛛网般的缝隙，他借着裂逢蹦到檐角，看见下方庭院里，原本胶着的空气开始流动——李长生在帮他破局！
\"苏檀！\"他对着后园方向喊，声音里裹着司命使的力量，\"阵眼还有多远？\"
\"十米！\"风里飘来苏檀的回应，带着金属刮擦的嗡鸣。
陈墨看见银杏树冠突然剧烈摇晃，几片金叶打着旋儿飞上天，叶尖凝着暗红的血——那是阵眼的守护灵在阻挠。
青影显然也察觉了异样，权杖再次抬起时，顶端浮现出半透明的人脸，是之前石碑上那个和苏檀有七分相似的女人！
陈墨瞳孔骤缩——这是商盟用她的魂做的引！
\"小友，你护不住所有人。\"青影的声音里带上了笑意，\"要么弃了那女娃保自己，要么......\"
\"要么试试我能不能全护。\"陈墨打断他，指尖掐出系统新奖励的雷火诀。
司命使的力量顺着诀印翻涌，他看见青影身侧的空气里浮起密密麻麻的因果线，那些线有的连向权杖，有的缠在苏檀的避阴玉上，还有一根极细的，穿过血月直插地底——那是阵眼的核心。
\"引开他！\"陈墨对着庭院方向打了个手势。
正在和喽啰缠斗的队员立刻变招，有人故意露出后背破绽，有人挥着短刀往青影脚边的裂缝里扎。
青影果然被激怒，权杖横扫而来，陈墨趁机翻身跃下天台，在半空中抓住屋檐下的铜铃，荡到青影背后。
雷火诀的光团在掌心成型时，他听见苏檀的声音从后园传来：\"阵眼破了一半！
需要三息！\"
陈墨咬碎舌尖，鲜血喷在光团上。
光团瞬间涨大如斗，青影的竖瞳里终于露出慌乱。
他举权杖抵挡的刹那，陈墨瞥见因果线里，那根连向阵眼的细线突然变粗——苏檀成功了！
\"轰！\"雷火诀炸开的巨响里，青影被掀飞二十米，撞碎了博物馆的落地玻璃。
陈墨踉跄着单膝跪地，看见苏檀从后园冲出来，发梢沾着银杏叶，手里举着块泛着幽蓝光芒的玉牌——那是阵眼的核心！
\"走！\"苏檀把玉牌塞进他手里，指尖的温度还带着后园的潮湿。
陈墨刚要开口，系统提示音突然像炸雷般在脑海里炸开：\"叮——是否使用'因果预览'查看接下来的行动结果？
（奖励：未知\/拒绝：无奖励）\"
他望着怀里的玉牌，又望向被雷火诀烧得焦黑的青影——那家伙正扶着断成两截的权杖爬起来，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嘴尖牙。
苏檀的手还搭在他胳膊上，温度透过保安制服渗进来；李长生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援军还有三分钟到，撑住！\"
血月的光此刻像浸了锈的铜水，漫过博物馆的每一片瓦当。
陈墨望着系统界面上闪烁的\"因果预览\"选项，喉结动了动——这一次选择，会影响苏檀手里的玉牌，会影响李长生的援军，会影响所有站在他身后的人。
他摸了摸胸口的避阴玉，那温度已经凉了下来，像块普通的石头。
青影的尖啸再次响起，陈墨抬头，看见对方的权杖断口处渗出黑血，在地面画出诡异的符文。
\"选吗？\"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任何系统提示都清晰。